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在下学艺不精，吕大人这毒在下无能为力。”
吕公卿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京城里，除了眼前这位就合和堂那个姓温的。
可是温时弼的手废了，指望不上了，就指着这位了。
至于太医院里，那些人不能说没有本事，可是在那么个地方呆久了精品也成了废品了，压根就指望不上。
所以，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得唤一缓脸色：“还是要请司马神医多多费心。”
司马澹之索性起身拿了自己的药箱：“吕公，不值当费心一说，但是在下真的没有见过这种症状，回去要好好琢磨一番。吕公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还是要早些另做打算才是。”说完，拎着药箱就朝外走，片刻也不想多呆的样子。
人还没有出屋便遇见了吕家老二，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继续走。
只不过这会儿脚步放慢了许多，刚刚出屋便听见吕公卿的声音：“都死了？饭桶！全部都是饭桶！”
“爹，要不要去皇上那说说？”
吕公卿冷哼了一声：“说自然是要说的，但是那不重要 楚凌恒根本就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说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老夫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这事是老三自作主张，往顺天府大牢里递了东西，据说死的那个是楚相夫人的娘家人。”
司马澹之听到这里便加快了步子出了府。
吕家和楚家的官司，他不想掺和。
等他走远了，吕老二才道：“爹，这些让司马澹之听见没有关系吗？”
吕公卿冷笑：“当然有关系。他想撇清自己，坐山观虎斗，没有那么容易。当年的事情他既然掺了一脚，如今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吕二又问：“那楚家那边？”
吕公卿道：“备车，老夫这就进宫。虽说皇帝压不住楚凌恒，可是该让他知道的还是得让他知道。楚家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君主，还没有那个资格要谁死谁就去死。我吕家满门忠烈，那忠的可都是他孟氏。”
外面天已经要黑了，吕公卿进宫了。
皇帝这会儿头疼的乱跳，跟要爆炸了一样。
一个国师，一个国公，俩个人一起来告御状，告的都是楚凌恒。
国师的摘星楼塌了，楚凌恒干的。
国公的大门塌了，楚凌恒他媳妇儿干的。
皇帝这会儿整个人都想咆哮了，都是闲的没事干，吃饱了撑得慌是吧？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道：“国师，你不会忘了答应过朕的事情了吧？你要是能有办法直接弄死他，朕绝对不会怪罪你。这御状谁都能来告，唯独你不行。你若是连个楚凌恒都搞不定，朕要你这么一个国师有何用？”摆设吗？
国师的脸色很难看，隔着一张面具都难以忽视。
“本座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诺，也希望皇上信守承诺。”话毕，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他本来就没有指望过皇帝能将楚凌恒怎么样，不过，他不舒坦，自然别人也不能舒坦。
刚刚出紫宸殿，就与外面的吕公卿遇上了。
吕公卿招呼了一声：“国师！”
他嗯了一声，看了吕公卿一眼，转眼，眸子里尽是寒意。
吕公卿与他错开，步子一顿，转脸看了看他的背影，眉头一皱，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他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国师的背影那么熟悉呢？
直到内侍一声高唱，他这才回神，抬脚进了殿。
吕公卿进了殿就没有再出来，不消片刻功夫，礼司监的太监就带着几个侍卫出了宫，直奔相府而去。
皇帝召楚相和楚夫人进宫见驾。
这一回，楚凌恒难得的配合。
收拾妥当了两个人就进了宫。
这一回到不是皇帝一个人，还有吕公卿在。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
吕公卿见着楚凌恒的时候索性连招呼都不打了，可见是恨到了极点。
木棉在心里轻笑，也就这点肚量，怪不得他爹是吕侯，到他手上就成了吕公了。
而后跟着楚凌恒跟皇帝打了个招呼挨着他落落大方的入座，半点也没有初进皇宫的局促感。
落座之后，抬眼打量了一眼吕公卿，看着他坐的位置就笑了。
楚凌恒道：“不知皇上这个时候召本相进宫所谓何事？”
皇帝瞅了吕公卿一眼道：“吕公来找朕，说是你夫人砸了吕府的大门，打伤了吕大人和吕三。”
楚凌恒抖了抖眉毛似笑非笑的看了吕公卿一眼：“吕公是年纪大了出现幻觉了吧？吕家的大门，你确定是本相的夫人能砸塌的？”
吕公卿冷哼道：“老夫亲眼所见还能有差？”
木棉心道，你在哪亲眼所见呀，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凌恒道：“所以本相说你年龄大了，脑子有问题了。本相的夫人就在这里，你让皇上说说，她这么个身量，能砸了你吕家大门？吕家的大门可是玄铁打造，上千斤的重量，吕公要污蔑也要经心一些，这种话说出来让人听见了是会被嗤笑的。”话毕，看了皇帝一眼，无声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这个礼”？
皇帝干咳一声没有接话。
吕公卿也顾不得什么宫里宫外了，怒吼道：“楚家小儿，你莫要欺人太甚！”
楚凌恒道：“吕公说这话脸红吗？算起来，我夫人先是救过你孙女，然后又救过你儿媳，你不知感恩就罢了，还三番五次的泼脏水，吕家没落到这个地步 吕侯可见是不能瞑目了。”
“楚凌恒，你莫要太猖狂，这是在宫里，皇上在此……”
“到底是谁猖狂，吕公卿，本相虽然不是君，但是金殿之上，本相是坐着的你是站着的 ，谁给你的底气能对着本相大吼大叫指手画脚？”
话落音冷哼一声又道：“话说吕家那大门这半年不是头一回塌了吧？本相也算是长见识了，还没有见过七大世家里哪家的大门跟吕家一样不结实，说塌就塌。说不得是吕侯在天有灵，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给气着了，借此警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