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诤!
一道道剑光,在墨河上游,斩破虚空,永夜下,星光璀璨、迷离。
面对辰凡的剑招。
吕阳不敢攻,只得节节败退,心底深处,他早已将这名身穿白衣,手持三尺剑锋的年轻人,当成了苍古宗武者。
一旦反抗?
那么去了神朝,吕阳……将面临苍古宗无穷无尽的追杀。除非,他可以在极乐土,杀死辰凡,但这明显不可能。
两者都是踏天九境的修为。
可以遁入虚空,没有一个境界的优势,想杀死敌手?痴人说梦!辰凡同样明白这点,可还是义无反顾出手。因为他答应了瑶辛,就必须全力以赴。
“朋友,真的误会……”
看到黑暗中,一道惊鸿剑光袭来,吕阳叫苦不迭,但辰凡却无动于衷,诤!巨大的星辰光影坠落,把那满身鳞甲,如人鱼般,样子丑陋的生灵,轰飞出去。
‘噗’的一声。
吕阳身影砸在墨河里,掀起巨大的波涛。
“不行,这样下去,中荒的荒主,肯定会发现本尊的下落。”
墨河中,吕阳目光低沉,脸色难看。
两名踏天九境的武者交锋。
动静很大。若寻常时期,自然没事。但极乐土初春在即,中荒的荒主尺南,而今就在墨河一代,时间长了,自会有所察觉。
“尺南乃神朝幽兰国武者,若让他知道,本尊要释放冥皇,肯定会毫不犹豫,给背后势力传讯,到时候,乾坤境的存在,就会降临极乐土。”
吕阳暗道。
虽说乾坤境的武者,降临极乐土,代价很大。可?比起冥皇自墨河出来,再大的代价,神朝的一些家伙,都可以承受!
“看来,只能把计划放弃了。”叹息一声。吕阳心中,有所抉择。
他继续留在这里。
搞不好,自身都会有危险。
“不过离开前,我必须要将阵法毁去,不能让任何人发现马脚。”吕阳的身影,自墨河中飞出,向不远处的山洞中遁去。
“想逃?”
辰凡冷哼一声,连忙追上。诤,身影化作一道霓虹光絮,在虚空穿梭。
……
山洞中。
三名萍水宗的女子,还在不断挣脱,妄图解脱禁锢,寻得一线生机。
奈何,时间流逝,她们却发现,无论施展怎样的手段,都没办法,把禁锢自身的束缚破去。
“师姐,我们……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一青衣,留着马尾的女子,看向身旁,鹅蛋脸,眼角有一抹桃红的庄沫,苦涩道。
作为萍水宗的弟子。
三女可都没想过,会在中荒,遭遇如此荒谬的事情。
“不知道。”庄沫摇了摇头,美艳的面容,此刻,苍白而难看。她在中荒,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履下的承诺,更没实现。怎么情愿,就这样莫名死去?
哗——
徒然,一道黑影,来到山洞中。正是面容奇丑的吕阳。
“给我碎!”伸手,吕阳一巴掌,拍在脚下阵图中,顿时,咔,那些样子怪异的器具,纷纷溃散,就连瑶辛的手臂,也在被腐蚀,最后成了白灰。
“还有你们……”
如宝石般狰狞的目光,看向庄沫三女,吕阳正要出手,身后,诤,一道剑光袭来。
“来不及了。”
知道辰凡追杀而来,吕阳不甘的看了眼庄沫,最后无奈下,身体化作无数黑水,徐徐消散。
“嗯?”
就在这时,辰凡的身影,出现在山洞中。
他余光一扫四周,没有发现吕阳,皱眉,“那家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若吕阳还在三千里的范围内。
辰凡的灵识,便可以‘看’到对方,奈何?墨河上游一带,已经没有吕阳的痕迹。
“吕阳方才就可以选择逃走,却非要来这里,破坏阵法?”
辰凡陷入沉思。
他拥有灵识,早就知道,吕阳的一举一动。可后者?却还被蒙在鼓里。
“算了,既然他逃了,我也该返回坪海城了。”辰凡轻叹道。吕阳有了防备,短时间,自己想找到对方?却是不现实。
墨河开启在即。
他马上,就要前往神朝,没功夫陪吕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更何况?没有突破金丹中期,辰凡想杀死吕阳,同样不现实。
诤。一剑凌空斩出。
辰凡将禁锢三名萍水宗女弟子的牢笼毁去,并道:“你们安全了。”
“多谢辰前辈。”
庄沫三女连答谢。在辰凡来到山洞时,她们就认出这名年轻人,乃是不久前,差点杀死江十鸽的踏天九境武者。
“你们可知道,吕阳带你们来这里的意图?”想了下,辰凡问道。
“不知。”
三女摇头,庄沫开口,“我们只知,那吕阳乃是冥皇的信徒。”
“冥皇?”辰凡重复了声,摇了摇头,没当回事,“以后在神朝,你们小心些,那吕阳可是踏天九境的武者。说不定,今后,还会对你们出手。”
并不是什么时候。
庄沫三女,都有好运,可以遇到踏天九境的武者出手相救。
“是,前辈。”
萍水宗三女苦涩点头。
“走吧,先离开这里……”辰凡将沧澜剑,背负在身后。
回到坪海城。
已经是一日后,“辰公子。”庭院里,史柒看到辰凡,连嫣笑的迎上前,样子含情脉脉。
“嗯。”
辰凡点头,余光落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瑶辛身上,摇头道,“吕阳乃是踏天九境的武者,我们在墨河上游交过手,可惜,我没能杀死他。”
“踏天九境?”
听到这话,瑶辛都愣住了。他不明白,如此存在,为何,要在天星宗埋伏自己?意图又是什么!
“有劳前辈。”瑶辛对辰凡行了一礼,犹豫了下,又将一枚黑色令牌,递了过去,道:“此物留在我身上,已经无用,就送给前辈了。”
若修为没有被毁,瑶辛自然不肯,拿出这东西。
但现在?
武道路不复存在,瑶辛的寿元,没有几年了。毕竟,他修炼至今,已经快五十余年。
“这是?”看向那散发昏暗光泽的黑色玉牌,辰凡神色一阵诧异。
在这令牌中。
他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心悸的阴森和冰冷。
“此物是我早年在中荒所得,应该是一宝物,不过,以我的眼界,却是看不出端倪,本想着……以后实力强大,再去探究这令牌的秘辛。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样一天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想了下,辰凡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