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木施主既然能助楚相重获新生,老衲觉得施主也定能助老衲一臂之力为民除害。”
木棉呵呵道:“大师你真看得起我,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又不傻,干嘛要去做?”
了玄看着她道:“凡事有因就有果,你与楚相因果已定,此番出手,既是救苍生也是自救,更是为了楚相。”
木棉歪着头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老和尚,她怎么觉得这和尚有点像传说中的搞传销的,在给自己洗脑来着?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觉得有道理,好像已经被他说服了。
天很快就暗下来,楚凌恒坐在屋子里神思恍惚,今日他的心一日都没有安稳,到这个时辰了木棉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跟了玄去了哪里。
那个人,从来都是大事不糊涂,小事一塌糊涂,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起身到屋外,空中星光璀璨,他无意间的一扫,眸子一紧,朝外喝道:“般若,随我走一趟!”话毕,翩然离地,直扑东南风而去。
待般若冲进来,堪堪只看见他的后影。
荧惑守心,今夜子时东南方将有大祸临世。
先后数十道身影从京城掠出去直奔藏龙峰。
藏龙峰山脉正中心处有一处凹进去的山谷,谷底怪石耸立,怪石中央是一个极大的水潭,水潭上头白雾缭绕。
今夜月亮才出来一半,却照得整个谷底亮如白昼,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周祜立在耸立的大石头上,一身黑袍随风涌动,不远处的树上吊着十余个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的后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全都是在押的犯人。
也不知道是那月在动还是云在动,总觉得那月在云里不停地穿梭,再看,月还是那月,云还是那云。
十几个东厂的人持刀站在那些囚犯后头不时的看着夜空的月亮,他们在等,等祭祀最好的时间。
起风了,吹的山林里的树叶哗哗作响,一时间,水流声竟然被压了下去。
几道人影从林子上方掠过,而后直接落在了水潭边上。
“周公公,好巧!”
周祜看着不远处那一身红如血的袍子眉头就是一拧:“连都督半夜三更不休息,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连云月笑道:“爷也想知道,周公公这个时候不睡觉也不在皇上身边伺候,跑这来凑什么热闹?爷听说公公最重保养,这晚上不好好睡觉可是会老的很快的。”
话毕,周祜的身上就冒出一丝戾气,不过很快便又被他压回去。
“连云月,东厂与锦衣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咱家希望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啧啧!”连云月咋舌,身子歪了歪,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后面的石壁上:“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爷自诩了解公公几分,公公却一点都不了解爷。满京城上下谁不知道,爷的锦衣卫最喜欢多管闲事。”
“连云月!忠言逆耳,若不速速退去,你会后悔的。”
“哟,别介,别吓唬爷,爷胆小。”
话毕,手中寒光一闪直扑周祜而去,他身后的锦衣卫则冲着那树上吊着的囚犯扑去。
这些人既然注定不能活,那就早点死,不助纣为虐那便是死得其所。
周祜之所以能执掌东厂,到不是全指皇帝抬举,而是他本身就是个棘手的。
连云月受太子之命一直在查他,这些年竟然一直查不出他的底细。
原本不过是皇帝潜邸时一个杂使的小太监,不知道怎得就进了正院伺候,而后鱼跃龙门被皇帝赏识。
还有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始终查不出来。
头顶的月光一点点的移动,周祜心中焦急不已,手底下的招式便随之越加的毒辣凌厉。
那弯月今夜格外的诡异,明明未到月中,竟然有变圆的趋势,一点点的,好像先前被什么东西遮住,此刻正竭力挣脱一样。
周祜见状,眸子里露出一丝兴奋的光彩。
等了这么多年,成败在此一举。
“放!”一声大喝,东厂的人挣脱锦衣卫的纠缠,纷纷举刀砍断绳索。
被拴着的人纷纷下落。
周祜仰天大笑,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等水潭下面的神龙笑纳了这些贱民便能出关,到时候眼前这些人何足挂齿,到时候这个天下,他周祜说了算。
连云月手中的剑直接穿透他的肩胛骨,,却被他身子一震,连人带剑震飞了出去。
而那些坠落的囚犯还没有没进水潭,半空中金光一闪,数道金光就穿透他们的身体。
原本就往下坠落的人落的更快了。
周祜眸子一缩,看着那半空中犹如神裔缓缓落下的白色身影。
“楚凌恒,你果真来了。五年前你命大逃过一劫,今日便是你真正的死期。”
楚凌恒看了他一眼道:“这话,本相五年前也听你说过。本相命中合该有此一劫,大劫已过,你还能耐我何?”话毕,看了那水潭一眼,那些死囚已经落入水中。
一声似龙非龙的长吟从水潭里面响起,水潭里的水开始沸腾上升。
诡异的是,那些死囚的身子并没有下沉,而是全部飘在水面上。
再看一眼才发现,那些人已经死透,早就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周祜猛然抬头目露凶光:“楚凌恒!”
“你不是自诩自己是神族后裔,悲天悯人揪万民于水火之中吗?亲手要了这么多条命,怎么?你就不怕徒增孽障遭受天谴吗?”
楚凌恒不悲不喜,淡淡的看着水潭道:“总归要死,总要死得其所,本相只是在帮他们解脱,消除孽障而已,何来的天谴只说?倒是你,周祜,本相当真是小瞧你了,居然以凡人之躯饲养这等魔物,你就不怕这东西不受控制反噬于你?”
周祜大笑出声:“咱家用不着你来操心,受死吧!”
大笑之后,那水潭翻腾的就越发厉害,站在一旁隐隐的都能看见水中那巨大的身影在翻腾。
周祜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还差十二人,今夜来了这么多人,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