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乔钰要是走了，这两个人根本无法对话，怕是能当场打起来。
这下没办法，乔钰只能老实待着，位置还很奇妙地站在二人中间。
“乔队长，可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位……秦警官，到底是想干什么吗？”
直接作为传话筒的功用了，乔钰只好看向秦如玉。
“玉儿，你干脆从头说起，怎么样？不要着急，慢慢说就好了。”
连同员时期的昵称都出来了，乔钰也是真的无奈了。
秦如玉搓了搓自己的手指，这是很典型的紧张表现，秦风虽然还是那副大爷坐姿，但也算是竖起耳朵听这个女警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风……哥哥……”
这几个字几乎是艰难地从秦如玉口中说出来的，不是她不愿意喊，而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称呼过秦风了，而且还是一个现在不记得她了的秦风。
秦风一听这陌生的称呼，刚想说你是不是有毛病乱认亲戚，结果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乔钰跟他说的那些话。
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他。
又想起自己找陆明飞问的情报。
在虚假身份中，自己小时候还有个妹妹，是父母领养的。
难道她……
不，不对，那段记忆是app强加出来的，所以，这个女人也是在app的影响下出现的，自己的“妹妹”。
看着秦风脸上的表情由漠然变为复杂，又是恍然大悟又是疑惑不解，几乎都成了调色盘了。
看来秦风的记忆复苏了一部分。
秦如玉也是期待地看着秦风，当然她的期待目光很隐晦，若不是十分了解她的人只会觉得她的目光毫无变化，该盯的还是盯着。
可是，就算是他这个附加身份的妹妹又如何呢？
他没有这个妹妹的记忆，app无法干涉他的记忆，只能干涉其他人的记忆，因此关于虚拟补完出来的内容还得靠别人告诉他。
“你是我妹妹？”
依旧陌生的口吻，秦如玉眼中那抹光再次熄灭。她无法好好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但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与委屈的气氛中，好像都能看见头顶悬着小乌云。
乔钰多了解秦如玉呀，连忙走到她旁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秦风捏了一下自己的小指关节，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并没有多大感觉。
不过是强加来的产物，还能产生什么亲情吗？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可以详细和我说说吗？”
好歹秦风现在的态度是愿意交谈了，秦如玉便努力地组织自己想说的话，以相当缓慢的语速说出来。
听着这个“妹妹”口中讲述他们的童年记忆，什么带着她下水摸鱼结果把养父母给人新买的小白裙全溅上泥巴，害得小姑娘哭鼻子自己被爷爷打，什么骗小姑娘的零用钱说是去买零食两人分，其实自己全吃了最后就给小姑娘带了一个糖纸都皱巴巴的糖。
听这些回忆的时候，秦风一点代入感都没有，还觉得故事里的小男孩太过分了，但也很合他心意。
开什么玩笑，小屁孩知道什么要对妹妹好照顾妹妹的，能知道带妹妹玩不把人丢到一旁就已经算好的了。
秦如玉明显在叙说回忆的过程中慢慢舒缓了心情，语气由一开始的僵硬变为和缓，也能在说道自己觉得开心的时候露-出小小的微笑了。
乔钰可算是稍微放下心来，只要话题能继续，就不怕尴尬了。
结果扭头一看，秦风完全是一派听故事的模样，好似秦如玉说的故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本来就是如此。秦风不会强迫自己一定要承认这份app给他的人设，不过是借这个身份能帮就帮而已，如果有便利可以享受，那就享受一番也无所谓。
耐心等秦如玉说完童年回忆，一直到他们的爷爷，秦奋又要回归战场，父母说要送秦风去军校的那一段。
秦如玉忽然停了下来，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秦风。
感觉听完那段回忆后，自己稍微能明白这位女警不怎么变化的表情中那些不同的意义了，主要是体现在那双澄澈的眸子中的。
她在期待自己能回忆起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惜，她的记忆本就是虚假的，是机器制-造的而已。所以自己也给不出她记忆中的回应。
自己只能放缓气势，送一个微笑给她。
秦如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还不接话，但没想到能看到他的笑容，总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哥哥，你在去学校的前一天对我说，我是你的童养媳，要我等你毕业成年后，你就娶我。”秦如玉牵动着嘴角，在秦风面前露-出了微笑。
那张笑脸是多么真实啊，正如这颗赤-裸裸剖开在自己面前的心一样。
未婚妻还不够，虚假设定中的自己还给自己找了童养媳？
难怪乔钰当时会说，一直等着他……就因为那个设定中的自己那句话吗？靠着虚假的记忆直到现在，秦风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个一直等着自己的女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只能尽量冷淡，自己已经有林柔依了，这份无聊的责任不能担。
秦如玉脸上的笑容忽然就结成了冰，好似一碰就会碎裂。
那种脆弱的表情，乔钰都想捂住秦如玉的眼睛和耳朵了。
秦风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就一点记忆都无法唤醒了吗？！
事实上，这还真不是秦风的锅，但没办法，那个app根本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自己能怎么办，直接和人说：不好意思，你的记忆都是假的，我不是你哥哥，我是孤儿。
这种身份还真是不好办。
而且自己心里还总有点愧疚感。
“我知道了……”空气中几乎凝结出了冰，秦如玉的话终于破冰。“只要你不再消失就好。”
愿望如此卑微，秦风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他们还针锋相对的，现在难道要抱头痛哭一场？
虽然对秦如玉生不起那种看妹妹的心情，但听完这个请求能不动容不心软的男人肯定不存在啊！
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