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均被枪声惊醒,十分讶异,警局之中谁敢放枪?他摸了摸配枪,洗一把脸离开休息室,径直向楼下走,隐约的声音并不显耳,一路来到一楼大厅,却叫他心惊。眼睁睁见常乐跌到,没敢出来阻拦,只因为齐天看起来太过凶狠,欧阳均紧贴墙壁。待事情了却,齐天将枪扔到常乐身边时,欧阳均定定神走了出来。
欧阳均佯装诧异,但此时不敢招惹齐天,他严词厉声的问,“怎么回事?拱华池,你说。”他心知道拱华池不知道事情经过,他是眼看拱华池跑进来的,他目睹的都比拱华池要多。这时候,只能推锅。对于齐天他并不想赶尽杀绝,他也没能力做到,再一个他对非徒比较忌惮。只是想借此给齐天一点厉害看看。此时闹出了这么个事,他不由动起了心思。
齐天冷冷地瞥他一眼。欧阳均垂下头避开目光,急躁的问,“拱华池你说啊,怎么回事?”
拱华池一摊手,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他的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到惊恐的常乐身上,现在只有在常乐嘴里得知前因后果并且调监控分析。至于齐天,没法问他。
齐天对孔芳华和崔康说,“你们回去吧,没多久我就出去了。”语气比较柔和,他转头指着常乐对拱华池说,“他竟然想杀我,在警局,一个警官竟然想杀人。”
这句话令在场的人震惊极了。常乐不认,他狡辩道,“怎么可能?他装作身体不适,我进审讯室看看他的情况,他却挣脱手铐,抢下我的枪。怎么能是我杀他呢?”
听起来,常乐的解释比较合理。但齐天怎么能挣脱手铐呢,可不论谁的说辞,齐天都要挣脱手铐才能进行接下来的事。
“哼。”齐天饶有趣味的一哼,不多做解释。这才是他的风格。没必要做一些毫无结果却浪费时间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谁指示的常乐,如此胆大妄为。
有些事情拱华池的心里清楚的如同明镜,门温茂虽然也隐约猜到但却不是十分的敢相信那些人有这样的胆子。在执法机-关内藐视法律。对外的话,常乐的说辞是很取得信任的,如果上了法庭,法官也会倾向常乐。
“好了。不要在这说了,送这位常警官去医院。把齐天逮捕起来,这件事要彻查,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难道手铐是豆腐做的?”欧阳均职责道,他见没有人敢执行命令,显然有一半成分是畏惧,另一半则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指手画脚的人并不信任。于是欧阳均看向拱华池,语重心长的说,“拱局长。您处理吧!”
这句话音咬的极重,如同牙缝中钻出来的。
拱华池看了一眼,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对齐天说,“咱们先回审讯室,一会警局人该多了,影响也不好。”
齐天点点头,走向走廊,常乐看着走来的齐天心里一紧,他拿了四合帮的钱却没料到齐天是块难咬的骨头啊。齐天走到他身后时,他紧绷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可身后却传来齐天的声音,“不许他去医院。”
“你无权干涉。”欧阳均立刻拒绝齐天,“我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审讯,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复述……”
欧阳均的声音哽住了,因为齐天了无生气的眼睛看向了他,他甚至没感觉到齐天的一丝愤怒,但却令他惊惧。他瞄了常乐一眼,改口说,“把医生请到警局来。”
孔芳华和崔康面面相觑,无法插嘴。齐天却给了他们最明显的暗示,为什么不让常乐离开。怕常乐跑路啊。崔康说,“欧阳上校,拱局长。现在医生还没上班,值班医生水平有限。我有一个私人医生,我叫他过来怎么样?”
拱华池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说越快越好,谢谢啦。这个私人医生自然是程泊熙,在齐天出事后,他们分头行动,程泊熙用关系想复原事发的整个过程。
随后,齐天回到审讯室。自己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没人提议为他铐上手铐,又或是一些其他的安全手段。欧阳均和拱华池审讯齐天。走进审讯室后,拱华池一眼就看见了关闭的摄像头,他悄然的询问门温茂昨晚关上摄像头后打开了没有。门温茂说打开了,也不清楚怎么又闭上了。
拱华池点点头嘱咐他再去打开摄像头,并调出指挥室的监控记录。
这么一个审讯的组合恐怕全国至今还没有,一位局长与一位上校共同审讯。栅栏对面犯人所坐的桌子上的手铐耷拉在桌子下,看起来是蛮力破坏的。但拱华池怎么也不相信,手铐会迫使两手间距过近,根本又不上力气啊。他心里已经清楚了四合帮收买常乐警局内杀人。这给了他一个警示,哪怕以四合帮的势力,多年来他们从没这样铤而走险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他耍了个心眼。由欧阳均主审,他倒是想看看这位上校是什么态度。当然了,这位上校一定不会想到四合帮这一地啊。
齐天吃着拱华池买的早餐。他唯一的一点爱好就是吃。怎么吃,吃什么,这都无所谓。只要是有口吃的就是享受。豆浆太甜,喝了两口有些齁,要了瓶矿泉水,就着水把两张饼吃下去。拱华池与欧阳均也没拦着,都不是傻子,不想惹急齐天尤其是欧阳均,他是眼下这些人中较多了解齐天的。只限于齐天的身手和胆大,他可曾经拿着枪胁迫一位少将,这份魄力欧阳均是赶不上的。
另外一边,门温茂调了指挥室监控却发现整天的监控记录被删了,他一想,删了也好,毕竟昨晚审讯时,他也在欧阳均出去后把监控器关了和齐天进行了隐秘的沟通。这样就可以把责任全推到常乐身上了。他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了,有心和常乐作对,调了走廊内对准指挥室门口的监控,证明常乐是今天第一个以及唯一一个进去指挥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