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是想寻个人少的地方打发了木根,却不想到了人少的地方木根居然恶胆骤起,嘴里不老实,手上也不老实起来。
贾氏再三避让,避无可避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芶荀出现了。
贾氏是木棉的娘,木棉是他们兄弟几个的救命恩人。
眼前这个男人,芶荀不知道他与木棉有亲,只知道这人曾去顺天府告过状,还牵连到了木棉。所以他看木根,那可是格外的仇视精心,恨不能十二个时辰把眼睛挂在他身上。
这会儿虽然远远的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但是他的举动可不老实,当下没有忍住冲出去,一拳就砸在了木根的后颈上。
他的身手可是不差,木根是个实打实的庄稼汉,哪里受得了他这一拳,身子一歪就朝后倒。
可是,满肚子怒火的少年哪里会注意到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好一顿拳打脚踢。
倒是贾氏,看着半点反抗都没有的木根好像已经有些不对,大喊道:“别打了,不要打了!”
芶荀闻声这才松手。
然而这一松手木根就跟一坨烂泥似的直接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贾氏见状大惊,只见那木根嘴里鼻子上都是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她心里一慌喊了芶荀就跑,却不料根本就没有跑出巷子就被人堵住了,双双被人带去了顺天府。
芶荀自然是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称贾氏只是路过。
顺天府府尹不在,只有主簿和典吏在,请示了陆朝宗,陆朝宗只不过是曾广晔的幕僚,又怎么能做主。
“问清楚了,犯事的是什么人?”
典吏道:“先生,犯事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姓贾,是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家,住在城南的知微堂。男的还是个未到弱冠之龄的少年,据说是这妇人家里的随从。”
陆朝宗闻言半响不语,知微堂,他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
“受害人如何了?”
典吏道:“虽不致死,却已致残。”
陆朝宗点点头:“先请个大夫看伤,行凶者暂时收押。我这就去请示大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必须严惩。”
“那就有劳先生了。”
陆朝宗丢下手里的书卷,起身就朝外走去。
顺天府离城东曾府路虽不远,可是也不近,偏偏他去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
脸色灰暗不明。
知微堂居然是楚夫人的别院 ,那个贾氏与楚夫人有亲。
楚相夫人可是曾广晔的救命恩人,有这份恩情在,这个贾氏是一定不能在顺天府出事的。
思及此处,忙将那典吏召来。
“既然不是那贾氏动的手,真凶又伏法,自然是该将人放回去。”
他是曾广晔看重之人,典吏自然是要给他几分面子。
所以,一番盘问之后,将芶荀收押,将贾氏放了回去。
贾氏出了顺天府,没有敢耽搁片刻,直接回了知微堂,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连被她故意支开的木絮没有回来她都没有注意,一心寻了人让去找木棉和楚凌恒。
这会儿,她能想到的只有木棉。
有些话她不好开口,但是还是大概跟芶廉交代了一番,芶廉这才去了相府寻人。然而去了相府才知道,一大早楚凌恒和木棉就出了城去了庄子上。
他这才骑马出城朝城外赶去。
木棉听他说了个大概,抿了抿嘴抬脚就朝外走去。
楚凌恒一把拉住她道:“你稍微休息一会儿,能回去就成,我先回去看看。”
木棉摇摇头拒了:“我回去看看她。”
她知道楚凌恒是好意,回去,顺天府那边还得楚凌恒去,自己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留下来她也不能心安,还是回去瞧瞧,问问那个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她打定了主意,楚凌恒便也不再劝她,将孟孤卿留在了庄子里:“赵三那里要照顾妥当了,他媳妇老娘那边先不要说,让她们先回去。”
事出突然,根本没有冯提说话的机会,楚凌恒和木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哭哭啼啼的小妇人已经抛下孩子自个儿跑了。
孟孤卿觉得这事不算大事,赵三不过是帮工,出了事情,自己老师和师母已经做的太多了,因此也没有要提这事得意思。
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送他们离开庄子。
来时是坐的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骑马急行。
金盏和雪盏都留在了庄子上,回头与孟孤卿一道回京。
饶是这般赶路,回京时也差点被关在了外头。
进城之后,楚凌恒回了相府,木棉则直接去了知微堂。
知微堂这会儿正乱着。
不止是因为芶荀进了顺天府大牢,更因为,木絮没有回来。
等芶廉走了之后,木禾下了楼这才注意道:“娘,二姐呢?”
这一问 贾氏才反应过来:“絮丫头没有回来?”
木禾吸了一口气:“她早上和您一块儿出去的,可是刚才您却是一个人回来的。”
贾氏愣愣的:“我 我们走散了,我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木禾一愣,眯了眯眼睛叹气,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眼下,时辰可不早了。
看了贾氏一眼抬脚就朝外走去。
他总要想法子去找一找才是,京城这么大,万一二姐找不到回来的路,又万一,万一遇到了坏人……
他有些不敢想。
听见他的话,徐望和张怀远没有敢耽搁,当下就要去找人。
木禾本来也是要去的,可是徐望却让他留下来。
别找人没有找到,反而又把他自己搞丢了。
贾氏在屋子里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木禾则抿嘴一语不发的立在门口。
而徐望曹阳三个还在外头找人没有回来。木棉到了院子门口,敲门,没有人应,于是和芶廉直接从院墙上翻了过去。
绕过竹林,到阁楼大门口便听见里头呜呜咽咽的哭声。
木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又来了,又在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进了大门,木禾就在里头的那扇门口跟前站着,见着她就迎了上来:“长姐!”
木棉瞧着他好像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心下叹息,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讨厌这个调调。
指了指里面:“怎么就哭上了?因为先前的事情?”
话毕,见木禾点点头她道:“黑丫头呢?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