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问题问的欧阳均有些发蒙了,至此之前,他都不相信有人胆子这样大。他敲着桌子沉默,最后他望向了拱华池,“拱局长,你来说说吧。”
拱华池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他说,“从古至今这样的现象都不缺少啊。这个嘛很好理解,有时候需要一些地下势力维护地下的和谐。这意识一种平衡嘛。我相信如果情况真如齐天所说,那么常乐或许被人威胁或者蛊惑了。成了别人手里的枪。又或者是啊齐天误会了嘛,这个审讯室的监控啊时间很久了,总会坏掉的嘛。常乐同志注意到了坏掉的监控器的反常,于是来到对面检查齐天的情况啊。齐天现在是杀人嫌疑犯,比较危险。因此!常乐同志拿着枪进来了,这也是为了个人安全,但却被齐天误解了。”对于齐天如此坦白的说出的这些话,他显的有些拘谨,屋里面没人比他更了解晋京的复杂交错,但他显然不想打破。只有真正一心向民的官才想淘沙泛浪令湖水清澈见底。
欧阳均扭头看他,拱华池的话闪闪烁烁。他看的出来,昨天这位局长还是站在齐天那面的,今天怎么就变了个阵营。他说,“你就直说嘛。搞什么名堂,狗屁的从古至今。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改革嘛,才要流血牺牲的奋斗这么多年,不是让你们胡搞乱搞的搞回去。做事得讲规则,不能胡来。什么平衡?现在这样平衡吗?统统当哑巴就平衡了?”
拱华池讷讷地回答,“刚刚是我的问题,说的不够严谨。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您放心。”
“那好,你现在严谨的跟我说一遍,我要听听你有多严谨。”欧阳均死咬不放。
拱华池苦笑不已,“存在的一些小问题啊,和今天的事情没有什么联想。晋京不是旧上海更不是旧社会,这个小问题也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情社会吗。彼此找找关系,这也可以理解啊。”说到最后他有些满不在意,但在这位拿捏不准起脾气秉性的上校面前非常收敛。
欧阳均重重的“哼”了下,扭头指着监控器,“它到底是怎么灭的,今天上午我就要清楚。是人为的还是故障了。”
拱华池连连答应,“是,是。”
这一幕不出齐天所料,没谁能勇敢的站出来揭露丑陋。当今社会只有聪明的官,没有清如水的官,当今的社会也比古代社会复杂的多。晋京市直接归ZY管理,晋京市的书记权利大如天,但齐天深知道,无论今后晋京的局势如何变化,这捧野火如何的烧,也不能烧到去。这是底线。哪怕烧的精光,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摆到人民前面,要摘一摘,挑一挑,再涮一涮。
欧阳均说,“拱华池同志。我希望得到一个好的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有齐天所说的个别势力,我非常好奇,是否能请你给不厌其烦的我讲一下呢?
拱华池挠挠头,断然回绝,“真没有,哪有这种事啊。齐天身为眼线,可能处在群众中的时间太久了,一些消极的仇富群众,总认为现在还是旧社会,官商勾结。早就不是了,晋京在二十年前就完成了改革开放的开拓,是全国首批城市。这么情况是不会发生的,请欧阳上校把心放回肚子里。齐天同志受到了蛊惑,真认为晋京是没有法制的,是由个别势力猖狂的。不过,人无完人也可以理解的。”
“是吗?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完人,但也不是个痴人。况且岳飞就是古今完人,精忠报国,佳话流传。可谓英雄也!真英雄!大英雄!”齐天插话进来,绵里带针,话里带刺。
拱华池立刻争辩,“时代不同,局势不动,造就的英雄也不同。明朝的海瑞,唐朝的狄仁杰,大将军白起,都不尽相同。而岳飞嘛,确实当一无二,但他不也不是完人。用今天的话说,情商太低,无法揣度赵构的心思。他非要迎回二帝,那赵构这个皇帝是当是不当啊。因此,岳飞冤死风波亭。”
欧阳均看出了拱华池的狡辩,当即指出批评,“没有完人我们就要做一个完人嘛,拱局长这节历史课上的好。我认为岳飞是一心求死不愿意揣度赵构的心思,不愿意做腐败中的獠牙。今天我们也要学习岳飞情商低,不要爱惜羽翼,要为了人们的利益前仆后继才对嘛。”
拱华池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不再说话,沉默下来。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门温茂突然推门进来,他轻声说,“监控记录没了。”
“什么?没了?”欧阳均很惊讶。
“哎呀,一定是指挥中心的机器故障了。”拱华池连连拍头,“早在前两天,就有同志人跟我说了,我一忙,给忘记了。责任怪我,是我疏忽大意了。”
门温茂是聪明人,本来应该顺着拱华池的话往下说的他此时站在旁边一句话不说,火热的心变的冰凉,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深深的看了眼齐天,一颗种子在他的心底就此埋下。
欧阳均讥讽拱华池,“还真是时候。拱局长还不到退休的年龄就做害了退休该害的毛病,可不能轻视啊。这要是哪天拱局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走进犯罪分子的老窝里那可就尴尬了。”
拱华池连连点头,欧阳均的话很有力度,也很明白。此时拱华池的烟瘾犯了,如同泄洪一般止不住地淌变他浑身的骨头,他身上麻酥酥的如同过电。他瞄了眼齐天,霍地站起来,急忙说,“我这就去联系代维。”随后,他阔步的离开,门温茂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齐天嘴里反上来一股浓重的葱味,在口腔里作祟,这时候他想起来早上的豆沙包里和了葱叶。和欧阳均对视一眼,欧阳均显然正在气头上,监控什么时候都好好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坏掉,能不叫人起疑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