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什么事?”项岳似乎猜到大巫头想要求他什么事了。
大巫头顺着妖狼的背部抚摸着,脸上似乎流漏出一股回忆,“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这个孩子,毕竟它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不过现在这孩子被你降服了,所以如何处置应该由你决定,所以我仅仅是恳求你。”大巫头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道。
项岳看了看大巫头,点点头,随手撤掉了伏妖阵,说道:“这个自然,我本来也没有想要杀死这只妖狼,毕竟凡是成妖的生物都是拥有灵性的,不能随意杀虐有灵性的生物这也是我们的规矩。”
“对了,看大巫头你和这只妖狼的样子,似乎很熟识的样子,那壁画上面的记载是怎么回事?”
大巫头笑了笑,眼里散发出睿智的目光,说道:“刚才我也说过,那些壁画都是片面的,记载的都是些不完整的故事,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
项岳也学着大巫头盘腿坐下来,至于脏不脏则无所谓了,“悉听尊便。”
“既然你来到我们这里,想必对于我们这个镇子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或者说,对于我们的先祖姆塔有很深的了解吧,”说着用双眼看了看项岳。项岳注视着大巫头的双眼,他感到大巫头的双眼似乎能够看穿他心里的所想,联想到王巡警他们对大巫头的崇敬,不是没有道理的。
“放心吧,我并没有太在意,既然你对我们了解的那么多,那么我就简单说说。我们大巫头其实就是古时候姆塔的巫师,这你是知道的。但是其实我们姆塔的巫师是分为两大类,一类比较精通各种蛊术,法术,简单的说就是战斗能力很强的巫师,同时还进行各种各样关于巫术的研究。这类巫师用他们的力量保护我们在山林间立足,创造出辉煌的文明。还有一类则是主修精神,他们的知识非常的渊博,是我们文明的长老。他们专门用自己的知识教育姆塔的人民,让他们学会知识,同时也担负着培育下一代巫师的责任。这些巫师大多数也掌握了某些法术,或者用祭司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更恰当。那时候,我们在深山之中建立了庞大的城市,但是很快我们就遭遇了问题,在城市的周围有大量的妖族,这些妖族经常窥伺我们的城市,时不时袭击我们外出的猎人。一些激进的人士提议将周围的妖族全部消灭干净,但是长老们却不赞同,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巫师加入进来,长老们也迫于无奈同意了。只是他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征服那些妖族。但是结果,那些巫师将抓来的妖族进行奴役,随意的践踏它们的生命。”
看着项岳满脸惊讶的神色,大巫头苦涩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吃惊,那时候为了研究,我们将那些妖族进行圈养,折磨它们,进行各种各样的研究。用它们生育的后代进行各种实验。我们完全把当初祖宗留下来的教条遗忘了,疯狂的进行着巫术的研究。”
说到这,大巫头满脸悲叹的神色,脑海中的记忆让他不时的回想到那辉煌但又野蛮的时代,“但是,力量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我们完全沉迷在其中,而我们也引来了报应。肆意的杀掠终于引来了一只强大的妖兽。我们不知道这只妖兽是从哪里来到,只知道它轻易间就能够排山倒海,我们的巫师即使拼尽全力也只是堪堪与它打成平手。当时的我们太过于疯狂,太过于痴迷,认为一切都应该向我们俯首称臣,于是我们打开了一族的禁书,使用里面的禁术,制造了毁灭文明的墟!”
