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雨快来快来,我刚刚还和王总说起你呢。”
叔叔阮正中在座位上冲着阮欣雨招手。
阮欣雨淡淡地扫了一眼座位上的人,就见阮正中边上坐着一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王总了。
她忍住心里的反感慢吞吞地走过去,正想坐在一个远离那个男人的位置,然而刚走到座位边上就被孙婷默不作声地给扯了过去。
“你给我老实点!”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压低声音在阮欣雨耳边凶神恶煞地说。
阮欣雨被迫坐在了王总的右手边,才一坐下就忍不住泛起了一身细小的鸡皮疙瘩。
“这就是欣雨啊,果然和你叔叔婶婶说得一样,干干净净,温柔又大方。”
男人扯出一个恶心的笑容。
阮欣雨强忍住夺门而逃的冲动敷衍地点了点头。
呵,也就是在利益有关的时候她那两位叔叔婶婶才会迫不得已地夸她两句吧。
“来来来,喝酒喝酒,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欣雨,还不快点敬王总一杯。”
阮正中热络地寒暄着。
王总听了这话显然很受用,笑眯眯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看向身旁的阮欣雨。
孙婷早已经递了一杯乘得满满当当白酒的被子放在了阮欣雨的面前。
阮欣雨看着玻璃杯中还在晃荡的透明液体,心中蔓延开一阵又一阵的凄凉与难堪。
心里挣扎了又挣扎,最终还是没能强迫自己。
“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她冷声拒绝。
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正端着酒杯的王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阴沉下了脸。
“阮小姐这是不给面子了。”
他厉声说。
阮欣雨平静无谓地看向他,“我说了,我酒精过敏,你要想我死我就喝。”
哐的一声,王总将酒杯重重掷在桌子上,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孙婷见场面僵了赶忙出来打着圆场,一边将阮欣雨拉着往外走一边说道:“王总别见怪,我们欣雨可能是最近不舒服,你也看到了这小脸惨白惨白的,你们先喝着我带她出去透透风。”
“阮欣雨,你别给脸不要脸,刚刚你那是什么态度。”
一到了无人的角落中孙婷就愤怒地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你说你板着脸给谁看呢,你看看你今天穿得这是什么,连口红都不涂一个,丧里丧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刚死了人呢!”
阮欣雨身上穿的是昨晚在邵承焓家换得那身棉质的家居服,素面朝天的一张脸粉黛未施。
她默默听着孙婷气急败坏的指责默不作声。
看着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孙婷忽然笑了,只是笑容恶毒而狠厉。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阮欣雨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不配合,只要和王总这事砸了,你和你那个植物人爸爸就一起给我全铺盖混蛋吧,我们家可供不起你们两个活菩萨!”
听到自己的父亲,阮欣雨从进门到现在始终无动于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是啊,她现在垂死挣扎这些有什么用,只要他们手里拿捏着她最大的弱点,她始终都是逃不过去的。
“我知道了。”
阮欣雨咬咬唇涩声说。
孙婷见她终于听进去了满意地冷笑一声率先往包厢走。
重新回到座位上,阮欣雨发现自己面前的白酒已经换成了果汁。
“呀,欣雨你快看看王总多么贴心,知道你不能喝酒就专门给你换成果汁,还不快谢谢王总的这番心意。”
阮欣雨手垂在桌子下面,死死扣住凳子,声若蚊蝇般地低低说了声谢谢。
她垂着眼帘,只听到了男人朗声大笑的声音并没有看到另外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奸计得逞的目光。
这顿饭到底吃了多长时间阮欣雨已经不清楚了,因为到了后面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混沌不清。
眼前空了的酒杯都出现了三个重影。
“欣雨,你怎么了?”
王雄才看到阮欣雨面色潮红双眼朦胧似是娇花一般的样子,心痒难耐搓了搓手凑了上去。
阮欣雨觉得自己的身体内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灼烧地她坐立难安。
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到自己的衣领处想要往下拉,感受到身旁陌生反感的气息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阮欣雨用手撑着桌子费力地站前身,目光模糊地一扫包厢内哪里还有阮正中和孙婷的身影。
“嘿嘿,你叔叔和婶婶有事先走了,欣雨你放心,以后咱来就是夫妻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说着就伸手楼主了阮欣雨的腰。
就好像有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缠绕着她的全身。
阮欣雨恶心又恐惧,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去推开王雄才却发现自己身上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反而还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温香软玉在怀,王雄才哪里还能忍得住干脆就低头想亲下去。
果汁……
电光火石间,阮欣雨瞬间想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居然在她喝得饮料里面下了药。
这个想法让阮欣雨的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勒住。
她用尽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口腔中瞬间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尖锐的疼痛使得阮欣雨的神智得以恢复一时的清明,她赶紧趁着这个空档随手从身旁的桌子上摸到了一个酒瓶然后毫不犹豫朝着身前男人的头上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之后王雄才双手捂着往外流血的额头后退两步。
他松开手,阮欣雨瞬间失去了支撑身子朝着一边倒了下去,手臂摔在破碎的玻璃碴上,同样是强烈的疼痛。
但是阮欣雨顾不得了,她费力地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还不等她有动作彻底恼羞成怒的王雄才就猩红着眼冲了过来。
“小婊子,老子今天在这就办了你,我他妈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王雄才的手堪堪要碰到阮欣雨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砰得一脚踹了开。
阮欣雨还来不及抬头看是谁,就听到王雄才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比刚才被酒瓶子砸了还要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