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领着诸葛亮,亲自打着灯笼,一路来到周瑜府。
到了府前,鲁肃举着灯笼一照,愣住了!
府门前有一对石狮子,右边的石狮子脖子里挂着一块虎头牌,上面有两个字:回避。
虎头牌是军令的一种,是块大木牌,最上面雕刻成虎头形状,虎头下面的木牌上写字,传达各种军令。回避的意思,就是说周瑜现在不见客,任何人不得打搅。
周瑜为什么挂这牌呢?因为夜已经深了,周瑜和夫人小别胜新婚,正脱去衣服,躺在床上说话。夫人小乔貌美如花,幽香袭人,周瑜怎么按耐得住?正伸手摸向夫人小乔。
鲁肃不管三七二十一,军情紧急,国事为重!
鲁肃上去敲门,谁知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因为门公已经睡下,门外又挂了“回避”令牌,不会再有人来敲门了。
鲁肃敲了一阵,没动静,回头看看诸葛亮,轻摇羽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鲁肃有点恼火,自己已经在诸葛亮面前夸下海口,周瑜和自己是莫逆之交,现在连门都进不去,未免脸上挂不住。
鲁肃四下张望,看见大门旁边,有一面鼓摆在木质鼓架上。这鼓是周瑜平时聚将用的,鼓声一响,众将就进府拜见。
鲁肃又举手敲了一会门,还是没人开门,不由心头火起,拿起鼓架上放着的鼓槌,“咚咚咚”地敲起了大鼓!
鲁肃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要么不发火,发起火来九条牛都拉不回头!
鲁肃用力地敲,周瑜府中阖府上下都惊醒了,周瑜气恼地起来穿衣服,一面喝令门外守卫的侍卫前去查看,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半夜击鼓!
侍卫威风凛凛地去开了门,一看是鲁肃,不由得泄了气,恭恭敬敬地请鲁肃和诸葛亮进门。
因为鲁肃是周瑜最好的朋友,两人经常同室饮酒,同塌而眠,好得跟一个人似地。莫说鲁肃半夜击鼓,就是把鼓敲破了,周瑜也不会责怪他。
鲁肃得意地领着诸葛亮进去,周瑜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大堂前板着脸,看究竟是谁敲鼓。
一看侍卫领着鲁肃进来,周瑜不由得换了副笑脸,说:“子敬,你半夜不睡觉,急着见我,有何要事?”
鲁肃笑着上前行礼,说:“公瑾,打搅了,我来给你引见一个人。”
说完伸手朝后面跟着的诸葛亮一指:“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卧龙先生,诸葛亮!”
周瑜城府极深,刚才看见鲁肃后面跟着一个人,就猜出是诸葛亮。这时鲁肃一说,周瑜背着双手,走到诸葛亮面前,仔细打量。
诸葛亮羽扇纶巾,手持白羽扇,风度儒雅,周瑜看了心里就有些嫉妒!
诸葛亮看周瑜也不主动和自己见礼,微笑着上前,双手一拱说:“大汉军师、中郎将诸葛亮,见过大都督。”
周瑜一听,官衔比他大,连忙举手还礼。
鲁肃笑道:“公瑾,也不请我们进去,就站在外面说话吗?”
周瑜在思索诸葛亮深夜前来,必是为了联吴抗曹的事,心里盘算着说什么话。听见鲁肃提醒,周瑜笑道:“本都督失礼了,二位里边请。”
周瑜把二人让进大堂,命手下奉茶。
诸葛亮微笑着品茶,周瑜也慢慢喝茶,都不开口!
鲁肃急了,主动说:“都督,曹操大军压境,文官主降,武将主战,不知都督有何高见?”
周瑜沉吟道:“不瞒子敬,江东文武官员都来过我府中了,各有各的道理。战有战的利益,降有降的好处,我心中也委决不下,且待明日我见过吴侯,再做打算。”
鲁肃一听急了,说:“都督在鄱阳湖日日练兵,不就是为了对抗曹操吗?怎么现在又打起了退堂鼓?主公已经定下策略,联合刘皇叔共同抗曹!”
