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芳华清楚齐天所说的这些,她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正因此她才停下来和齐天对话。她向来平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悯,她说道,“帮帮她吧。”
齐天反问道,“你说什么?”
孔芳华用柔和的声音说,“帮帮她。”
齐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然后耸起肩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她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呢?”当齐天想列举陈未雪高人一等的情况时。
孔芳华摇着她荷叶杆似的颈子,说道,“她有什么能耐吗?”她笑了,一如齐天初次见她时的那般潇洒与妩媚,她沉思道,“感情中懦弱的人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伎俩招数。即便用尽浑身解数,她也不能拯救自己和在感情中的地位。”
齐天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话,他往后欠了欠胸膛,说道,“别担心!坏运气不会同时降临到一个人头上。”
孔芳华露出满意而从容的笑容,笑道,“那就好。晚安,我得睡了。”随后,她进了病房。
齐天听到锁蕊转了一圈后,才离开。他往周煜的病房去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已经不会再因为这件事和周煜说什么了,他已经说了一遍,如果周煜足够精明他会知道怎么做的,这和他的未来息息相关。因为齐不会动用一个傻子,他需要精明的人。不论本性里蛰伏着多么可怕的天性,但人生来就具备黑白。换句话说,齐是驾驭这些人的王。
休息区已经不见人了,周煜的情况转好,许多人因此松了一口气,并且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齐天自始至终觉得见证一个人终生成就的并非是拥有多少权势,掌握多些财富,睡过多少女人,而是临终礼上有多少人参加,如果由上到下任何层次的人都来到了,银行家与街边小贩,企业家与失业者,军人与盗贼,这个人的一生是成功的。因为再成功的银行家也无法融入杂乱的酒馆中胡吃海喝,再成功的企业家也无法赢得失业者全家的青睐,最神气的军人也无法与盗亦有道的贼成为朋友。
齐天推开周煜的病房门,嘎吱一声,惊醒了郭瀚明。神经反射,他忽地坐起来。右手按上口袋里的枪。见到齐天后,他安心地再度躺回了沙发上。
齐天关上门,这间病房的温度似乎比他之前休息的那间高上一些,暖洋洋的有些干热。他先是走到周煜的床边,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仰头对郭瀚明说,“你睡一觉吧。”
郭瀚明的嗓子肿的已经非常严重了说起话来呜呜噜噜地,他说,“那就辛苦你了。”随后他把枪压在身子底下。
齐天看着周煜,他看不懂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但上面的图象此刻看上去就十分的顺眼。
房间里保持着安静,只能听见周煜微弱的呼吸声,此刻他陷入沉睡。齐天靠着椅背梳理思路,病房里的沙发椅非常舒适柔软,且足够大。齐天的头可以靠到靠背上,他完全可以睡上一觉。但他却一度想起明俊的事,在此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与明俊产生联系。
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多姿多彩、包含万有、独开生面、百花齐放。因此无法用哪一类准则定位它。五位齐是除国家以外的最高权势力量,他们控制权叠加在国家的控制权上,大多时他们对某一个领域的熟练与影响超过政院。没有不归齐所掌控的领域,但仍有不归齐所管理的人。这句话听起来与齐的身份前后矛盾,实际上这些人无法直面的与齐抗争,甚至在一个冲锋下就会败阵,但齐们轻易不会与这些人发生冲突。因为得不偿失,他们都是孤独的行者,且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向来不会反对齐的统治,当他们屈就齐的权威帝国下,他们便能平安无事,保持着获得齐的尊敬。
明俊便是这一类人,但他又别有不同,还是那句话,人与世界都不是千篇一律。明俊拥有高傲的名节,大多时候他像个古人,在乎名节,在乎情感。在这个连上了床都无法稳定感情的时代,明俊如同一个怪物,他的心一旦起了波澜,便认定谁了。这是人们对明俊的评价,但那时候都止步于爱情之外,只是代表明俊的用人方法。
齐天的脑海中闪过那副明俊佯装恐慌的画面,明俊的傲气对待齐时也是一样的。如若不是他家中角落的那尊塑像,齐天不会得知明俊的身份。没有多少人见过明俊,但他的名字与故事却似风一样飘满整个北美。
时间悠悠,齐天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坐了许久,他思考关于明俊的事情。明俊是一把利刃,但齐却没有将这把利刃收入囊中的打算。有的宝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事情的进展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控制。只要等待天亮,十点钟他就会坐到明俊与海顿的对面,得知资料的事情。
齐天计算了一下时间,他回到华夏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个月,该行动的组织都出发了,连选择暗中观察形势的组织一定也有所计划了。可上次KOP出现在西部后,就再也没他们的动静了,齐天确信KOP一定不会放弃,他们会万分小心的,甚至在多方毫无探查的情况下,从某一个角落进入中华。
齐天不由叹息,这片土地不再宁静,喧嚣令所有国家与整个世界都颤栗不安,而战火的侵袭却难以打响,它将会诡异的,在高级势力控制之下进行。所有国家的人民都将意识不到半点的不对劲。
齐天忽地想到了FL的奥卢的肯尼家族的那个家伙,最近忙的紧,差点把他忘记了,这步棋子要早点的下出去了,并非为了这次陈未雪的事,这事早晚都会结束,但齐始终都是齐,齐得为他的权利帝国不断添加新的血液。既然肯尼家族有胆识插手到齐的事情中来,这就当做一个小教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