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邢槟这副样子,经嘉突然有点明白邢怀珊的心情了,不管是谁遇到这么一个能惹事的弟弟,不头大才怪呢。
不过说起来,他到时要感谢邢槟,因为如果不是邢槟的话,就是再过去三年,他也不一定能查到三面前黄家大火an的真相。
“你先吃点垫垫,我给你做口饭吃。”
“姐夫,你人真是太好了。”
“我……”听到邢槟的这声姐夫,经嘉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一地。
他再三考虑,还是转过身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和你姐姐只是朋友关系,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邢槟知道经嘉之前当过jing察,人脉肯定不错,在加上人家自己的本事也不小,遂产生了抱大腿的念头。
他本来还想恭维经嘉几句,但却看到经嘉有些慌张地进了厨房,和快厨房便传出了炒菜的香味。
一桶泡面还没吃完,经嘉已经炒了两个小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邢槟并没有改口,有些难为情道:“姐夫,我能喝两口酒吗?”
一想到他现在身上有伤,经嘉本来想拒绝的,但一想到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便点了点头,起身拿了瓶白酒过来。
两个男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能聊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屋内的气氛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经嘉状若无意地问道:“邢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本来还在侃大山的邢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的大概意思经嘉倒是明白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不想去jing局投an自首。
经嘉心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可是你这么一直东躲西藏,也不是个办法,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鸵鸟心态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我……”
经嘉的笑容安抚了邢槟有些躁动不安的情绪,他换了种语气柔声道:“我想你也知道,我曾经当过jing察,对你这种情况有所了解。
如果你是在黄立涛的胁迫之下,才去入室盗窃的,那这个罪名不会很重的,到时候再取得失主的原谅,无罪释放也不是不可能。”
“好的,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邢槟小声咕哝了一句。
经嘉知道,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也就没有逼的太紧,留下了一点时间让邢槟自己考虑。
第二天一大早,经嘉就急匆匆地出门了,因为胡勇那边打来电话,经过一个晚上的人证比对,黄立涛那名手下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感到jing局,看着电脑上的比对照片,经嘉立即就确定了照片上的人,就是黄立涛的手下。
当时在交通大厦顶楼的小屋子里,经嘉见过这人。
得到经嘉的确认之后,胡勇稍微松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此人的身份是确定了,总算走出了万里长征第一步。”
经嘉的脸色也没有因为确定那人的身份变的好起来,的确就像是胡勇说的,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接下里如何找到这个人才是难点。
叮铃铃……
就在这时,经嘉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本以为是邢怀珊打过来的,但一看来电显示,精神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那竟然是应宜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手机中便想起了应宜有些欣喜的声音,“经嘉哥,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过来找你吧,黄立涛已经把我放了。”
经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定道:“你是说黄立涛把你放了?”这种情况,他能想到的只有这又是黄立涛的一个陷阱。
“对呀,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听到应宜话语中的那份轻松愉快不像是装出来的,经嘉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放松jing惕,遂找了个人流密集的地方见面。
他将寻找黄立涛手下的事情交给了胡勇,随后便十万火急地赶到了见面地点,而应宜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经嘉哥!”
就在经嘉还在东张西望寻找应宜的时候,已经有个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
经嘉转身,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她身上没什么伤,情绪也很正常,这才总算是放下心了。
“我们去吃饭吧,我都快饿si了。”应宜推了推愣神的经嘉道。
一家肯德基餐厅内,经嘉坐在座位上没有一点食欲,看到对面的应宜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黄立涛为什么会放了你?”
应宜嘴里塞着汉堡,含糊不清道:“怎么?是不是希望黄立涛将我带走,这样你就可以和邢怀珊双宿双飞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没有这个意思。”
见经嘉似乎有点生气,应宜连忙笑嘻嘻地说道:“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经嘉想到,这最近的关头,是应宜挺身而出才救下了他和邢怀珊姐弟两个,看着她的眼神不禁柔和了几分。
他耐心地解释道:“应宜,你一定要告诉我黄立涛为什么放了你,这件事情很可能是他的一个圈套。”
听到这话的应宜也严肃了起来,她小声说道:“其实黄立涛能放了我,是因为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在我说出黄立涛放我的原因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经嘉有些好奇道:“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之后应宜又支支吾吾不肯说,非要经嘉先答应她,才会说。
经嘉看着她小女人的作态,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要是不先说出理由的话,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
应宜见他态度坚决,只好说道:“经嘉哥,你觉得黄立涛所做的事情,有没有真正伤害到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的经嘉,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黄立涛做的这事,表面看是没有伤害到什么人,但实际上当年因为他携款潜逃,至少有十几家小公司为此破产,近千人因此而失业。”
“可是他们后来都找到工作了,谁也没有因为失业饿si不是吗?”应宜有些心虚地小声说道。
经嘉立即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而改变了人生轨迹吗?辛苦赚来的钱打了水漂的滋味,你大概没尝过吧?”
见不能和经嘉保持一致的意见,应宜再次小声道:“就算他曾经犯过错,可我们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经嘉呵了一声,讥笑道:“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要改过自新的样子?黄立涛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维护他。”
在逼问之下,应宜终于不再兜圈子,向经嘉摊牌道:“我和黄立涛做了一笔交易,约定只要我们不再继续调查他,他也不会再为难我们。经嘉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在调查这件事情,反正你要寻找的真相,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经嘉有些不信邪道:“如果我非要调查他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应宜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如果你继续对他纠缠不休的话,他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永远离开你,就像是当年黄玲消失那样。”
一说到黄玲,经嘉的情绪出现了不稳定的状况,连忙问应宜道:“在被黄立涛关押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起过黄玲的情况?”
“嗯。”应宜轻轻点头道:“据我了解,黄玲现在过的很好,你不需要担心她。经嘉哥,你现在还爱着黄玲吗?”
看着应宜的经嘉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提到黄玲的时候,她眼中却充满了泪花,或许是因为她和黄玲是好朋友的关系吧。
在是否还爱着黄玲这个问题,经嘉没有过多犹豫,很快便点了点头道:“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应宜眼睛眯成了一对月牙,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就像经嘉刚才说的并不是黄玲,而是她一眼。
她半开玩笑道:“既然你还爱着黄玲姐,那你回去找她吗?可是你去找她了,怀珊姐怎么办?”
“先不说这个了,你将黄立涛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我不相信他井水不犯河水的鬼话,只有把他送进监狱我才能安心。”
经嘉回避了应宜的问题,转而将矛头对准了黄立涛,摆出了一副不si不休的架势。
对他这种态度,应宜有点生气,“我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查去,要是你不听劝一意孤行的话,黄立涛要是再次对我或者怀珊姐动手了怎么办?
你要是答应我,能够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保护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应宜的这个要求,经嘉当然不能答应,比起应宜来,他觉得邢怀珊的危险倒是更大,要是真保护的话,他也是保护邢怀珊才对。
黄立涛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既然他肯将应宜放出来,那就已经做好了被追踪的准备,而应宜提供的线索,大概率什么都发现不了。
也就是说,应宜的话已经失去了时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