周瑜听完不语,暗地里冲鲁肃努嘴。
诸葛亮两眼微闭,一看却明白了,周瑜是因为有自己这个外人在旁,不肯以实相告。
鲁肃也明白,直人直语:“都督不必回避孔明先生,主公已与刘备结盟,都是自己人。”
周瑜哭笑不得,这鲁肃也太实诚了。
周瑜看了诸葛亮一眼,笑问:“孔明先生意下如何?”
诸葛亮心想,鲁肃果然说得不错,周瑜城府深沉,不大好对付。
诸葛亮笑道:“当年温厚吕布,勇冠天下,不识时务,被曹操剿灭。袁绍统兵近百万,占据几州之地,猛将如云;也因不识时务,被曹操打败。刘表拥有荆襄九郡之地,不识时务,也被曹操吞并。如今周都督聪明过人,雄才大略,想必通达时务,降曹可保自身富贵。”
周瑜笑笑,并不表态。
鲁肃忍不住问:“都督究竟主战主降?”
周瑜道:“听孔明先生之意,降为上策?”
鲁肃憨直,转头问诸葛亮:“孔明先生,你竟劝我家都督降曹?”
诸葛亮心想,周瑜说话吞吞吐吐,深藏不露,不刺他一下,他不肯口吐真言!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子敬,都督,江东要想不降,也好办,只需送两个人过江,曹操会立即退兵!”
周瑜和鲁肃都眼睛一亮,同时问:“何人?”
诸葛亮不慌不忙地说:“曹操向来好色成性,这次下江东,听说不光是为了拓展疆土,还想得到两名绝色佳人!江东有一乔玄,生有二女,年长的叫大乔,年幼的叫小乔,都是国色天香!曹操屯兵赤壁,明为江东六郡,暗为夺取二乔。”
鲁肃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替孔明捏了把汗。因为大乔是已故吴侯孙策的夫人,小乔是周瑜的夫人。诸葛亮这话一说,等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周瑜一听,心中大怒,强压怒火,问:“孔明先生可认识二乔?”
诸葛亮一脸茫然,说:“不认识。”
周瑜提高嗓门喝道:“那你为何出此荒谬之语,有何凭据?”
诸葛亮一脸无辜地说:“曹操自己说的呀,天下人尽知,莫非都督不知?”
周瑜沉着脸问:“出自何处?”
诸葛亮说:“曹操打败袁绍回许都,在漳河边安营。士兵挖掘沟渠,挖到地下有一铜雀,曹操就在漳河边造一高台,名叫‘铜雀台’。为了庆贺铜雀台落成,曹操命手下文人吟诗作赋,曹操最有文才的儿子曹植,写了篇《铜雀台赋》,无意中写出了曹操的心思!曹操对其中一句非常欣赏,反复吟哦,所以我得知曹操的意图。”
周瑜说:“我也听说过《铜雀台赋》,怎么不知道?请你背诵一段,要把那句曹操的心思说出来!”
诸葛亮说:“《铜雀台》云: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周瑜一听大怒,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其实诸葛亮篡改了字句,也不多,只改了一个字!
因为周瑜是武将,虽然儒雅,但是心思放在训练士兵备战上,不可能把曹植的《铜雀台赋》记得一字不差!诸葛亮就钻了这个空子,赋中“揽二乔于东南兮”,原文中“乔”应该是“桥”!当时曹操建铜雀台,主台最高,旁边还有二台,东面叫金龙台,南面叫玉凤台,与主台铜雀台之间各有一座桥梁在空中相连,蔚为奇观!
巧就巧在,二台一个位于铜雀台东,一个位于铜雀台男南,东南又代指江东六郡,所以诸葛亮只是巧妙地改动了一个字,变成了“揽二乔于东南兮”,成了曹操好色,要夺取大乔小乔,把周瑜气得不行!
