回到东府,余氏进去更衣,荣妈在旁侍候着,“这些年西府里那一位仗着老夫人喜欢,何时正眼瞧过您,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余氏冷笑,“凭她是谁,都逃不过一个钱字。”
换上轻便的衣服从里头出来,在暖阁里坐下,老夫人跟前的婆子堆着满脸笑容,进来对她纳了个万福道:“夫人,先前刘府的大奶奶送了些香梨来,老夫人让奴婢挑几个给您跟子辛少爷偿偿鲜,据说是南方送过来的,鲜新的很,老夫人自己都没舍得吃,昨天子乔少爷要吃,老夫人也没给,是特地留给辛哥儿的。”
小丫头捧着一个白瓷深盘上前,里头放着十几个青皮带红的香梨,余氏笑着道:“这么金贵的东西,让老夫人留着吃多好,辛哥儿还小,他小孩子家又吃不出什么名堂来。”
那婆子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人常念叨,说辛哥儿是我们东府唯一的嫡子,自然是不同的。”
余氏听着她一副笼络之意,心想老夫人何时承认过她的辛哥儿,当初佟家要她进门做元子的继母,从没想过让她替佟家延续香火,她执意生下孩子后,老夫人便一直明里暗里给她气受,连带着对辛哥儿也冷眼相待,逢年过节的家宴上,西府的几个孩子都能围在老夫人跟前讨赏钱,唯独她的孩子不受待见,如今又要来谈什么嫡子,呵。
余氏心里虽有不屑,却也没有再推拖了,道了声谢叫荣妈收下香梨,自去不提。
时间跌进三月后,天气渐渐晴暖,,佟裳闲时扶着皇太后在园子里散步。
皇太后看着不远处的河面道:“老夫人二夫人奸诈,就是那余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姐姐交出同善堂我没意见,怕只怕姐姐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些都是佟家的私有,明面上的东西不在话下,可咱们又何偿知道私底下还藏着什么,死无对证的东西。”
佟裳道:“你当我傻?一旦手里没了制衡的东西,要套出佟家的秘方跟脉案可就难了,所以我想把同善堂承办出去,表面上是还给佟家,可私底下仍归公中,裴姐姐挂名出资,佟家管日常经营,年底两边分红,这样手里有个牵制,必要时也能起个威慑的作用。”
皇太后笑道:“裴姐姐经商多年,由她出面再好不过。”
佟裳道:“恩,我打算这两天就叫她进宫商量一下。”
正事说完,两人都松散不少,皇太后抬头看着诺大的园子道:“颐太妃一走,这宫里越发冷清了。”
佟裳道:“这有什么,等皇后娘娘进了宫,宫里就热闹了。”
皇太后想起来道:“择选的事也该抓紧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打听?”
佟裳道:“皇上择选的事京城内外已经有了风声,看了这家,另一家就会有所准备,未免有失公平,我在想不如找个由头把人凑在一起一并看过算了,说起来娘娘回头迁宫不就正好是个借口吗?端淑太后已经搬往寿康宫了,慈宁宫空置下来,您在昭德宫屈就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归原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