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
抱着怀中微微颤抖的小人儿,楚凌恒轻声叹息:“以前,我秉持祖训,以匡扶孟氏,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如今,我遇到了你,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东西事情都重要。黎民百姓也好,江山社稷也罢,其实不过是楚家作茧自缚,真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天下之大,只有你是我想要的。所以,不要说一月两月,片刻时间为都不想和你分开。”
木棉微微愣神,而后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轻一触道:“记得你说的话,你若变心食言,我定然杀了你,掏了你的心,丢进归云河喂鱼。”
楚凌恒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我的心一直在这里,你摸摸,它因为你而跳动,它一直都是你的。”
话毕,看了一眼那因为红肿而越发诱人的红唇低声道:“棉棉,可不可以再来一次?”刚才就轻轻的一碰,他都没有感觉到就没了。
木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再来一次?”
楚凌恒轻咳一声,将自己的小心思压下道:“没什么,咱们说好了,不管你是明天走还是后天,我与你一起,不许一个人偷偷离开。”
木棉:……
她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
回香河村,刚好与楚凌恒分开些日子,让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冷却一下,让两个人静下心好好想想。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轻易草率了。
两人在屋子简单用过饭,楚凌恒就准备离开了。
既然他要和木棉去香河村,府里的事情自然是要好好安排一番。
府中,梁管事可用,般若也会留下,菩提那里,既然已经去了司刑堂,说明他已经想通了。如此正好,与般若二人帮着梁管事主持府中事物就更为妥帖了。
麻烦的是宫里,大行皇帝要停灵太庙,楚家要去太庙宣读祭文,而后宣读即位诏书。
诏书他没有,他也不准备给孟筠莜这个脸,但是祭文却必须要去宣读的。
这是身为楚家人的职责。
木棉送她到楼下的院子里,曹安却从林子外头小跑着过来。
“夫人,相爷,吕家的人带人围了楚府,将外头施药的大锅给掀了,说是吃了楚家给的药府里死了人。”
楚凌恒眉头一拧,与木棉对视一眼。
来了,吕家的速度可真不慢。
“走,我与你一道过去看看,看看吕家到底死了谁?”
吕家这回来的可不止是吕岳,吕公卿居然亲自来了。
除了吕家的下人,连云月带着锦衣卫也到了。
楚家大门口求药的人可没有减少。锦衣卫冲进来掀了大锅,烫伤了人,那些求药的又没有领到药,怎肯罢休,当场就与锦衣卫动起手来。
是,他们平日里是惧怕锦衣卫,可是眼下那些药是拿来救命用的,没有药就等于没了明。
反正都是一死,做什么要受那等窝囊气。
楚家大门口乱作一团。
连云月简直要气疯。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这样的蠢货,被楚家下人语言一击就失了分寸,不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
梁管事带着七杀堂的人站在门口作壁上观,任由他们厮打混闹一语不发。
楚凌恒和木棉是踩着人头飘过来的。
他人才刚刚落地,吕公卿就开始发作了。
“楚凌恒,你假装仁义,在门口施药,施的药却是要命的毒药,今日,老夫就要当着百姓的面,撕破你脸上那伪善的皮。”
楚凌恒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他,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哦?是吗?不知吕府这回又死了谁?值得吕阁老如此大动干戈。这从早上施药开始,不知多少人喝了楚家施的药,旁人都是药到病除,怎么吕阁老家的人偏偏就出了事情。再者说,这疫症本就是要人命的东西,吕阁老莫不是心疼那一千两银子,考虑的太久,耽搁了病人的病情,这才导致病人死去。到头来,却要将责任推到我楚凌恒的身上,天理何在,公道又在哪里?”
话毕,静了一瞬的人群又炸了开来。
吕公卿气的浑身打颤,指着他道:“巧言令色!今日你若不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就在此不走了,你也休想再搭锅施药。”
楚凌恒闻言没有忍住突然笑出声来:“若是吕阁老觉得楚家门口风水好,那就多呆上一段时间吧!至于施药,楚家家业有限,本就没有多少存药了,方才又糟蹋了这一大锅,啧啧,足够上百人的量了吧?不搭锅施药,本相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其他人没有意见就好了。”
话毕,顿了顿又道:“本相庶务繁忙,可不似吕阁老这般清闲。吕阁老既然身子没有大碍,想必是可以进宫为大行皇帝守灵了。本相就不与阁老多说废话了。”
转身,拉住木棉道:“走,我带怒去一个地方。
楚家大门,二人相携着进了门,留下一干众人,吕公卿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吕岳在一旁扶着他低声道:“爹,您到底是想干什么?您得告诉我啊,府里到底是谁染了病,到底是谁死了?这么多百姓,就是闹到太子殿下那里我们也不占理啊?”
吕公卿甩开他的手道:“不用你管,去,将那些贱民弄开,老夫要回府,老夫要回去将尸体入殓,而后拉来楚家大门前让天下人看看。看看他楚凌恒,是不是个沽名钓誉的东西!”
这件事情,若是不能揭楚凌恒一层皮来他吕公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的人倒是罢了,偏偏死的那个人是吕公望啊!
他这一辈子的执念,全部都因为那一碗药而毁了。
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是他心中一生难去的朱砂痣,可是转眼间就变成了噩梦。
那念念不忘的脸,在他面前七窍流血,惨如鬼魅,而后人就断了气。
这口气,这口怨气,让他如何得咽?
吩咐了吕岳之后他才又突然想起来,吕岳根本就不知道尸体在哪里,他也绝对不能让儿子见到这个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人。
所以,连忙又唤回他:“老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