鲁肃见周瑜气得说不出话,圆场道:“都督莫气,也许曹操攻打江南不是为了二乔,那是一句戏语!”
诸葛亮一听,不好,这个老实头要坏事!赶紧又点上一把火,说:“子敬,不管曹操是不是真话,结果是一样的!”
鲁肃一愣,问:“这怎么说?”
诸葛亮笑道:“曹操好色,天下共知!他打败袁绍后,听说袁绍次子袁熙的媳妇甄氏美艳无双,就想去霸占!谁知他儿子曹丕也好色,捷足先登,父子差点反目成仇!曹操若收降江东,向吴侯提出索要大乔、小乔,吴侯怎会不给?或者吴侯不肯投降,与曹操一战,倘若战败,曹操也不会放过大乔小乔,所以二乔危矣!”
周瑜一听,气得脸色铁青,一拍座椅扶手,大吼一声:“不要再说了!”
诸葛亮故作不解,问鲁肃:“都督为何发怒?历代皇帝,以美女和亲番邦的,比比皆是,何必在乎两个民女?”
鲁肃叹道:“孔明先生有所不知,大乔是孙策的妻子,小乔是周都督的妻子。”
诸葛亮故意装作大惊,走到周瑜面前施礼:“都督莫怪,亮实在不知。”
周瑜摆摆手:“不知者不罪,先生请坐,我誓与曹贼决一死战!”
鲁肃大喜,说:“既然如此,我等告退,明日与都督一起面见吴侯,共商大事!”
周瑜亲自把鲁肃和诸葛亮送出门外,已经没有初见时那么傲气。
第二天,鲁肃陪同诸葛亮来到吴侯宫中大堂,众文武已经济济一堂,等吴侯出来。
诸葛亮四下打量,文官武将全都面带喜色!因为周瑜昨晚都赞同他们的看法,人人都以为周瑜都督会帮自己。
一会儿,吴侯孙权出来了,一声清咳,鸦雀无声。
孙权一看周瑜回来了,站在第一个,心中大喜!
孙权说:“公瑾来得正好!曹操百万大兵压境,文官主战,武将主降,请公瑾为我一决,是战是降?”
周瑜沉吟道:“主公,待某问之。”
周瑜说:“张昭大人,文官主降,是你的主意吧?”
张昭点点头说:“文官都认为,曹操兵多将广,又是顺流而下,我江东寡不敌众,开战凶多吉少,所以文官都主降!”
周瑜说:“子布先生,你与我同受小霸王孙策的托孤之重,你却为了自己的富贵,不战而降,把江东六郡八十一州拱手让人,他日有何面目去见孙策将军?还不与我退下!”
张昭无言以对。
孙权大喜,问:“公瑾,你意下如何?”
周瑜说:“主公,江东众人,皆可以降曹,唯独你不可!”
孙权问:“这是为何?”
周瑜说:“别人降曹,官禄不变,还可能封赏,加官进爵;而主公降曹,最多封侯,有职无权,随从不过数人,车骑仅有一乘,再想面南称孤,还可能吗?”
孙权点点头,说:“言之有理。只是曹操兵势浩大,如何抵敌?”
周瑜说:“主公,曹操下江南,犯了兵家五大忌!其一,劳师远征,千里迢迢而来,士兵疲惫不堪,这是一大忌!”
孙权点点头,赞同这一条。
周瑜说:“其二,曹军多为北方之兵,不习水战,兵家大忌!”
孙权又点头,心想,你和孔明说得一样。
周瑜接着说:“其三,时值隆冬,将士缩手,马无草料,军粮转运困难,兵家三忌!”
孙权说:“正是如此,第四呢?”
周瑜道:“曹军远来,水土不服,士兵多患疾病,斗志衰退,四大忌也!”
孙权想想不错,曹军远来,饮食、气候都不习惯,晕船呕吐,腹泻生病,在所难免。孙权接着问:“其五呢?”
