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逛,回来的路上人竟然多了不少,其中不乏骑马坐车的,这下子路上总算是有几分拥挤的感觉了。
这世间总有一种名叫“冤家路窄”的巧合。
行至大街中间的岔路口时,远远的就听见马蹄狂奔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后便见前面不远处一阵忙乱,路上的行人连看都不看纷纷避让,一行穿着黑色长衫,带着冠帽的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闪避不急,直接被马蹄踢飞出去。
木棉怵眉,却没有要将那些马拦下来的打算,而是附身在地上摸了几个石子,手指一拨,直接射像最前面的马腿。
马儿的膝盖吃痛,一丝嘶鸣而后就朝地上跪去,背上的人猝不及防的就被甩了下去。后面的那些马根本没有防备,被前面的马一挡,蹄子甩的老高。好在,总算是停了下来。
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刀,又当街纵马,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当然,更不是蠢的。
马儿突然栽倒,定有缘故,那被马甩出去的人爬起来之后就先将四周的人扫视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木棉早就转身扎进了人群里,看了看被马蹄子踢飞出去的人。
周围的人围了一圈,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少年却没有一个人搭手将人扶起来。
木棉瞧了一眼,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若是不及时就医,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是必然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一回的时候,身子被人从后面一撞,一个年轻人挤上前道:“大家不能光看着,先将人送到医馆去呀!”
围观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起聚上去将人抬起来朝医馆走去。
木棉看着那年轻男子觉得好生面熟,等人起身抬头她才记起来,这不是先前路上遇见的那个神经病嘛!
木海生显然也认出了她,只是觉得救人要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才抬着人跑了,木棉摇摇头,果然是个神经病啊!
临街的楼上,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临窗而坐,将下面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当然,木棉抬手的举动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放下手中的茶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有意思。”声音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尖细,听的人头皮发麻。
一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直襟袍子的男子,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整个人阴沉沉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一根柱子似的。
“去,打听打听,那个女娃娃是哪家的,倒是有些意思。”
那男子心领神会,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好事者散去,那些纵马的人没找到缘由也离开了,木棉便直接进了一家布庄,替贾氏和木絮姐弟二人一人买了两身衣裳。
贾氏和木禾她都选了细棉,木絮的却是比照自己身上的料子买了两身纱裙。
而后又去了粮行买了米粮佐料,这些东西都是要送到后山去的。
买完东西她也没打算再耽搁,直接朝香河村赶去。
这会儿已经到了饭点,家家户户房顶上都是炊烟袅袅,唯有山脚下木萧家里还没有动静。
贾氏站在院子门口朝那路口已经瞧过几回了,始终没有看见木棉的身影,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
木絮在屋子里喊道:“娘,吃饭了,面都要坨了。”
贾氏应声进了屋,刚刚坐下拿起筷子便又放了回去,一脸忧心的开口道:“你姐怎么还没有回来,都这个时辰了。”
木絮装作没有听见,不住地往嘴里扒饭,从早上到现在,念叨的都有八百遍了,她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长姐又不是小孩子了,她那么厉害,就是去个县城,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
倒是一旁的木禾出声安慰贾氏道:“娘,快些吃吧,县城离咱们村子不近,来回肯定要些时间,说不定长姐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院子门被敲响,贾氏放下筷子忙不迭的起身,边走边道:“肯定是棉棉回来了!”木絮和木禾也跟着站了起来,木絮还在后头跟木禾说悄悄话:“长姐说要给我买裙子,就是她身上穿的那种。”
贾氏将门拉开,一声棉棉还没有喊出口人就愣住了,面前不是她的棉棉,而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男子。
那人手里也握着一把剑,面色冰冷,眸子像刀子一样,贾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开口道:“你是?”
那人开口道:“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木棉的姑娘?”
贾氏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又猛然摇头。
那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我家主子看上她了,日后她与你们再没有关系。”
贾氏一愣,也没有去看那滚落在地上的银子,直愣愣的看着他道:“我不卖女儿。”细听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那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她就说一个哆嗦,好像掉进冰窟窿一般的冷,嘴里又重复了一句:“我不卖女儿!”
“由不得你!”话毕,转身就要走。
而后便听见一声怒喝:“也由不了你!”音落,便是那利器破空的声音。
黑衣人身子一晃,那飞过来的金针便没入篱笆中。
木棉看着眼前的男子,周身满是杀意,可恶,她不过是去了一趟县城就被人盯上了。
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回山上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竟然找到村子里来了。
今日若是不将此人解决了,怕是以后都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心中一动,手轻轻一抬,指尖就飞出两颗种子,种子才刚刚离手,瞬间就发芽而后变成藤蔓,朝那人身上缠过去。
那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有这么诡异的段数,大惊之余,拔剑就朝那些藤蔓砍过去。
木棉飞身而起,双手在半空中结印舞动,很快那些藤蔓就结成了一张网,将那人包裹在其中。
再结印,那些藤蔓就如同刀子一样嵌进了那人的身体里。
木棉晃了晃身子,嘴中念了一声:“破!”
砰的一声想,那人就连同藤蔓一道炸开,化作一团血雾。
木棉晃了晃身子,直接从半空中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