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国人在门口的这点时间,丘的成员们堵在门口开枪,以及窗户外的队员,每个人一梭子子弹打出来。窗外的战士压低枪口,打到外国人们的腿上,他们往下跪倒的瞬间,门口的战士发射子弹贯穿他们的胸膛和脑袋。枪口闪耀的火光照亮屋子,弥漫的火药味盖过了酒精味,而十几名科尔的“门徒”被突击的冲锋打成了筛子,血雾弥漫混合进火药的凯歌中。
瞬间即完成了屠杀,画面定格在死相凄惨的尸体上,脑袋被削去大半的,眼睛被打冒的,以及临死时的括约肌失去力量,排泄物的臭味交汇了起来。
门后的那个外国人这时候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里流露着疯狂的意味,瞠目结舌地指着满地的尸体碎块,面对着指着他的黑漆漆的枪口,他伸出手,喉咙里响起了咽口水的声音,胸膛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齐天将衣领上的窃听器摘下扔到地上。外国人惊愕的啊了一声,一发子弹打出来,山的枪口升起了一丝轻微的烟儿。外国人的身体往前一挺,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打中墙上的镜子。镜子叭嚓地碎了,闪闪发光。他往前一倒,四仰八叉的倒进尸体中。
齐天皱了皱眉毛,屋里的血腥味道和排泄物的臭气熏的他作呕,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把窗户拆了!”
窗外的战士用枪托拍窗玻璃,玻璃叭嚓叭嚓的掉,院子里的冷风透进来。
棚顶的灯滋啦啦的响起来,忽暗忽明,闪烁了几下后。彻底灭了。月亮的光投进来,但乍失去灯光,眼睛并不适应,看起来还是漆黑。
齐天让战士们把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拿出来,他把手电摆成实心圆,用绳子绑好,调到有头顶的灯棍上。手术得得以继续进行。
齐天看清了科尔的伤口,他的肩膀上的伤口以及胳膊上的,还有大腿上的,像是兔子洞,幽深而诡谲。齐天想它们仨是否是想通的!他目睹程泊熙的手术,程泊熙宛若匠人,刀子在他手里做出各样困难的动作,他把长长的窄窄的刀子伸进伤口,径直的伸到底,随后手轻微的操控刀的角度。
齐天拿了静脉注射的药瓶,以及一根比较粗的针筒,他从兜里拿出了一瓶高浓度麻醉剂,抽进针筒。输进药瓶里,顺手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程泊熙结束手术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屋里的臭气已经放出去了。而屋里的温度也变的异常的低,非常的冷。齐天拍拍程泊熙的肩膀,他说,“你帮我把这个给他点上!”
程泊熙看他一眼,接过药瓶,看了上面的字,把药瓶塞回到齐天的手上说,“这不就是葡萄水吗?我随手一拿的!”
齐天把药瓶拍到程泊熙的手上,说,“不,这里面有高浓度的麻醉剂。”
程泊熙说,“有多高?”
齐天笑着,走到一边,拽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能杀人!”
程泊熙看了眼地上的众多尸体,实在分不清楚头是谁的,胳膊是谁的,手指又时谁的。他幡然醒悟,他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救人。他举起手里的药瓶,看见下面是葡萄水,上面则飘着薄薄的大概有半厘米厚的油性液体,二者不相融。他说,“行。”他踩着凳子,把药瓶挂到了墙上的一根钉子上,纵身跳下来,拍拍手,点了静脉针。
看齐天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打了个哈欠,坐在一边唱起了歌,一开始是唱歌后来就成了哼曲。他哼的极为出色,齐天一听就能听出调门来。他还大声儿的咳嗽,但又好像是故意的。屋里待久了,坐久了,开始冷了,冷气把人冻透。而且尸体的腥臭如同打不散的癞皮狗,缠人的野狐狸,又开始浮到空中。
程泊熙站起来,他从屋里走到屋外,外屋的烟已经顺着里屋破碎的窗户、空旷的窗户洞散没了。也是冰冰冷冷的,上好木料的罗汉榻在月光下发亮,尤其是扶手和靠背,像是盘踞着两条长长的毒蛇。那个男人面朝下的就死在上面,脸埋在碎痰盂的残渣和粘痰上。他呈现爬的动作,他应该是要拔枪,或者是翻身一跃准备躲避子弹迂回作战,在他纵身一跃的时候,一位神枪手打穿了他的后心。他如同失去翅子的大雁,从空中倏地掉下来,摔死了!
他的小弟倒在罗汉榻的一侧,始终站着的地方,死的比较简单,比较规矩,仰面朝天,身体挺直。
又过了一会儿,齐天看见葡萄水要点没了,他调了调输液滑轮,将滴药的速度调下。大声喊道,“嗨,泊熙。他得啥时候醒?”
程泊熙走回门口,绕过尸体,走到科尔的床边,对这次手术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科尔的伤也并不严重。于是,他说道,“快了,你等一会。”
齐天哦了一声,他站起来,说,“那我就等一会。”他把滴药的速度又调小了,葡萄水半天才挤下来一滴,总有一滴药水将掉不掉地晃悠半天,需得齐天伸出手指头弹一下才掉下去。
程泊熙思考半天后,对齐天说,“他们都是干嘛的?外国人可都是。”他的口气出奇的有意思,差不多是外国人的事你就告诉我呗!
齐天说,“他们都是黑暗势力,不,是黑势力。黑暗势力和黑势力不一样,仅差一个字,天地之差。对,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程泊熙猛地往他身边一靠,用从没使用过的讨好强调说,“差的都是哪些?是黑势力,来晋京又是干嘛?”他的眼睛一亮,看向那些战士,轻声问道,“他们都是当兵的?这事和晋京这次锁市,是不是有关系?”
齐天不说话,笑着看他。程泊熙好似一下子全面明白了,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说,“你倒是说啊!”他往后退了一步,和齐天拉开距离,看清齐天的神色,他笑着说,“我可没别的意思,不方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