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七章 顺藤摸瓜查女尸 抓获疑犯带回去
翩然一鹤2019-08-30 13:414,390

  嵇康满口答应,领着亦尘大师就骑马赶往嵩县县衙。

  嵩县县令是新上任的,叫沈德才,并不认识嵇康。

  嵇康见到沈德才,出示了官印,沈德才马上换了副笑脸,请嵇康坐下。

  嵇康把来意说了一遍,问起成文彪的案情。

  沈德才笑道:“成文彪一案,已成悬案,成文彪杀人,证据不足,到现在连女尸叫什么都没弄清楚。但是尸体是成文彪发现的,他有重大嫌疑,也不能随便放了他,所以还关押着。女尸快要腐烂了,大人来得巧,本来准备过两天就把女尸埋了,快要腐烂了,都有尸臭了。”

  嵇康问:“沈大人,难道尸体一直没有人认领?”

  沈德才点点头说:“是的,在发现尸体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画了脸形,张榜让人认尸,可是没有一个人来认领!我又派乡长查了附近几个村有没有人家丢失人口,也是一无所获!不得已之下,我准备把尸体埋了,将本案列为悬案。”

  嵇康说:“本官闲游到此,倒想查一查此案,不知那个乡长何在?”

  沈德才说:“乡长有房子就在县衙附近,他有时候回乡下住,有时候在街上,等我派衙役去请他来。”

  嵇康点点头,让衙役也给亦尘大师搬张凳子坐下。

  不一会儿,衙役带来了乡长,乡长叫陆舒杰,六十多岁,长得很是慈祥。

  陆舒杰参见了县令沈德才,沈德才把嵇康介绍给他,陆舒杰连忙给嵇康行礼。

  嵇康客气地还礼,问陆舒杰:“乡长,你那个乡有几个村子?各村都张贴了认尸告示没有?”

  陆舒杰答:“大人,我们乡叫安宁乡,管着十几个村子,我都带人去张贴了告示,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认领尸体!”

  嵇康问:“那你有没有查一下,有没有谁家丢失人口?”

  陆舒杰点点头,说:“也查过了,没有一家报案。”

  嵇康想了想,说:“就请亦尘大师先回寺庙去,我和陆舒杰乡长下去查一查。”

  亦尘大师点点头走了,嵇康和陆舒杰出了县衙,各骑一马,来到安宁乡。

  陆舒杰骑马带路,来到庆安禅寺不远处,指着一块打麦场说:“女尸就是在那里发现的,草垛还在。”

  嵇康点点头,走过去一看,不过是座寻常农家的草垛,只是堆得比较高大。

  嵇康转头问陆舒杰:“陆乡长,当时女尸在草垛里发现时是什么情形?”

  陆舒杰说:“女尸一丝不挂,脸朝草垛里面趴着,身上没有血迹,周围地上倒有几件衣裳。后来仵作来验尸,说是窒息而死,其他到没发现什么伤口。”

  嵇康问:“现场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陆舒杰说:“当我赶到时,草垛旁边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尤其以光棍居多,都眼馋地看着裸尸。地上是有不少稻草,也不知是从草垛上滑下来的,还是围观的人脚下带过来的。”

  嵇康听了心里一动,沉思良久,问陆舒杰:“这附近的村庄真的没有人家丢失人口?”

  陆舒杰说:“我平时住在城里的房子里,问过了这周围几个村的村长,都说没人走失。”

  嵇康想了想说:“附近可有人家丈夫吃喝嫖赌,长期不归家的?”

  陆舒杰一愣,说:“应该有吧,要不我们去里长(村长)家里问问?”

  嵇康点点头,于是陆舒杰引路,来到里长家。

  里长叫陆小彪,三十多岁,一脸精明强干的样子,见了陆舒杰就行礼,让进屋里奉茶。

  陆舒杰对陆小彪说:“这位同来的是县里来调查女尸案的大人,你们村里可有平时吃喝嫖赌不顾家的男人?”

  陆小彪想了想说:“本村没有,赌徒不少,但农忙的时候全部下地干活;要说隔壁村子,倒有这样一个活宝,叫陆玉明!”

