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在K市三环内的一间餐厅,他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此角落向外看,是一条步行街,地面铺的还是清末时的青砖,每块砖的棱角已圆如鸭蛋,砖面锃亮。宽敞的步行街中-央植着梧桐树。树荫垂地,行人结伴避暑。天气已进8月初,晋京秋意浓重,早晚凉爽,时而冷风阵阵,时而艳阳高照。向西一路,天气回暖,K市炎热,酷暑流连。
并不是用餐时间,餐厅内客人两三,几位学生坐在中-央的桌子,划拳饮酒。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孩与打扮英俊的男孩对面而坐,他们的桌上白方着一大捧玫瑰花,女孩的笑容在花中若隐若现。服侍生慵懒的趴在桌子上午觉,收银员坐在吧台支着下巴打瞌睡。餐厅相对较为安静。
门被推开了,门边的铜制风铃哗啦啦的响起来。身体强健硬朗,面容粗狂英俊的东门博学挽着美丽的苏亚夫人向服侍生招了招手,东门博学一眼便看见角落中的齐天,他挥起了大手,走过去。他与苏亚夫人合衬的令人羡慕。
东门博学绕过桌子与齐天拥抱,他激动的说,“真没想到齐您会来到这里。”
齐天拍了拍他的后背,请他们坐下。东门博学优雅的为苏亚夫人拉开椅子,请苏亚坐下,苏亚温柔的向齐天点头示意,嘴角挂着浅笑。东门博学尊敬的人她也需要尊敬,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关于东门博学口中齐的形象,高大勇猛,或精明智慧,见到齐后,她发觉齐是个极其拥有礼貌的人。
齐天靠在椅子上,他摊开双手,向苏亚夫人点头微笑,对东门博学说,“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我早听说你拿下了委-内-瑞-拉的贩卖权。”
东门博学立刻放下菜单,严肃的望向齐,面色红润,亲切的说,“我一点都不惊讶您会听说这件事,很感激您能留意我的消息,哪怕是丁点。我把加-拉-加-斯的弗兰克拉下水了,他自然的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帮我拿下了委-内-瑞-拉的贩卖权。当然,您是不会听说他的名字的,他只是委-内-瑞-拉的黑道商人,可他在您前面只是个小丑罢了。”
齐天得承认东门博学是个十足的天才,他有个印钱的头脑,至今为止,他是头一个消息巨商,霸占整个北-美-洲。齐天抬起一只手,服侍生相继端来美食,棱形磨砂玻璃容器中装着的深红色葡萄酒,银白的汤盏里盛着汤和YDL面,浅盘中是切片的肉和奶酪,还有形状不一、松香脆软的面包。
东门博学搓搓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夹出一些奶酪与小面包到苏亚的餐盘中说,“快吃吧,亲爱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有和齐共享午餐的权利。”
齐天向苏亚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自顾的倒了杯酒,自从崔康那住了一天,他对这玩意上瘾了。饮了口酒,苦涩的红酒顺着喉咙跌进胃里,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将酒杯放到桌子上,他平静的说出了意图,“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蓝海的消息。”
东门博学点点头,囫囵的咽下嘴里咀嚼的食物,放下刀叉,他擦了擦嘴巴,说,“好。我查一查。”他拿出平板,向下属发了信息,笑着对齐天说道,“这可令我舒服多了,为齐解决问题是个荣幸。不过可得等一会,只需要十分钟。”
他显得得意。快速,是他所经营生意的特点。不论何类消息,查到的最慢时间是十五分钟,整个北-美-洲遍布眼线。此业中他是消息最快速、最准确的。已发生在北-美-洲世上的事,他全知道。因此欧-洲的黑帮们希望东门博学将生意开拓到那,他们为他敞开大门。东门博学小时候便知道消息的重要性,它包含真相与蜚语。
他父亲曾在奥-尔-良的乡村被黑手党追杀,他们是拿着枪的杀人犯们,一位更勇敢的老妇将东门博学的父亲藏起来,告诉那些黑手党的砸碎们,那个男人逃向北方了。因此,他父亲活了下来,但那位勇敢的妇人被搜寻无果的砸碎们打碎了脑袋,他们并不是发现了妇人的谎言,只是迁怒与此,在谎言没拆穿前,他们迁怒与指路的善者。东门博学本身则因真相在十七岁时获得了人生第一桶金,在一个阳关灿烂的星期天,他目睹校长与情妇出入教堂,在神父的告解室中他们彼此脱下衣服。东门博学并没拍下照片,在90年的M国,那讲究人权,他的校长在当地颇有声望。那样会惹怒他。东门博学写了一封匿名信塞进校长的办公室,上面写了他情人的姓名与家庭地址,以及东门博学指定的账户。校长老实的将钱打到账户上,足足有一百美金。
如今,他控制着北-美-洲的所有消息,攥着两把利器,他贩卖真相,制造流言蜚语。他知道好莱坞最火的女星昨晚上进了谁的怀里,他知道渥-太-华的黑帮头子是个怕蛇的胆小鬼、他知道政院通缉的要犯藏身何处、他知道银行丢失的黄金根本是监守自盗、他知道总统昨晚秘密的会见了情人。他制造流言,令当年追杀父亲的奥-尔-良黑手党头子因此进了监狱,如果他乐意,他甚至可以控制竞选总统。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所听所见的,他们会因为受到质疑而愤怒,因受到接受而开心,只要一出天衣无缝的戏,北-美-洲随时都是东门博学的游乐场。但他不会那么做,因为没人会支付给他一个子,相反,动荡会影响他的消息渠道。
苏亚夫人放下面包,她诧异惊呼,“蓝海?天呢,是哪个蓝海?加-勒-比海的那个小海域吗?还是那支特战队?”
“当然是那支8人特战队了,这是每个M国人都知道的。”东门博学说,他知道苏亚夫人是D国的贵族,她的丈夫小有权威。对于苏亚从她丈夫那得知蓝海他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