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犹觉得不够,继续补充道:“公子说的那都是寻常的,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得残,丢进牢房里不管不问,半死不活的被老鼠啃了都正常。”
木棉鼓了鼓腮帮子道:“这么细致,说的好像你被老鼠啃过一样。”
般若:……
连云月来的时候三个人盘腿坐在草墩子上围着一个锅子吃的正欢。虽然牢房里够凉快,也架不住这三伏天的气候,好在两个都是有灵力的人,般若的内力也不弱,倒也没有想象中的挥汗如雨。
话说,大热天吃锅子,还是挺爽的。
虽然这个锅子简陋一些,味道也没有那么正宗,但是有胜于无呀!
连云月一路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就僵了。
他只比楚凌恒晚一步,马贼进村的时候他离的并不远,亲眼看着三人跟着那张县丞来的县衙。
之所以一直不作声,为的就是想看楚凌恒倒霉,看着他狼狈不堪,好好的杀杀他猖狂的气焰。
眼下,他不止是来领人的,更是来看他笑话的。可是谁来告诉他,坐牢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不论是楚凌恒还是木棉都装作看不见他,吃饱喝足之后唤来狱卒收拾了,楚凌恒才开口道:“连大人是来和我们做邻居的吗?”
连云月倚在门口看着他道:“楚凌恒,你可真够出息的,将自己折腾到梁县大牢里来,你还想尝试什么?鞭挞,炮烙?需要你开口啊,爷直接带你去锦衣卫诏狱,亲自满 足你。”
楚凌恒在牢房里缓缓走了几圈消食,走完之后才道:“这等好事连大人就不必分享了,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话毕,盘腿在草墩上坐了下来。
连云月一脚将牢房门踹开:“走不走啊?想在这里过年?”
楚凌恒抬眼看了看黑乎乎的房顶:“好像也不错。”在此过年好像比回京城安稳一些。
连云月眯眼嘘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不能跟这姓楚的计较,眼下将人快些弄回京城,等他面圣之后,管他死活。
牢房门打开,狱卒看着他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站着,连云月看了看里面无动于衷的三个人深深的感觉到无力。
“楚凌恒,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是疑惑,明明那些马贼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若我们不出手,他们定然血洗帽儿庄,为何村民会反咬一口。”人心不古呀!
连云月叹了一口气道:“你呆在这里面就能解惑了,想知道自己出去查呀?”
楚凌恒眼皮抬了抬道:“此事就要麻烦大都督了,楚某毕竟是戴罪之身。”
连云月吸了吸气,他觉得不等楚凌恒到京,自己就得气炸。
“反咬你的可不是帽儿庄的村民,而是你们投诉的那对老夫妻。那马贼里面有一个人是老两口的女婿,虽然两人对这个女婿十分厌恶,但是此人对他们的女儿极好,还经常送来米粮接济。你杀了马贼,女婿死了,女儿和外孙没有了依靠,自然是要指正你的。”
牢房里静了半响,而后木棉道:“你既然早知道,为何此时才说?”
连云月嗤笑怼她:“爷愿意!”
木棉没有吱声,默默地在心里竖了个中指给他。
楚凌恒起身:“走吧。”
一行四人朝大牢外走去。
刚刚到大牢门口,一个身穿紫色罗裙的妇人带着一帮子衙役和家丁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将杀害大人的凶手拿下!”
话落音,一伙人冲上来直接将连云月围住。
楚凌恒怵眉,怎么可能是连云月?
看了般若一眼,般若会意上前一步对着那妇人道:“这位夫人,敢问发生了何事?”
那妇人抬了抬眉道:“你是大人先前羁押的犯人?”话毕,看了连云月一眼道:“此人是为了你们而来,你们是一伙的,全部拿下!”
“慢着,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指使衙役拿人?”
妇人冷笑一声:“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夫君没有了性命,他是最后一个见我夫君的人,我不找他找谁。”
木棉在人后轻轻嘘了一口气,那个胖子原本就要死了,没有想到居然牵连到了连云月身上。
楚凌恒也想起先前在大堂上木棉说的话,看了那妇人一眼道:“大人尸身在哪里,可否容我们去看看?”
妇人冷笑:“看看?让你们去毁尸灭迹吗?”
般若上前一步道:“放肆!你这泼妇,我家公子是好意,你怎能见人就攀咬?”
妇人脖子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道:“拿下!”
话落音,嗖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带我们去看知县大人的尸体。否则这把剑上不介意再多沾一点血。”
妇人吓的脸煞白,瞬间就忘了先前那人的嘱咐,哆嗦了一下强行恢复镇定点了点头。
而后转身朝外走去。
县衙后面的屋子里,胖子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挺着圆圆的肚皮躺着。
一进屋子木棉的眉头就怵在了一起,屋子里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作为一个医者她太清楚这是什么味道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她觉得这个胖子实在是太卖力了,大半天的居然就在衙后厮混。
看了看那妇人一眼,显然,与胖子厮混的女人不会是她。
上前两步看了胖子一眼她扯了扯嘴角道:“马上风。”
“马上风?”
连云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她的意思。
木棉看了他一眼道:“跟你普及一下,马上风又叫精尽人亡。”
连云月的脸一下子就精彩了。
木棉的声音不大但是绝对不小,足够屋子里的人都听见。
那妇人闻言瞬间就变了脸色,满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明明就是他杀了大人,大人从前衙到后衙不过一个时辰,就是使人伺候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子。”
木棉轻咳一声道:“这位夫人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将县里的大夫都请来。马上风这种毛病并不是说一次纵欲就会出现,而是长时间不加节制被掏空了身子,而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