  陆舒杰眼睛一亮,说:“陆玉明?我也认得此人,只是没有交往,是个有名的浮浪子弟。”

  里长说:“陆乡长,陆玉明家就住在邻村村口的第三家,门前有座小池塘,要不要我带你们去?”

  陆舒杰笑道:“你这一说,他家很好找了,就不麻烦你了,我陪这位大人走一趟吧。”

  说完陆舒杰起身告辞,嵇康也客气地点点头,告辞出来,直奔陆玉明家。

  一路找来,陆舒杰到了陆玉明家门外敲门,却没有人应声。

  敲了半天,隔壁邻居出来了,是个老头,问:“你们找陆玉明是吧?他又外出赌钱了,经常不归家的。”

  陆舒杰问:“那陆玉明不是有妻子吗?怎么也不在家?”

  邻居叹息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老婆陆鲁氏也是个女光棍,不爱做饭洗衣,整天描眉画眼,爱穿鲜亮的衣服,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三搭四!陆玉明在外面吃喝嫖赌,正常不归家,对老婆的艳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陆鲁氏给他钱花,他才不管妻子和谁相好,唉!”

  这时邻居屋里有人喊:“老头子,回来劈柴,管人家闲事干嘛?祸从口出!”

  老者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嵇康问陆舒杰:“陆鲁氏多大?”

  陆舒杰说:“应该和陆玉明差不多大,三十左右吧。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具女尸仵作检验下来,也是三十多岁!”

  嵇康问:“那么上次你排查有没有谁家丢失人口,查没查陆玉明家?”

  陆舒杰说:“我委托里长查的,估计里长也是一过而已,因为这陆玉明吃喝嫖赌样样来,经常不在家,找不到他人。”

  嵇康听了眼睛一亮,说:“速速找这陆玉明,此人很可能与女尸有关!”

  陆舒杰一听也很紧张,毕竟是在自己乡里,出了凶案对自己的前途也不利。

  于是陆舒杰立刻领着嵇康前往里长家,这个村的里长叫高文福,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高文福一听是找陆玉明的,不觉皱起了眉头,说:“陆玉明行踪不定,有时候出现在酒楼,有时候出现在瓦窑(低级妓院),有时候出现在赌场,很难确切地知道他在哪里。”

  嵇康听完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地方,都是在你们村里吗?”

  高文福说:“是的,本村虽然叫村子,但是地方极大,有钱人也多,繁荣娼盛吗,哈哈!”

  陆舒杰听了对高文福说:“高里长,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找陆玉明?我身边的这位大人是县里派来的,有公干。”

  高文福打量打量了嵇康,笑道:“当然可以!我说怎么看着这位大人气度不凡呢。”

  嵇康笑笑,也没说话,高文福于是领着二人进了村子。

  进村一看,路旁有不少漂亮的楼房,庭院深深,门楼很是气派。

  嵇康忍不住问:“你们村里怎么这样富有?都赶上县城了。”

  高文福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嵩县盛产银杏,银杏结的白果,泡茶或者熬汤喝,对妇女最是滋补。而整个嵩县,数我们村的白果最大,颗粒饱满,最是抢手,非常好卖,供不应求!除了供应京城洛阳的大户人家,周围几个县,乃至外地人,都慕名而来采购白果。

  本村许多大户,都是以卖白果起家,多年下来就富甲一方了。”

  嵇康问:“那么高里长也卖白果吗?”

  高文福笑道:“也卖过一阵子,算是家境小康吧。说也奇怪,我种的银杏树,结的白果个头中等,价钱就要不上去,发财靠命吧,呵呵。”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村里一座气派的酒楼前。

  一个小二迎了过来,笑呵呵地问:“里长大人,您三位?”

  高文福说:“今天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人的,陆玉明在不在楼上喝酒?”

  小二赔笑道:“爷您来得不巧,陆玉明刚刚离开,和几个赌友去王二家里赌钱了。”

  高文福问:“就是村西头的那个王二?”

  小二笑道:“正是,王二家开赌场呢。”

  高文福转身就走,撂下一句:“二位大人随我来。”

  嵇康和陆舒杰乡长连忙跟上去,一路前行,来到村西王二家。

  王二家门口有人望风,一看高文福来了,连忙迎上去赔笑说:“高大人,这个月的孝敬钱,已经送到府上了。”

  高文福把脸一沉,说:“废话少说!进去把陆玉明给我叫出来。”

  那人一吓,转身就去找陆玉明。

  没过多久,陆玉明出来了,对着高文福施了个礼,大大咧咧地说:“高大人,您找我?”

