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跟着百里箫何上到了阁楼的三楼,在三楼的一处房间推门而入,里面有一股岁月沉甸的尘土味,这里应该已经很没有人进来过了。
入得门来,百里箫何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抬头看向屋顶上的那根悬梁。
秦九月也顺着百里箫何的目光看去,当看到那根横梁的时候,秦九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那个娴妃当初就是在这个房间在这个横梁下,自谥而亡的吧!
秦九月再看向百里箫何,百里箫何静静的看着那悬梁,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此时他身上给人的气息却变得异常的冷,犹如寒风侵袭。
看了很久很久,百里箫何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走向房间的另一个门口。
在那个门口之外,是一道楼廊,站在楼廊之处眺望,可以看到皇刑寨里的的一大片景象,而靠近三阁楼这边的地段,冷冷清清,配合着这里的故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色。
百里箫何负手而立于楼栏旁,又是盯着远处看了很久很久,目光深远悠长。
秦九月一直就跟在身边,她没有说话,就这样陪着他站。
他感觉百里箫何的气息不太对,从进这座三阁楼开始。
“我想要这整个沧澜国。”没有半点的预兆,百里箫何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秦九月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她偏头看向百里箫何。
百里箫何面无表情,但看着远处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异常的坚定与凌厉。
“我想要这整个沧澜国。”也许是感觉到了秦九月的疑惑,百里箫何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这一次秦九月是清清楚楚的听明白了。
他说,他想要这整个沧澜国。
他没有听错,他是这么说的
说真的,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九月的心里是有些震惊。
他很清楚这句话背后的意义,那就是她要成为沧澜国的帝君,另一个意义就是,他要造反,反如今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兄长龙翰。
“好!”在盯着百里箫何看了许久之后,秦九月居然没有问任何的问题,就只是这样回了一个字。
对于百里箫何,秦九月似乎一直都是那么的包容,她从来不会问他太多的问题,即便她对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不解,但是她却一直愿意去相信着他,追随着他。在他的身上就像有着一股让她难以抵挡的魔力。
就算他想要挡着沧澜的皇帝,她居然也会想着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这一边。
她知道这个男人无论做哪样的一件事情都会有着自己的理由,他也相信这个男人想要这沧澜,不是因为这沧澜国的大好河山,也不是因为钱不是因为事,而是因为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秦九月也不知道自己的毫不犹豫,已然让百里箫何的心理掀起了一片的波澜。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这个女人,她脸上的认真的态度毫不掩饰的呈现着。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从认识这个女人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坚决果断。
然而当自己对一个人重新说起自己的意图时,得到这么肯定的回答,他还是很震惊,要知道当初连阿婆听到他的这个想法时,都考虑了三天才给予他最后的回答。
秦九月甚至没有问他任何的理由,任何的原因,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追随着他。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要做的是沧澜国的君主。”百里箫何眉间深沉。
九月点了点头,“明白。”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不需要。”她回答。
听到她的话,百里箫何不禁笑了笑,“你做事从来不问原因的吗?”
“只是对你而已,因为你是百里萧何,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事。”秦九月就是那么肯定的回道。
对于百里箫何她从来都是认真的。
目光相对,百里箫何非常深刻的感受到了九月的认真,在那一刻,他冰冷的黑暗的心里居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百里箫何伸手揽过秦九月的肩膀,然后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
百里箫何的举动,让d秦九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身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冰冷,但是在这冰冷的怀抱里,她却感觉自己整个人整颗心都被融化掉了!
这个冰冷的人总会有这种温柔而温暖的举动,她的少女心啊!根本就把持不住。
所以,她果然是被男色给诱惑了吧!
“因为这沧澜国本来就属于我。”头顶上,百里箫何轻声的飘来一句话,然而在这句听似轻然的一句话里,却像是隐藏了如山般的力量。
之前在城湖晏的时候,秦九月就听陈世炎说过,龙翰对百里箫何不好,除了怕百里箫何威胁到他的皇位之外,还说龙翰毕竟当初从百里箫何身上拿走了太多的东西,那时她还不明白陈世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秦九月去查过,在宫里暗传着,在新皇打下敬召皇帝的皇朝的时候,也正是百里萧何出生的时候,那时先皇的大儿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龙翰也已经有二十岁了,但是先皇觉得百里萧何的出身是上天所赐,为他带来了好运所以打算把百里箫何立为太子,而不是立位大儿子龙翰,只不过后来太子未还未立好,先皇上位才一年就突然病毙,然后龙翰就接过了皇位。
这其中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得出来,龙翰当时肯定是不服先皇的打算,所以暗中做了一些什么吧!甚至可能先皇的死都是龙翰所为。
秦九月觉得百里箫何说的没有错,这沧澜国的天下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九月,有些事情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百里箫何轻声的说道。
“我懂。”秦九月也从来都不勉强他去问一些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跟着你,就像六年前你说的那样,你许我一生,你的一生,便是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