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楚凡猛地一转身，冷冽如刀般的锐利双眼，毫无感情的锁在了红玫瑰身上。
红玫瑰面色惊惧，惶恐的后退数步。
可怕！
太可怕了！
身为黑榜第十八位的强者，红玫瑰虽是一介女流，但实力却不容小觑，能让她感到畏惧害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可是现在。
仅仅是楚凡一个眼神，便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气息，这一瞬，楚凡给她的感觉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红玫瑰甚至额头止不住的冒出虚汗，整个身子都在轻微颤抖着。
“你，你真的是楚云霄？”
她心脏狂颤。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么此刻，红玫瑰已经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能够确信，眼前这个叫楚凡的普通青年，就是楚云霄。不说别的，就凭楚凡突然展现的恐怖实力和气势，便不可能是普通人所能具备的，而很早之前，红玫瑰便有幸见过几次楚凡，尽管只是模糊不清的背影，但依然让她记忆深刻，久久无法忘怀。
只是红玫瑰万万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江东市，自己竟然遇见了传说中连任黑榜三届的铁门阎王、黑榜top1的至尊王者，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是如此的不真实，深深的震撼刺激着红玫瑰，让她眼神都变得迷离恍惚起来。
楚凡沉默不语。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红玫瑰，眼神依旧冷漠无情，许久之后，他才垂目低叹道：“你不该说出这个名字。”
是的，不该。
即便是红玫瑰认出自己又如何？楚凡根本不在意！因为在她认出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她是一个死人了，无论她是否无辜，楚凡都不可能会让她活着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
但让楚凡惊讶的是。
他尚未出手，只见红玫瑰忽的激动起来，涨红着脸蛋颤声道：“你真的是楚云霄？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
楚凡眉头紧皱，面色甚是古怪。
他自问以前从未见过红玫瑰，虽然她是排名黑榜第十八位的强者，但楚凡是谁？如他这等站在至尊巅峰的存在，也就只有黑榜前十的强者或许才能让他稍稍提起兴趣。而让楚凡疑惑的是，红玫瑰此刻的激动似乎不是伪装的，但关键是自己不认识她啊，她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一直在寻找自己？
扑通！
楚凡正纳闷着，只见红玫瑰忽然紧咬贝齿，重重的跪了下去。
“玫瑰参见阎王大人！”
她低头垂首，恭敬有加，和之前强势的她判若两人。
楚凡愣了愣，眉头紧皱起来，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这简直莫名其妙！这女人不是自称黑盟的人？现在突然给自己下跪是几个意思？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黑盟全网通缉的敌人？
楚凡犹豫了一会儿，上前几步想要将红玫瑰拉起来，但结果红玫瑰却说什么都不站起来，语气坚定的道：“大人不必扶我，玫瑰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对大人不敬，还请大人责罚。”
“……”
靠，我特么都不认识你，责罚个屁啊！
楚凡脸一黑，无语的道：“我说你是不是疯了？我又不认识你，你莫名其妙的跪我是几个意思？”
红玫瑰一愣，愕然的抬起头来，惊诧道：“大人难道忘记我了？”
“废话！我就没见过你好吧？”
楚凡白眼直翻。
这下换红玫瑰傻眼了，不过很快，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俏脸一阵羞红尴尬，忙是伸手扯住自己的脸皮，猛地一撕。
“你！”
楚凡大惊，但结果却是惊讶的看见，红玫瑰竟然从脸上撕下了一张完整的人皮！
靠，这女人的脸居然是假的？
楚凡目瞪口呆，在红玫瑰撕开人皮面具后，他这才看清了红玫瑰原本的真面目，同时记忆深处也是渐渐浮现出一个颇为熟悉的少女身影，惊声道：“你是……爱丽丝？”
直到看清红玫瑰的真面目，他才恍然醒悟。
此时的红玫瑰，脸蛋红扑扑的，在左眼的眼角处有一颗泪痣，极其醒目，而正是这颗标志性的泪痣，才让楚凡记起爱丽丝这个名字。
“怎么是你？”
楚凡惊讶的将红玫瑰，不，现在应该是爱丽丝，扶了起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往日熟悉的一幕幕画面，让他慷慨不已。
爱丽丝是他曾经的下属，楚凡自然不会忘记。
只是让楚凡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曾经的部下，这未免也太突然了，让楚凡都是有些措手不及。
“大人还记得我嘛？”
爱丽丝激动的看着楚凡，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惹人怜惜，在撤去人皮面具的伪装后，她那水嫩光滑的精致五官更加迷人妩媚。
“呃…”
看着爱丽丝这幅激动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楚凡很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主动岔开话题，始终不愿回忆那些往事，毕竟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即便是再提起来，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不过楚凡此时稍稍打量了爱丽丝几眼，心中多少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五年前被自己从‘极乐世界’的人贩子手中救下的混血少女，居然会出落的如此惊人，如果不是那颗标志性的泪痣，楚凡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难怪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这句话果然不假啊。”
楚凡心中感叹。
而这时爱丽丝激动的注视着楚凡，好片刻才平复了一些，眼神忽然变得幽怨起来，抿着红唇道：“大人，您这一年来难道一直都躲在这里吗？为什么当初离开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呢？”
她这话一出，楚凡顿时就语塞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楚凡才苦笑道：“爱丽丝，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解散了‘死神联盟’，你不必在喊我什么大人了。”
爱丽丝闻言，顿时眼神黯淡了下来，低着头闷闷不乐的道：“大人难道真的打算抛弃我们吗？”
楚凡怔了怔，再度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苦涩的开口道：“先不说这些了。”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询问道：“这一年来大家都过的怎么样？你和卡尔巴德他们，还在当雇佣兵吗？”
他口中的卡尔与巴德等人，皆是当初最早被他召入‘死神联盟’佣兵团的团员，虽然死神联盟一年前就解散了，但这些曾经与自己生死患难过的朋友和下属，楚凡也是偶尔会缅怀一番。
然而，让楚凡脸色难的却是，当他问起这件事的时候，爱丽丝忽然眼睛一红，泪水险些溢出眼眶，颤声道：“卡尔副团长和巴德他们……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