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的手放在结界上,结界上出现如电波般的纹路,秦九月运上力,试试这结界的深浅,结果可知,就算秦九月运足了力,这结界也是毫无半点能被打破的痕迹。
秦九月不得不放弃。
想想也是,以夏之崖那样的修为,这结界自然也是坚实无比,一般的人想要破解开,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看来她想要这样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正当秦九月还在为这结界有些忧虑的时候,在篱笆外的山雾之中,隐隐的出现了两个身影,待那两个身影缓缓走近,秦九月定睛一看,前面的那个人正是夏之崖,而跟在夏之崖身后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者,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拄着根拐杖,头上还戴着个帽笠。
夏之崖秦九月自然是认识了,但是秦九月一看到夏之崖身后的那个老者时,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在进火宴上看到夏之崖时的感觉。
所以秦九月当下就敢肯定,自己以前一定有见过夏之崖身后的那个老者,只是一时半会的,她想不起来。、
“这身子骨还真是跟常人的不同,这都活过来了。”夏之崖径直穿过结界,走进了院子之中。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说,这叫秦九月的人真是让人觉得有趣。这么高的悬崖她居然真的跟着跳了下来,是说她没脑子还是怎么着,换是常人的话,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直接摔死了。结果这个人居然还活着。
虽然摔得挺惨的,但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把她给拎回来了,拎回来之后就丢来白良这里了,他还以为她撑不过几天,却不想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那么重的伤不仅没死,居然还恢复得这么快。
有意思。
“当然,骨子不硬怎么敢跟着一起跳?”秦九月说道。
夏之崖笑了:“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确如夏之崖说的那样,他想杀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她就是赌他不会杀她。夏之崖要是真正对她有恶意的话,那时在乱坟岗的时候就可以把她给杀了。
所以她跟着跳下悬崖的时候,没有想过夏之崖会杀她,只是想着自己跳下去会受多重的伤而已。
“不客气。”夏之崖说道。
夏之崖说完朝身后的老者说道:“老葛,你去看看白良是不是在煮吃的,我正好也饿了,你去帮帮手,多弄一点。”
“是。”老葛收到命令号应声道。
老葛这一说话,秦九月就怔了怔。
“你是在边域战场上下毒的那个老人?”秦九月有些惊愕的朝老葛说道。这沙哑 的声音她听过,脑子里一想就立马的想起来了,这声音正是在边域战场上遇到的那个下毒者的声音,再看眼前这老者的长相,身背佝偻,和那个蒙面老者是一样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老者那断掉的脚!
在边域战场上,百里箫何与老者交过手,老者当时为了逃生,自断了一只腿。
所以现在秦九月非常肯定,眼前的这个老者就是在边域战场上的那个下毒人。
“丫头,好久不见,你这命,还是一如往常的硬 啊!”老葛对秦九月也是印象极深。
“你们居然是一起的。”秦九月越来越觉得夏之崖不简单了。
因为那老者本身也是个不简单的人,下毒之术非常的高明,当初要不是有她在,封亦跟他的那些大军们都要死在这老者的手上 。
这老人是玩毒的,而夏之崖是那种百毒不侵的,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好像还真的是挺配的。
“让你意外 的事情还会很多。”老葛说道。
老葛说完之后便径直朝厨房走去了。
秦九月看着老葛离去,再看向夏之崖,“你是十遗族的人?”
她还记得那次老葛跟百里箫何交手的时候,叫过百里箫何为天之子,而知道百里箫何是天之子的人,大概也只有十遗族的人了,而且也应该是在族里权位比较高的人。老葛看起来就是夏之崖的仆人一样,老葛都知道天之子,那夏之崖更应该知道才对。
“看来天之子还真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居然让你知道这么多。”夏之崖走到了院子的一边,拿着葫芦瓢子在小水缸里舀了瓢水然后浇起了那些爬墙草来,看起来很有闲情逸致。
“夏之崖,你既然是十夏族的人,但做的事情,似乎不像是十夏族人该做的吗?”百里箫何对她说过十夏族的事情,十夏族的人都住在水月山,他们也都基本不会离开水月山,就像是过着与外世隔绝的生活一样,但是他们对十夏族之外的人,尤其是沧澜国的人十分排斥。
夏之崖的人算是参与了上边域之战,助了敌方一臂之力险些灭了沧澜大军。
还有,夏之崖把白良抓到这里关着。
十夏族里,会有这么闲这么喜欢惹事的人吗?
