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佳芷疑惑地看着她。
佳湘点头道：“你知道母亲那个人的，若你这次拂了她的面子，她只会对你下更狠的手，下一个说不定还不如陈老爷，与其跟母亲斗法，不如顺从了她，这一位好歹御史大人，你一进门就是正经太太，那些姨娘就是生了长子又如何，将来等你生下嫡子就好了。”
佳芷低下头不说话。
佳湘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因为我进宫的事你怨我，可我对五姐一点私心都没有，今日你要走了，我才对你说这番话。”
“容我想想吧……”
佳芷起身出去，轻轻替她拉上帘子。
佳芷回到自己的梢间躺下，怔怔发了会呆，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佳芷收拾好包袱，轻手轻脚来到次间，佳湘刚吃过药，躺在那里看书，见她进来，脸上露出一抹笑道：“五姐。”
“我要走了，这个手帕送给你留个念想，祝你得偿所愿。”
佳湘看了一眼那帕子，仍是她上次给她绑头发的那一条，不过上面沾了不知什么香，香得醉人，“这上面撒了什么香粉？怎么这样香？”
佟佳芷道：“这不是香粉，是拿海棠花的香汁子浸染的，即便过了水也会有香味，跟那些胭脂俗粉不一样。”
“那就多谢五姐了。”
佳芷脸上露出一丝落漠，“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我走了，你好生歇着。”
佳芷离了这里，又到到东配殿给佟佳沅辞行。
“四姐，我就要走了，过来给四姐请安。”
佟佳沅心里也不好受，叫过雪茜道：“去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五妹带回去。”
“是。”
雪茜指挥着小宫女抱着四五匹料子出来，她手睥提着两个小包袱并一个匣子道：“这里是娘娘夏天才做的两身夏衫，嫌颜色娇嫩了，穿不出门，就给五小姐穿了，还有这几匹料子，给五小姐带回去做几件衣裳，这个小匣子里是两套头面首饰，娘娘说小姐正是打扮的时候，用得到这些。”
佳芷少不得又上前行礼道：“多谢四姐。”
“行了，回吧，一会太阳出来天就热了。”
就这样，满怀期待的佟佳芷，连这紫禁城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这样被送出宫了。
佟裳正在吃汤药，听了消息，一时有些疑惑。
平儿道：“这下好了，佟佳沅手里只剩一个佟佳湘，咱们只要看好了佟佳湘就没事了。”
佟裳却不这么想，“二夫人的脑子怎么会想得出侍疾这么个办法，一定是有人教唆的，那佟佳湘呢。”
平儿道：“她一直在房里养伤，也不怎么出门，听过去的太医说她对人也很温和，看不出一点跋扈的样子。”
佟裳点点头，对这个佟佳湘倒是有了几分兴趣，两个女孩一块被送进宫，最有资格留下来的那个突然出了意外被箭射中，而好不容易留下来的那个却又被人一招击垮，被迫送出了宫，“我听说二夫人给佟佳芷说了门亲？”
平儿道：“是啊，听说二夫人把彩礼都收了，对方是个御史大人，不过已经五十多岁了，府里十几个小妾……”
“我明白了。”
两人说着话，嬷嬷进来道：“冯夫人来了。”
佟裳也就将佟佳湘的事搁下，暂且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