周瑜说:“曹操重兵南下,后方不稳!西凉马腾、韩遂窥视许都,刘备驻扎江夏,虎视眈眈,曹操随时可能几面受敌,这也是兵家大忌!”
孙权大喜,又问:“孔明先生,可有补充?”
诸葛亮说:“还有一点!曹操手下,多是袁绍、刘表的降兵,士气不高,无人真心卖命!水战是江东的强项,若曹操水战失利,士气更低,必然无心恋战!所以,曹军虽多,不足为虑!”
孙权喜出望外,霍然站起,拔出龙泉宝剑说:“我意已决,联刘抗曹!有再敢言投降着,以此案为例!”
说完孙权猛砍一剑,把面前的案几斩去一角!
这一来,文官们垂头丧气,不敢再说;武将喜笑颜开,摩拳擦掌!
周瑜说:“请主公下令,让孔明先生统帅三军,谋划破曹!”
诸葛亮一听,周瑜的小心眼又犯了,自己远道而来,连江东武将的名字都叫不全,如何发号施令?
诸葛亮站出来说:“请吴侯下令,让周都督布置破曹,亮愿听调遣!”
周瑜心中暗喜,就是等你这句话!军令如山,你诸葛亮的见识在我之上,只要你听命与我,我有的是机会收拾你,绝不能让你活着回去,再与我东吴作对!
孙权手捧龙泉宝剑,说:“周瑜听令!命你持此剑,统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军马,有敢抗命者,先斩后奏!”
周瑜恭恭敬敬地上前接过宝剑,说:“谢吴侯!众文武听令!明日一早,到我都督帅府,听候调遣!”
众人齐声应诺,诸葛亮没有说话,看看孙权,凝眉不展,似乎还有疑虑。
散朝之后,鲁肃陪同诸葛亮回到府中,鲁肃笑道:“孔明先生,我主吴侯决心已下,联刘破曹,先生可有破曹妙策?”
诸葛亮羽扇轻摇,笑道:“只怕未必!刚才我见吴侯,退堂时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只怕还有疑虑!”
鲁肃一惊,问:“两军交战,最怕临阵退缩,吴侯举棋不定,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说:“子敬可去周瑜府中,把这层意思告诉周瑜,让他进宫打探!切记,不可说出是我的主意!”
鲁肃无暇多想,连忙赶去周瑜府里,把这话一说。
周瑜沉吟道:“我临走时看了看吴侯,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罢,子敬你随我进宫走一趟!”
周瑜带着鲁肃一起进宫,也无须禀报,直接来见孙权。
周瑜进来一看,到了吃午饭时分,孙权面前桌子上摆了一桌酒菜,孙权却愁眉不展,一筷子也没吃,坐着想心事。
周瑜说:“拜见吴侯!”
孙权回过神来,看见周瑜二人,说:“二位来得正好,坐,陪我吃饭!”
鲁肃坐下,连忙拿起桌上酒壶给孙权和周瑜斟酒。
周瑜试探地说:“主公无心饮食,是否为曹操的事烦心?”
孙权点点头,说:“正是!虽然你和孔明说得都在理,但曹操不是泥捏的;荆州水师也投降了曹操,若是曹操水陆大军并进,一边水战,一边从陆路绕道进攻我东吴,则胜负难料!”
周瑜说:“主公何须忧虑?沿江隘口,我都已派人把守,曹操只有走水路这一条!曹操大军众多,每日耗费钱粮无数,他若从陆路绕道进攻,旷日持久,粮草接济不上,军心必乱!何况我军为主,以逸待劳,曹军为客,不得民心;若曹操分兵进攻,我亲率水军,直扑曹操大营,曹操就不怕被俘?所以我料定,曹操必从水路进攻!明日我就派兵,前出三江口,与曹操对峙。这样一来,曹操必定全力防范我水军,不敢分兵!”
孙权大喜,举杯说:“公瑾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来,我敬二位卿家一杯!”