“你对十夏族又了解多少,我的所做所为对不对也只有我自己说了算。”夏之崖继续悠闲的浇着爬墙草,继续道,“我抓白良来只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与你与天之子都无关。至于你,要是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
“白良是箫何的人,我要带他走。”秦九月目光坚定的看着夏之崖。
“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需要白良做什么?我可以替他做。”不管怎么说,秦九月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白良,自然不会如此自己一个人离开。
“他能做的事情你可做不了。”夏之崖扯了扯唇角,“这小白良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谁都取代不了。”
“要怎么样,你才能放了白良。”秦九月也猜得到,白良一身技艺都是宝,而且都是这世间珍贵无比的宝。或许在白良的身上有着什么让夏之崖一定要得到的东西,所以夏之崖才会抓着白良不放。
夏之崖并没有马上急于回答秦九月的话,仍然缓缓的浇着水。
“夏之崖,你和百里箫何同是十夏族人,你现在抓的是他的人。”秦九月不知道夏之崖对百里箫何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她只知道夏青丝是为了百里箫何做了不少。
秦九月的话落之后,夏之崖停下了浇水的动作,笑了笑的看向秦九月:“姑娘,我想你是搞错了一点,我可从来没有将那天之子当成十夏族的人。”
只此一番号,秦九月大概的就明白了夏之崖跟百里箫何之间的关系。
好像,并不融洽。
“他可没有资格声称自己是十夏族的人,他只不过是走了好运,成了天选之人。不过那又如何,在我眼里,他和你们这些外人没有什么区别。”夏之崖的话里,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一种嘲讽与不屑。那种傲就好像看不起十夏族外的任何一个人。
“你要想真跟我谈条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夏之崖突然说道。
“怎么样?”
“好好的替我种 这草儿,什么时候这些草开花了,你就可以跟我谈条件。”夏之崖目光瞄了瞄那一院子的爬墙草。
“你在耍我?”秦九月沉了沉脸。
她又不是不知道这爬墙草,一万丛里或许都找不到一丛能开花的。
“很难吗?”夏之崖挑了挑眉,然后伸出食指随手的朝其中的一丛花指去。
秦九月清楚的看到,在夏之崖的食指尖上聚着一团光亮如水的灵气,那灵气就像是小水珠一样打在了那丛爬墙草上,接下来那丛爬墙草所发生的变化让秦九月着实惊讶不已。
只见那片草丛的枝节处缓缓的延伸出了一枝青嫩如芽的枝,在枝的顶端上,一个小小的花骨缓缓形成,再一点一点的长大,最后那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张开,最后变成了一朵如巴掌般大的花朵。
鲜花娇嫩,上面还泛着一层水光泽,看起来很是漂亮耀眼。
夏之崖就这么随手的一指,这万丛难见一花的爬墙草就这么直接开了花,这感觉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秦九月看着那朵草花好一会都回不过神来。
刚开的花甚是娇嫩好看,夏之崖却是直接摘了下来,捏在两指间把玩着,说道:“不是草儿不会开花,只是看你有没有本事让它开花。”
“好!”秦九月居然答应了,“我会让这些爬墙草开花的。”
听到秦九月的话,夏之崖笑得更有意味,“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爬墙草要是开不了花的话,白良怕是真离不开这里了。”
“放心,你能让这些草开花,我也能。”秦九月心里好像有了那么一些底。
“好好表现。”夏之崖挑眉,他还真的不相信秦九月能做得到,至少他认为,秦九月离他的能耐还差得太远太远。
秦九月没有再继续和夏之崖聊下去,而是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看起来是安静了下来,但是脑子里却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程序,一堆如代码般的数据在她的脑海里迅速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