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利与特纳离开后,桑德的心悬在嗓子眼。当他找到尹迪思试图继续刚刚的话题时,尹迪思不怎么情愿和他浪费时间,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随后她在打开了那个铁箱子的锁,事实上,铁箱子上大概有十几个锁。
桑德执拗的追问,终于惹火了尹迪思,尹迪思克制着愤怒,不留情面、傲慢无情地嘲讽,她说,“我尊敬的队长,此刻你是否能花点时间做些正事。搞清楚这些对你毫无用处,看起来你还是五年前那个犹豫的桑德。我可不想死在戈壁!”她又开了一道锁,看着桑德没有离开的身影,她抬起头郑重的说,“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听清楚了。可别吓哭。”
山谷外忽然响起一声响亮的枪声。随后又是一枪,桑德的心颤抖了下,是那种恐惧的滋味,牵动着骨头。尹迪思的速度加快了,她快速的开锁,但每个锁实在繁杂,她废好大劲才能打开一道锁。但他们无疑都在侧目倾听,等待着接下来的枪声,接着,三声枪声同时响起。
静了,枪声停了。尹迪思又打开了一道锁。桑德看见铁箱子抖了下。山洞外滂沱大雨刷地从天上倒下来,雨水流进山洞碰见桑德的鞋根停下来。
雨更急,如同瀑布,哗哗哗哗哗哗不绝于耳。
确定不会响起枪声后,尹迪思停下动作,还有四道锁。她顺势坐到箱子上,柔弱瘦小的脸蛋扬起,极其平静的笃定的说,“他们死了。”
桑德的脸部颤抖了下,回头望向外面,大雨淅沥,哈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浑身湿透了,水顺着他的裤脚滴答着,他艰难的说,“特纳和多利,死了。”
桑德愕然一惊,攥紧了拳头,惊恐的看着尹迪思,沉声问,“他到底是谁?”
尹迪思无动于衷,此时所有人都跑了进来,包括伤员,普达的腿已经注射了药物,停止萎缩,但是子弹留在里面使他的腿肿了一大圈。艾迪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只是盯着外面的雨,他刚刚发现一些土因湍急大雨而脱落,山谷中都是冲掉的土。沃尔夫最后走进来,他硕大的身躯堵住了洞口照进来的光,他穿着雨衣,这是他明智的地,他总是画蛇添足的每次出行考虑任何因素而带上许多东西,尽管不是每次都能印证,大概十次有一次会因此而享受到别人羡慕的目光。但此时所有人的注意都不在他身上。蓝海的人紧盯着尹迪思。
尹迪思打开手电,一束如同死寂沙漠照耀出的幽光衬托她的脸庞,她冷冰冰的站起来,俯视众人,轻蔑的看着这些大她许多而又争战四方的军人。蓝海的人大有尹迪思不说出详情,便要杀了她的架势。
尹迪思跳下来,众人为她让了路,光明照进来,站在洞口她说,“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桑德抬起了头。
尹迪思冷冰冰的说,“谁负责警戒呢?”她看向沃尔夫。
沃尔夫拿起枪极不情愿的走出山洞,嘴里嘟囔着什么。
戈壁远方腾起白烟。大雨湍急,极其影响视线,落在地上后又似游蛇纷纷演着地面纹路向低洼处流,齐天和非徒来到山谷南部出口,一眼便看见了环环相扣的炸弹,它们布置在裸岩上,间距极近,这种雷阵是拆不了的。齐天不由皱了眉毛,雨水在他的下巴上汇聚成一条小河。看来突破点只能是山谷北部了,需要直接交锋。直到此时,齐天仍不知道KOP出动了多少力量。
一块泥落到齐天的脚面,他仰头望,瞧见高处的一块土微微开裂,伶仃的泥坠下来。他平静的说,“走。”
和非徒撤开十几步后,巨大的泥块坠下来,落到炸弹上。
砰!起初是一声,随后是许多雷共同爆炸的声音。爆炸一瞬间的火光未来得及畅快吐纳便遭雨水拍灭,爆炸的气滔天气浪将齐天与非徒震了下,泥迸溅的四处都是,两座土山都跟着晃了一下,南部狭窄出口两侧的土摇摇坠坠,雨倏地急了,两侧出口的山壁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谷口被堵死了。
谷口堆积着五米高的坠土,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稀囔囔的泥巴。齐天与非徒快速的分工,非徒由此进入谷内与迅舰取得联系,齐天到北部谷口牵扯地方力量,拖延时间。
端枪来到北部谷口的齐天这次一眼便看见了谷内二十米处停着的高大装载车。这天根本就用不了烟雾弹,否则浑水摸鱼还是很不得错的。但这样的天气也有个好处,极其阻碍侦查,方便潜匿。齐天仰头看天,连线的雨箭一般的射下来,远处下起白烟。山体上的纹理哗哗地淌着水,如果这雨再下几个小时,两座山要塌陷一半。
齐天躬身贴着山凑近谷口,谷口空无一人,沃尔法出了山洞后向迅舰藏身的地方去了,实际上迅舰的情况很不乐观,11个人中伤员就有7个,弹药也已经消耗到底了,食物和水两天前就没了。他们躲在一个不大的洞里。在一开始刚进谷时,他们是在谷口防御的,北部谷口分配9人,南部只需要2个人就可以看住。但蓝海火力太猛,几个交锋下来,迅舰节节败退,这里的因素需要参考当时的迅舰已经是疲劳作战了。
南部的爆炸惊了沃尔法,但他还是选择到北部看守,开玩笑,直接和齐天交锋吗?那简直是疯了,他想齐天一定和他的队伍对从南部谷口进去。他向上帝祈祷,就让他们这样轻松的带走那些废物然后离开吧,可千万别按照尹迪思那个姑娘设想的方向发生。我可不想和齐天交火。
随后沃尔夫靠在地上艰难的坐下,因为他的雨衣里穿了四件防弹衣,这显的很臃肿并让他行动困难。一些泥巴从高空坠下落到他的头上,他又回去取了头盔戴上,望着高高的谷顶,他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