  高文福板着脸说:“放正经点!县里和乡里派了两位大人来问你话!”

  陆玉明一怔,转头看着嵇康和陆舒杰乡长不说话,脸上阴晴不定。

  陆舒杰说:“陆玉明,你还认识我吧,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走一趟。”

  陆玉明紧张地问:“大人,我没犯事,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舒杰不耐烦地说:“废话少说,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陆玉明迟疑地问道:“大人,我在跟人赌钱,手气正旺,能不能让我玩两把再走?”

  陆舒杰喝道:“大胆!我们两位大人都喊不动你?等你玩牌?速速带我们去你家!”

  陆玉明忽然拔足就跑,陆舒杰猝不及防,一把没有抓住他,转眼间他逃出老远。

  陆舒杰急得大喊:“放肆!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陆玉明理也不理,哼着小曲,做个了鬼脸,向远处逃去。

  嵇康一看,暗暗念动咒语,使出缩地之法,转眼间就到了陆玉明面前,伸手拦住他问:“你要去哪里?”

  陆玉明一看面前陡然站出来一个人,吓得魂不附体,问:“你、你是人是鬼?”

  嵇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当然是人!我是洛阳城的嵇康,来查无名女尸案!”

  陆玉明一听,骇得瘫倒在地,半晌不说话。

  这时陆舒杰赶来,一把抓起陆玉明,解下他的腰带把他双手反绑,然后推着他,走向了高文福家。

  高文福一直站着旁观,现在见陆玉明被擒,主动押着陆玉明,到了家里,引着众人进了一间静室,让嵇康和陆舒杰审问陆玉明,自己识趣地退了出去。

  嵇康问:“陆玉明,你见了我们,为何要逃跑?”

  陆玉明哭丧着脸说:“嵇大人,我不知道你您来了,以为乡长是抓赌,抓住我要罚款的,所以逃跑。”

  嵇康说:“你不要避重就轻!我们是来查女尸案的!我问你,你妻子叫什么?上哪去了?”

  陆玉明说:“我老婆叫陆鲁氏,她应该在家里。”

  陆舒杰插话道:“胡说!我们刚刚去过你家,家里根本没人!”

  陆玉明说:“那么她可能串门去了。”

  嵇康冷冷地说:“好,你带我们去找她回家。”

  陆玉明愣了一会,忽然嚎啕大哭!

  嵇康也不理他,等他哭了一阵才问:“你究竟为什么哭?”

  陆玉明哽咽着说:“我哭我自己无能,爱吃喝嫖赌,没钱养活老婆,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在外面偷汉子,弄些钱来养家,供我吃喝嫖赌!”

  嵇康喝道:“回答我的问题!你妻子去了哪里?”

  陆玉明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再无耻,也有尊严,妻子偷人,我总不能跟着她一起去!她正常几天不归家的。”

  嵇康却说:“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妻子陆鲁氏现在赤身裸体,躺在嵩县县衙的房间里,都快要腐烂了!”

  陆玉明放声大哭,说:“怪不得我妻子好些日子不回来了,我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也顾不上她,原来她竟死了,呜呜呜……大人,是谁害死了我的妻子,您要为我做主报仇啊!”

  嵇康说:“跟我们走吧,到了嵩县县衙,你再哭不迟!”

  陆玉明挣扎着站起来,跟着嵇康和陆舒杰走到村口。

  嵇康把绑着的陆玉明横放在马背上,自己骑在他后面,和陆舒杰一起回到嵩县县衙。

  县令沈德才一看嵇康绑着一个人带进来,连忙笑着迎出来问:“大人,抓到凶手了?”

  嵇康颔首道:“还没审理,面前只能说他是疑犯。请大人带路,带我们去停放那具裸尸的房间。”

  沈德才点点头,领着众人来到停尸房,老远就闻到一阵尸臭。

继续阅读:第六六八章 夫妻敛财仙人跳 淫妇被杀奸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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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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