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气息越走越近。
叶落夕怕得想拔腿跑。
严承宇长臂已经捞了过来,不偏不倚将她圈入怀里。
叶落夕窘迫,无语。
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又搂又抱,完全不分场合。
“你,你要干什么?”
“放开,大庭广众的,你妈还在呢!”
被男人圈在怀里的叶落夕,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更别说大声说话了。
即使怀里的女人声如蚊虫,听觉敏锐的严承宇,仍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越是害羞,严承宇就越喜欢捉弄她。
他邪魅一笑。
凑近叶落夕耳畔道:“上楼回房间再好好泡制你。”
男人灼烫的气息,全数喷薄在叶落夕敏感耳垂。
立即,双耳发烫,连同脸颊,脖子,红得能掐出血。
叶落夕完全没有反抗,说不的余地。
已经被男人强行搂着走上楼。
进入房间。
叶落夕以为这个男人真的丧心病狂到。
不但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他母亲人在楼下,仍要肆无忌惮欺负她。
然而。
他只按着她坐到沙发上,而他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与她面对面坐着,态度很认真和严肃,像是要开一场一本正经的家庭会议。
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叶落夕心里的恐惧不安虽然是解除了。
但男人这一脸正经,却也给了她非常强烈的压力。
“说吧,我母亲住在这儿的这段日子,你愿不愿意照顾她。”
这个男人,一张口还是一副理所当然。
根本没听出任何,询问叶落夕愿不愿意的口吻。
反倒更像是命令。
她是儿媳妇,照顾生病的婆婆是天经地义的。
叶落夕暗了下来的眼神,里面全是埋怨。
这个男人真的要她照顾他母亲。
上次她被暴打得还不够吗?
怎么可以又把她往火坑里送。
他就只懂心疼自己的亲生母亲,就不能分一点点心疼给她?
“你不是不知道,我和你母亲八字不合,一见面就是刀光剑影,势不两立,根本就没法照顾。”
叶落夕不是矫情,也不是高傲,她只是实话实说。
“可她始终是你婆婆。”
严承宇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音量也提高了几分贝,生怕叶落夕耳背听不清楚。
才不是!
叶落夕在心里否认。
她也只敢在心里否认,没勇气说出口。
即使实际上不承认,可名义上确实是她的婆婆。
“万一哪天我忍无可忍,和她打起来了,把她打伤了,你不能怪我下手狠。”
叶落夕这算是勉强同意了。
她不同意,这个男人自然有千个万个办法,让她同意为止。
严承宇忽然皱眉,紧得能夹死蚊子。
还双手抱胸,更显凌厉,严竣。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和她一定会打起来?”
难不成这个女人,上次还没打够。
心里已经计划好,要跟他母亲再大干一场?
“哼!”
叶落夕冷哼。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我只是提前说明,免得真的打起来了,会产生不必要的争论。”
不是叶落夕心里蠢蠢欲动,她只是为自己的人身安全以防万一,提防陆依芳又像上次那样暴打她。
严承宇紧皱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
冷峻与严厉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想到这个女人上次那一身伤。
严承宇确实心有余悸,同类的伤害会再发生。
“我会多安排两个佣人帮轻你,再多派两个保镖,保证我母亲不能再对你下狠手。”
“嗯!”
叶落夕只是点点头,淡淡应了声。
男人都说到这个份上,做到这个份上了。
叶落夕怎么敢推拒。
况且她没有忘记,合约上写明的,听从他的配合。
这个女人是不情不愿的。
可严承宇选择视而不见。
婆媳相处,是这个女人不能避免的事。
这场婆媳大战,总得要有个解决和了结。
就趁着这几天时间,看能否有个意想不到的改善。
“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晚上会晚点回来。”
严承宇交待清楚后,起身要迈步离开。
“等等,等等!”
叶落夕身子娇小,动作利落,及时挡住男人的去路。
“这,这项链,是你给我戴上的?”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
“有异议?”
严承宇又皱眉,挤成一个川字。
男人的不悦,让叶落夕恼羞成怒。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她都没说过要,却强行戴到她脖子上,这跟逼良为娼没什么分别。
“快给我解下来,我都没说过想要。”
叶落夕急得跺脚。
把一个亿戴在她身上,知道她心里有多大的压力吗?
“叶落夕,我严承宇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严承宇气恼,喷薄出来的气息,如高温炽热滚烫。
这个女人,真的很不识趣到让人生气。
叶落夕有些被吓到了,脸色掠过一阵阵苍白。
可始终坚持拒绝。
“我不想要,给我解了。”
这次她不是倔强,而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强行霸占。
“不可能!”
严承宇暴怒,双眼一片猩红。
“不想要,就自己剪断扔掉。”
撂下这句愤怒,从叶落夕身边疾速越过,头也不回离开了。
留下一股怒气腾腾的气息,在偌大的房间,久久才消散。
男人的阴阳怪气的态度,让叶落夕很抓狂。
他竟然让她剪了扔掉。
叶落夕完全想不懂,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落夕当然不会因为要解下项链,而剪断了,白白毁了一条这么有纪念价值的项链。
她在房间多呆了一会儿,待激动的心情稳定下来后。
没忘记答应严承宇的,要照顾他母亲。
她下楼后发现,严承宇说到做到。
已经多安排了两个佣人,和两个保镖。
刚好,小菲煮好了粥。
正端着已经歇得差不多的一碗清粥,要喂陆依芳吃。
此时坐躺在沙发上的陆依芳,还是这副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身子虚软无力的病态。
小菲喂去一勺子粥,陆依芳却看都不看一眼。
“我要我儿媳妇喂。”
她竟然指明要叶落夕喂她吃。
小菲握着勺子这只手顿了顿。
“夫人,还是我喂您吃吧,这事该由我们做下人的做?”
小菲低声下气道。
把这一勺子粥再向夫人苍白的嘴巴凑近了些。
“我说了,我要我儿媳妇喂!”
陆依芳恼羞成怒,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涨红。
生气已经算给足叶落夕面子了,就差没有甩手,将粥给打翻了。
小菲只好无奈的,向少夫人投去无助的目光。
叶落夕马上走了过来。
“小菲,现在又多了两个佣人,你不用忙活了,去做功课,复习吧!”
小菲才刚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主要任务还是上学,只是平日放学回来了,和放假了,才会帮小雅干干家务,不算是严承宇请的佣人。
“好,谢谢少夫人。”
小菲把粥递给少夫人,听话回去自己的房间。
叶落夕端着粥坐了下来。
看着这个执意要为难自己的女人。
心里即使再不情不愿,也要装心甘情愿。
她盛了一勺粥,凑到陆依芳嘴边。
陆依芳不但似乎没有要吃的意思。
还出言侮辱叶落夕,让她难堪。
“身为狐狸精,从来只有你把别人迷得团团转,这样子伺候别人,还是第一次吧?感觉很不好受吧?”
她这双发光发亮,有些恐怖吓人的眼睛里,全是讥笑与得意洋洋。
叶落夕的脸色已难看到极点。
“你究竟吃不吃,不吃就不吃,别在这儿侮辱人。”
这些气,叶落夕不会硬啃,也不会纵容这个女人的飞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