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的手！”
韩程松的身体，倒在地上，他嘴角留溢的鲜血，令苍白的雪地，都多了一抹妖异。
“辰凡，我错了，绕了我，放过我吧！”事到如今，韩程松也知道，报警没有任何希望。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求饶。
“放过你？”
辰凡却是摇头，“太晚了，韩程松，你我之间的因果，可没办法，就这样两清啊……”
当年。
‘自己’是因为韩程松，受伤住院，记忆消退，从天才沦为傻子，承受大学的冷言嘲讽，最终患上抑郁症。那份因果，太过沉重，身为修仙者，辰凡可没办法放下。
哪怕今天。
他没有在街道，遇到对方，离开东华市前，也会去找韩程松，了解这恩怨。
“你的因果，我替你偿还，你……也安心归去吧。”轻声自语，辰凡伸手，拎起韩程松的头发。嗡，掌心当中，忽而有皎洁的月光浮现。
“辰凡，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快松开我！”徒然，韩程松发现，自己的脑海，传来撞击般的阵痛，十分难忍，连歇斯底里的开始咆哮。
“韩程松，今后，你也将体会，当初我在医院、学校，痛苦渡日的生活，至于……你会不会患上抑郁症，自杀死去？那就看你的勇气，是否能够承受，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言语了。”
辰凡话音刚落。
韩程松原本被恐惧笼罩的目光，就开始变得无神而迷离。
他的记忆。
在这一瞬间，不断的衰败，但并没有完全消失，依然保留了神智。
“辰凡，你对我做了什么？啊……我的头好疼，好疼。”韩程松的身体，蜷缩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看上去狼狈而可怜。
没有理会他。
辰凡转身，正要离开时，却忽而看到，一穿着有些破旧，膝盖上还有血痕的小女孩，胆怯的上前，颤抖的双手，从韩程松的口袋里，掏出了五张皱巴巴的一百元。
小姑娘见辰凡的目光，盯着自己，鼓起勇气，声音不安的道，“这、这钱是我的……我没有偷。”
“我知道。”
辰凡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看到面前，样子无助的小女孩，下意识的，他就想到了任桔。
“既然你知道，那我、我就走了……”小姑娘步伐踉跄的捡起地上的麻袋，将其背在身后，然后就准备离去。
“等一下。”辰凡忽而道。
“大哥哥，你要干什么？”小女孩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而不安。
方才……
她在这里，看到了辰凡对韩程松出手，心里早已经被恐惧取代。
“你之前说，要用麻袋里的钱，给爷爷治病？没错吧。”辰凡看到小姑娘很畏惧自己，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容。
“是。”小女孩紧张的点头。
“我是医生，带我去看你爷爷吧。”辰凡道。
“大哥哥是医生？”
小姑娘有些不相信，她实在很难将治病救人的天使，和辰凡联系在一起。
“嗯，而且不是一般的医生，是神医。不管你爷爷得的什么病，我都可以救治。”辰凡继而道。
“真、真的么？”闻言，小女孩的目光，顿时睁大，样子有些欣喜。她的爷爷，卧病在床，已经快小半年了，但却始终都不见好转，今早病情发作，不断咳血。
“真的！”辰凡认真的点头。
“好，那我带你去看爷爷……”小姑娘乖巧道，正准备回家，却被辰凡叫住，“坐我的车走吧。”天气严寒，他可不忍心让一小孩子在雪地里挨冻。
两人来到车里。
“辰公子，这位是……？”开车的老伯，回头，目光看向脸蛋通红的小女孩，不由问道。
“病人的家属。”
辰凡回答，想了想，又道：“把暖气打开。”
“是。”
老者恭敬点头，当即，一股暖意，从车中传来。
辰凡见身旁的小姑娘，不在瑟瑟发抖，莞尔一笑，“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
“我、我叫做周鸢，家里住在城外的阳光村。”小姑娘如实回答，“今天因为要给爷爷买药，才来东华市的，平时，我都不会出远门。”
“行，我知道了。”
辰凡点头，看向开车的老者，“去阳光村。”
……
半个小时后。
玛莎拉蒂来到了东华市周边的阳光村。
一间老旧的平房，周鸢用钥匙打开门锁，冲了进去，大声喊道：“爷爷，我回来了！”声音，还有些激动。
跟在小姑娘的身后。
辰凡和穿着西装的老伯，一同走了进去。平房的院子中，堆积着木柴和一些粮食，看的出，平时周鸢生活的环境，十分寒酸，连像样的电子设备都没有。
推门。
走进房间，辰凡的目光，看向木炕上，一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对方的脸色，有些苍白，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不断咳嗽，整个人虚弱之极，哪怕盖着厚重的被子，也没办法，抵御凌厉的严寒。
“小鸢回来了。”老者看到一旁，目光清澈的小女孩，慈祥的笑了笑，“止咳药买回来了么？”
“爷爷，我没有买止咳药。”周鸢摇头，“我给你请回来了一名医生。”
“医生？”老者一愣，旋即余光看到了门口的辰凡和墨家司机，不由诧异问道，“小鸢，你哪来的钱请医生？”
“大哥哥说不要钱的。”周鸢声音甜美，来的途中，她就表示，要把身上的全部积蓄，都给辰凡，可惜……却被后者拒绝了。
“哦？”
木炕上的老者一愣，不要钱的医生，还有这样的好事？
“大哥哥，我爷爷就拜托你了。”周鸢回头，对辰凡道。
“好。”
淡然一笑，辰凡上前，手中有皎洁的雾莎光泽出现。
小姑娘的爷爷。
患上的是肺癌，以如今华夏的医术，还没办法救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灵气，杀死癌细胞。之前既答应了周鸢，就不能食言。
摇手一指，辰凡点在老者的眉心，旋即，如月色光华般的灵气，涌入对方的体内。
顷晌……
对方虚弱而苍白的脸色，开始有所好转。
“好了，小鸢，你爷爷的病，我已经治好了。”收回手，辰凡对一旁的小女孩道。
“好了？”
周鸢眨巴双眼，只感觉一切，有些匪夷所思。大哥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爷爷的病，就痊愈了？
正想着。
周鸢听到，耳畔一道沧桑的声音，“小鸢，爷爷已经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