“利用墟,我们终于杀死了那只妖,但是我们没想到,这就是我们灾难的开始。原本被当作守护神的墟,居然暗中偷偷吞噬我们,等我们发觉的时候,面对它强大的无可匹敌的力量,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那些制造了墟的巫师们终于悔恨了,这是他们造的孽,该让他们来偿还,最终他们牺牲了自己将墟封印在了圣地。但是,灾难终将还是没有避免。过去那些被我们奴役的妖族纷纷联合起来,它们势要将我们彻底铲除。这个时候,即使我们有了悔意,但是任何的语言也无法化解这种仇恨,最终我们只得背井离乡。当初我的祖先也是姆塔的一位长老。从姆塔出发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上千人,但是到了这里却只剩下寥寥几人。我的祖先明白太过追求强大的力量只会让人迷失本性,于是他定下规矩,自他以后的历代大巫头只许传承下记忆的知识,至于法术则会封印在脑海中,只准学习最基本的法术。”
说起这里,大巫头脸色有些落寞,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孩子,“阿灿,他是我收养的孩子。原本我是打算让他成为我的继承人,只是,他太过于自卑,太过于迷恋力量,虽然我多次找他谈心,但是没想到他还是走不出这个坎。”大巫头一阵唉声叹气,对于阿灿,大巫头感到心都碎了。
“对了,之前阿灿一直在提起什么法术的下卷,那是什么?”想起之前阿灿一直提起什么法书的下卷,项岳不由得问道。
说到这,大巫头很是无奈,“也许这是天意吧!关于姆塔的法书原本都是用记忆传承,当然也包括那些被静止学习的法书。但是也不知哪代大巫头将禁书的上半卷写成稿子,结果被阿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而且还学习了。强大的力量让他迷失了本性,就连他最亲的人也被他深深的伤害了。”
项岳也是一阵唏嘘,当一个一直奢望力量的人获得了力量,会怎么样?当没有人能够约束他的时候,他可能会开始触及道德的底线,当他从这得到快感的时候,往往也表明这个人已经被力量彻底迷失了本性,就好像那些被恶魔诱惑的人,当他们接受恶魔的力量的时候,他们的心灵就已经开始被腐蚀。
“对了,大巫头,你还没告诉我这只妖狼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它的父亲曾经被某代的大巫头救了,然后成为了村子的守护者。之后一直守卫着村子的安全,只是这只妖狼也许觉得寂寞了,于是和某只妖狐交配生下了它。后来的某天,人们发现妖狼和妖狐纷纷被杀死在镇子不远处的山林间,至于是谁干的,就不得而知。而这个孩子也从此不知所踪。之后等过了几十年,这个孩子长大了回到镇子,认为是镇子里的人杀害了它的父母,于是开始破坏整个镇子。当时收养它父亲的大巫头已经去世了,当时的大巫头远远不是这个孩子的对手,然后就像你们在壁画看到的,一位云游的道人来到这里,收服了它。”
妖狼显然是被吵醒了,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感觉到有人在摸它的头,妖狼有些抗拒的想要站起来,不过现在的它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试了几次始终没有站起来。
“行了,好好休息下,难为你了。”这时妖狼才发现大巫头就在自己的身旁,有些亲昵的碰了碰他。不过在看到项岳后,这家伙马上龇牙咧嘴起来。虽然它知道刚才项岳是救了它,但是那种痛苦还不如不救。
“喂喂喂,你那什么表情啊,我可是救了你啊。”看着妖狼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项岳感到一阵好笑。
妖狼索性扭过头不再理会项岳,大巫头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妖狼的脑袋,继续说道:“当时那位云游的道士把妖狼封印在一块石板上,然后被当时的大巫头带进了神坛放置起来,原本是打算等那位云游的道士回来后重新放出它,消除它身上的戾气,结果那位道士却再也没有回来。”
“那,那位道士去了哪里?”
“冥城!”
“冥城?”项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这是什么?”
“这也是一座城市,只是,这是我们建造给死人居住的城市。”
死人?项岳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冥城是快墓葬地?”
大巫头点点头,“没错。我们姆塔觉得死亡就是另一个开端,于是建造了一座专供死人居住的城市。每当城里有人去世,我们就会把他的遗体抬到冥城,同时,按照记载,各种关于妖兽的研究也是在冥城里展开的,墟就是在那里诞生的。”
果然如此!感到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了,至少这么多天没有白费,“那么,你知道冥城的位置吗?”项岳有些焦急的问道。
大巫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然我没去过,但是那里的位置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你要去哪里?”
“对,我又不得不去的理由,希望您能告诉我冥城的位置。”
大巫头沈吟了下,然后说道:“项岳,你救了我和全镇的人民,冥城的位置告诉你无妨,但是我希望你能打消这个念头,冥城,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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