鲁肃问:“吴侯,刚才你在大堂之上,不是已经砍去案角,表明心志,为何还有忧虑?”
孙权说:“我不甘投降受辱,所以在大堂之上,斩钉截铁抗曹,是做给官员们看的!现在公瑾一分析,我才完全没有顾虑!”
又饮了几杯酒,周瑜说:“主公,臣明日还要调兵遣将,不宜多饮,就此告退!”
孙权点点头,周瑜和鲁肃出来,路上问鲁肃:“子敬,你能看出主公心中的疑虑,真不简单,只怕不是你的主意吧?”
鲁肃老老实实地说:“是孔明先生看出来的,他让我去找你!他也是为了抗曹大计!”
周瑜沉着脸说:“诸葛亮的见识,处处在我之上,此人是个奇才,不可久留!待我找个借口,杀掉诸葛亮,免得日后为我江东之患!”
鲁肃大惊,说:“还未与曹操开战,先杀盟友,就不怕刘备来复仇?更何况,孔明过江,是我在刘备面前作保,保证他的安全;现在都督要杀了他,我怎么向刘备交代?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都不是好惹的,他们要是杀过江来,与曹操联手,攻我东吴,则我东吴危矣!”
周瑜说:“那你说怎么办?”
鲁肃想了一会,说:“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现在做我东吴的官员,不如请他去劝降诸葛亮,共保我主吴侯,岂不是一举两得?”
周瑜道:“好,我先回府,你去劝说诸葛瑾劝降他的弟弟诸葛亮!”
鲁肃领命,去劝说诸葛瑾。
诸葛瑾一听,心中沉吟,知道说不动诸葛亮,但是周瑜有命,又不能不去!
诸葛亮硬着头皮和鲁肃回到家中,来见诸葛亮。
鲁肃安排了酒菜,三人边吃边谈。
诸葛瑾说:“贤弟,愚兄来看看你,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诸葛亮笑道:“兄长请说。”
诸葛瑾说:“刘皇叔虽然素有仁义之名,但是兵微将寡,屡败于曹操,贤弟何不投靠东吴?我主孙权礼贤下士,江东有六郡八十一州,兵多将广;贤弟若归吴,必定大有作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诸葛亮笑笑,说:“大哥,三军可以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弟昔日躬耕于南阳,常以管仲、乐毅自比。此二人何许人也?都是忠贞不二,以弱胜强!人各有志,各为其主!就是我们的三弟诸葛恪,将来他出仕帮谁,我们也不能做主。假如我劝大哥归顺我主刘备,共扶汉室,大哥愿意否?”
诸葛瑾哑口无言。鲁肃劝道:“孔明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令主刘备,屡战屡败,何不另投明主?”
诸葛亮正色道:“子敬差矣!汉室已历四百年天下,深得人心!我主乃是皇叔,天潢贵胄,朝内有不少大臣,心中向汉。朝外各路诸侯,如马腾、韩遂等辈,都忠心于汉,益州刘璋,也是心中向汉,虽然表面敷衍曹操,但只要我主刘备打几个胜仗,天下反对曹操者必定群起而攻之!亮虽不才,受我主三顾茅庐之恩,自忖打败曹操,易如反掌!鲁大夫何不随我同保刘备,日后也可留名青史?”
鲁肃和诸葛瑾面面相觑,知道劝说无用,就干脆饮酒,频频敬酒。
宴后,诸葛亮去自己住的院子小憩,鲁肃来见周瑜,把经过一说。
周瑜说:“孔明既然不肯降,那么就怪不得我了!待我找个机会,先除掉孔明!”
鲁肃连忙劝谏:“都督!如今大敌当前,不能杀掉孔明!吴侯已经答应与刘备结盟,现在我们还没和曹操开战,先杀孔明,刘备必定不肯干休!此时不宜两面树敌,待日后再图之?”
周瑜想了想,点点头,说:“子敬,就听你的,你替我监视孔明,有什么举动,一一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