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欣喜的时候,心口处突然一阵刺痛,灵力来不及收回,一口鲜血没有压制住,直接从喉咙里喷了出去。
楚凌恒猛然睁开眼睛,手轻轻一抬,一道白绫就甩了出去卷住她的腰快速朝竹林里面退去。
有人在闯阵!
等回了小院,木棉一口气已经缓了过来,脚落地之后般若也拿着剑出了屋子。
“般若,你怎么样?”
般若咬牙道:“无事,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若是再休养个三五日定能痊愈,只是眼下看来那些人根本就不给他时间。
话刚刚落音,不远处就传出一连串的鸟叫,那翅膀扑腾起飞的声音此起彼落。
般若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知来者何人,居然这么快就破了阵。
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猜测,一行数十人如同展翅吸血的黑蝙蝠一样从不远处展臂飘过来。最后落地的是穿着黑衣金纹长袍的周祜。
楚凌恒对他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如翠竹般的身躯慨然不动。
周祜的脸还是那死人一样的惨白,嘴唇是涂了胭脂一样的红,像是刚刚吸了人血的吸血鬼。
声音也依旧是阴测测的:“楚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楚凌恒轻笑:“有恙无恙于周公公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哈哈哈……几年不见,楚相说话还是这么直接。”大笑之后接着又道:“于咱家而言,还真没有什么区别。”
话毕,看着楚凌恒,毫不掩饰自己的探究之色,在看见他的一双眼睛的时候目光一顿,闪过一丝诧异之后便露出一丝厉色。
“听说楚相当年身中剧毒,双目失明,看来如今是大好了。”
“托周公公的福,自然是大好了。”
周祜觉得自己与楚凌恒这人天生犯冲,合该势不两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人只要一开口他心里就发堵。
身份升到他现在这份上,能给他添堵的还真没有几个人了,但凡给他添堵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便是有神相之称的楚凌恒又如何?
还不是身中剧毒逃亡了这些年?
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一眼一旁的般若目光落到他前面的木棉身上,眸子当时就是一缩,身上的戾气陡然上升,再没有别的话,几个字直接从牙齿里挤出来:“杀无赦!”
话毕,身后的苍鹰和灵鹫立时飞身而起朝木棉刺过去。
楚凌恒眼下他们还杀不得,但是这个装模作样欺骗了他们的小贱人却非死不可。只是他们根本就还未近得木棉的身便被楚凌恒抬袖扫飞出去。
面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却早已消失,冷冷的看着周祜道:“周公公好大的威风,就是不知这“杀无赦”是尊了谁的令?奉了哪位的旨意?本相就是死也要死的清楚明白。”
周祜冷哼一声:“这是咱家的私事,楚相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莫要为了这么一个贱婢坏了咱们同朝为官的情分。”
一声贱婢出口,木棉瞬间变了脸,这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居然说自己是贱婢?她要是能忍让自己也变得不男不女好了。
手轻轻一抬,轻喝道:“狗东西,你说谁是贱婢?”话还未落音,袖子里便飞出一道银光,三枚银针直扑周祜。
周祜能稳坐东厂厂公一职,除了他极会钻营之外身手也不容小觑。
宽大的袖子一甩,那飞出的银针就被他扫出去,直接穿透了身后不远处的竹子。
见自己的银针并没有刺中周祜,木棉心里的怒气瞬间就上来了,手一抬,正准备再出手的时候却被楚凌恒一把握住了手腕。
“交给我,你不要乱动。”
他觉得,不是必要的时候,木棉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一旦被人发现她是罕见的灵修,怕是又会有一场浩劫。
乱世之中,从来都不乏心怀叵测的人。
周祜的脸色很是难看,眼色带着惊疑来回的扫视了二人一番才道:“楚相,不知道这小丫头跟你有何关系?”
楚凌恒道:“她是本相必护之人,所以周公公在动她的时候还是掂量掂量,是否真的要与本相为敌?”
周祜冷笑:“楚相觉得我们是朋友?”
“本相与一个阉人做什么朋友?”
周祜脸上连冷笑都留不住了,一瞬间精彩至极,咬牙道:“楚相既然如此说了,那咱家不成全你到显得咱家不仁义了。”话毕,手轻轻一抬道:“孩儿们,请楚相去咱们东厂住上一段!”
话毕,身后以苍鹰灵鹫为首的黑衣人拔剑就朝楚凌恒刺过去。
不等楚凌恒动,般若便拔剑挡在了他前头,大喝一声道:“公子,带木姑娘先走!”他虽然没有痊愈,但是挡一阵子还是可以的,以公子之力和木姑娘一起定然能走远,定然能回到护国寺见到了玄大师和菩提。
“走?哪里走?咱家既然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楚凌恒,当年你手底下那么多人都护不住你,今日你拖着一个臭丫头和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臭小子,咱家看你往哪里跑?”话毕,脚轻轻跺地,抬手就朝楚凌恒抓去。
楚凌恒冷笑:“本相倒是要看看,你除了会使那些下作的手段外,自己到底有几分真本事。”双手一展,人瞬间就退出几丈之外,还不忘拽着木棉,将她拉进竹林里。
看着那一白一黑两道厮杀在一处的身影,木棉心中有些复杂,活了两辈子这些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护过自己呢。
楚凌恒与周祜打的难分难舍,一时分不出胜负,般若一个人对着苍鹰和灵鹫等十几个人就有些吃力了。
他本来就有伤在身,大力道的厮杀碰撞很快就将结痂的伤口震裂。青灰色的衣衫一点点被血打湿。
苍鹰冷笑:“就这样还逞强,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仆,想死的话我这就成全你。”话毕,举起手里的剑,用了十分的力道,趁着他与灵鹫交手的空当从他身后狠狠地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