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澜感动得落泪，“是奴婢错怪了娘娘，奴婢还以为娘娘这两年有了知南，不喜欢奴婢了，心里一直有些疙瘩，竟不知娘娘会这么为了自己……”
佟裳道：“你是娘娘带进宫的宫女，娘娘当初九死一生时，便你在身边照顾着，她又怎么会因为有了新人，就忘了你这个旧人呢，娘娘不过是觉得你年纪大了，迟早有一天会离了自己，先把知南那些小丫头培养起来，等你回头嫁人了，也不至于一时间手里没人使唤。”
“可惜奴婢竟没看懂娘娘的苦心。”
“行啦，回去把脸洗洗，进去给娘娘磕个头，就等着嫁人吧。”
“多谢嬷嬷，有您这番话，奴婢也踏实了。”
看着她背影远去，佟裳也重新坐上轿子往自己宫里去。
路上，平儿看着道：“嬷嬷刚才试探番，觉得她说的是真是假？”
佟裳道：“你觉得呢？”
平儿笑着道；“奴婢哪能看得出来，奴婢只是看她又哭又跪，好像不像是装的，再说太后娘娘一直在给她找人家是真的，就像她说的，她何苦求一个失宠的老太妃来替自己绸缪婚事呢？”
“这么一说，一时倒不好判断了。”佟裳沉吟一会，抬头见这里离寿康宫不远，便叫轿子调头，往那边去了，“有阵子没见嘉姐姐了，咱们去瞧瞧嘉姐姐去。”
这会临近正午，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了，寿康宫各处都是提着食盒匆匆来去的太监宫女。
佟裳低头沿着连廊往里走，她心里想着事，没注意眼前，突然被人扑了个满怀，倒被吓了一跳。
“嬷嬷，奴婢该死。”
佟裳见是个脸生的小宫女，不由皱起眉头。
平儿上前训斥道：“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宫里教习没教给你规矩吗？在宫里瞎跑什么，撞坏了人怎么办？”
“奴婢知错了，求嬷嬷开恩。”
“算了，我没事。”佟裳不想在这里耽搁，发落了宫女正要走，却见云馨公主从那边过来了，气哼哼叫住那个宫女道：“你别跑，我问你，是不是佟佳湘教唆着德龄抢了我的东西，你不说，我就告诉母妃了。”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云馨公主，奴婢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就是佳湘小姐跟德龄公主真做了什么，奴婢又怎么会知道呢？今天是德龄公主叫奴婢来取内务府送的东西，奴婢才来的，别的一概不知。”
“你撒谎，从前内务府送首饰来，每次都是我先挑，什么时候轮到德龄先挑了？她那个闷葫芦，三秆子打不出一个响来，要不是有人教唆，怎么敢越过我先选？一定是有人教她的，这几天数你去德龄的屋子勤快一点，你不知道谁知道？”
佟裳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一点首饰。
宫里头的主位除月例银子外，衣服首饰这些每个季度也都是有份例的，云馨跟德龄是平级，又是一宫住着，所以内务府的人会让德灵先挑，这也是情理中事，而一向闷不哼声的德龄突然抢在姐姐前头，这让佟裳有些意外，加上他们提到了佟佳湘，她就忍不住又多听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