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严总,您,您好呀!”眼镜男努力挤出微笑,献媚讨好。
严承宇走近眼镜男,身上透着的刺骨寒气,宛若刀刃凌迟着眼镜男,“我当然好了,只是,怕是你不好了。”
严承宇的若有所指,眼镜男双腿更抖了,整个人都矮了一截。
“严,严总,我是严夫人雇的人,您能不能看在令堂的面子上,给我一条生路?”眼镜男死到临头了,还死心不息,把陆依芳给搬了出来。
叶落夕一双美眸忽然瞪大,目光犀利。
果然,她猜得没错。
除了陆依芳,还能有谁要对付她。
“我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生路一定会给的,但得罪我的代价,定不会轻饶。”严承宇浑身透着阴阳怪气,仿佛地狱里钻出来的夺命撒旦。
眼镜男眼前立即一片灰暗,失去任何色彩,仿佛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是惨绝人寰。
“把他带走。”严承宇下令吩咐,站在一旁随时候命的保镖。
两个保镖,立即来将眼镜男带走了。
叶落夕人已经找到了,其余的保镖,都很识趣的离开。
叶落夕感受着,正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的男人。
他身上仍透着刺骨的寒意,让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原本,无畏无惧的叶落夕。
此时此刻,心脏砰砰砰地跳着,显然是害怕了。
如此可怕而危险的气势,只有木头人才不懂得害怕。
叶落夕甚至有种,要逃跑的冲动。
而向来,想做就做的叶落夕,正在转身逃跑。
可还没有转身,一只手已经被男人死死擒住,彻底断了逃跑的念头。
严承宇长臂一拉,将叶落夕拉近自己,再一个反手,搂住她盈盈一握小蛮腰。
一气呵成的俊帅,霸道动作,叶落夕稳稳当当的被男人搂入怀里。
“你……”只是,叶落夕被气坏了,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有目光注视而来了。
而且,可怕的事也发生了。
“天呀,这不是鼎鼎大名的严大少嘛?”
“这个被严大少搂在怀里的女的是谁呀,是女朋友吗?”
“不会是未婚妻吧?”
“不会是老婆吧?”
“怎么可能是老婆,严大少要结婚这么轰动全城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
“那只能是女朋友了。”
“好羡慕这个女的,为什么被严大少搂在怀里的不是我。”
“天都这么黑了,你还是回家睡觉做梦吧!”
走过路过的行人,都纷纷投来金睛火眼的目光,以及各种议论纷纷。
他们都知道,严承宇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只敢交头接耳议论,没一个敢像八卦狗仔一样,上前各种不依不饶追问。
叶落夕又是把脸紧紧的贴在男人胸前,绝不能让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严承宇依然面不改色,仿佛旁若无人一样,什么注目,什么议论纷纷都感受不到,只有他与叶落夕两人。
他搂着这个不敢示人的女人,堂堂正正的向前走。
只是,贴在怀里的女人,着实让他很气恼。
“叶落夕,你再这样子,我就当众强吻你了。”严承宇在叶落夕耳边响起威胁的恐吓。
虽然这一招刚刚用过了,但很有效果。
“别闹,赶紧离开这儿。”叶落夕就是死都不肯露脸。
显然,这一招已经失效了,不起作用了。
严承宇咬了咬牙。
就只是咬了咬牙,没有真的说到做,当众强吻叶落夕。
这条热闹,繁华的步行街,占地面积真不是一般的小。
好不容易才从拥挤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还很悲催的,他们离开的路口,不是去私房菜馆的方向,要回去开车,得要再绕一遍步行街。
“我累了,走不动了。”叶落夕累得都抱怨抗议了。
“不走了,让林特助开车来接我们了,等会儿就到了。”严承宇当然不笨,牵着这个女人再绕一圈步行街回去开车。
“真讨厌,出来一趟弄得像只猴子似的,被满街的人盯着看,还指指点点。”让叶落夕最累的,莫过于是心累。
今晚的经历,就像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猴子,露出一个的红屁股,被游客耻笑,侮辱。
只是这样子的比喻想想,叶落夕都觉得无地自容。
严承宇听着女人的抱怨,实际是在怪他。
其实,以前严承宇是和叶落夕一样的心情。
对这样的过分注目与议论,也很反感。
可慢慢的,就学会目空一切,旁若无人了。
就像学懂了一门功课。
而叶落夕这门功课才刚刚入门,多经历,就能学成毕业,和他一样刀枪不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放心,以后我会多抽时间带你出来学习,直到学成毕业为止。”严承宇郑重道。
叶落夕傻了一样,瞠目结舌。
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直降到零,完全不懂这个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个傻傻看着自己的女人,懂她意思的严承宇,却没有开口解释。
也没有机会解释了,林特助开车来接他们了。
隔天早晨。
严公馆。
大清早,陆依芳像只被踩着尾巴的恶犬,又是逮着人就骂,又是砸东西。
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大厅,一下子被她砸得乱七八糟。
在花园晨运的严律津,都被陆依芳这么疯癫的动静,给打扰了晨练的心情。
在二楼房间,睡得好好的严承霜,也被噼哩叭啦的砸击声吓醒。
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狼狈的从二楼跑了下来。
然而,从花园走进来,第一眼就发现自己心爱的花瓶被砸得粉碎,严律津立即火冒三丈。
“陆依芳,你又抽什么风,你竟疯到把我的花瓶给砸了。”
这个花瓶,严律津才在一个月时间前,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古董,价值不扉。
而且,多少城中名流,达官贵人,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想拍下这个花瓶,结果被他拔得头筹,这是何等的幸运。
“严律津,你有没有良心,我被气得要死,你却只顾着这个破烂花瓶,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一个花瓶都不如。”正在气头上的陆依芳,谁敢来招惹,就是存心跟她过不去。
“你个疯婆子,我今天不狠狠的给你一顿教训,你真当我是病猫了。”
严律津怒不可遏,一只手高高扬了起来,像只带火的利箭向陆依芳冲去。
严承霜看着父亲怒火中烧的架势,这是要对妈妈动手。
她立即向父亲跑近,及时在父亲,在母前身前停下来之前,拉住他,阻止他向母亲扇下这个耳光。
“爸爸,您疯了吗?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动手,这是我妈妈,是和您共度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严承霜心如死灰看着父亲,对这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很是失望。
心爱女儿对自己失望,却仍未说服他放下心头之爱被毁的恨。
“放手。”严津律无情怒吼:“你这个丫头懂什么,这个花瓶,你知不知道花了你爸爸我多少钱竞拍回来,我有多喜欢,你又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严承霜完全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若爸爸对妈妈扇下这个耳光,这个家真的要散了,这个家本就四分五裂了,再也经不起伤害了。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严律津将这个女儿骂得异常难听,连脚底下的泥巴都不如。
“不就是一个花瓶吗?我们家还在乎这点钱吗?您竟为了这个花瓶,把我骂得这么一无是处。”严承霜清楚听见自己的心碎声,哗啦啦的,异常清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