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会在后门将她堵住,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明眼看着就是要离开的样子。而她看见我,一脸的惊慌。”
“我问她要去哪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等我再问,就被人从身后敲晕。”
木棉怵眉看着他,脑子里飞快的转动:“你是说,她有问题?”
穆君逢道:“按理说我不该这样怀疑,可是,她跑什么?还有,她应该是看见了我身后的人,却不出言预警,我一心疑她,忽略了身后,根本就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在穆家门口行凶。”
“你的意思是她与那些废了你手的人是一伙的?”
穆君逢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她有问题。木絮木禾年纪尚小,如今又跟在你身边,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是长女,我就是担心你。若是她与那些人是一伙的,她自己又怎么会……”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毕竟是女眷,说不得自己还得喊一声二嫂,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
“她没有被玷污。”至于身上的那些印子,怎么来的,除了她自己,只有鬼知道。
穆君逢有些震惊,既震惊于事实,也震惊于这样的话木棉会跟自己说。
而木棉,她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不是事实,那就最好是说明白,不要让人产生那种莫须有的愧疚。
她从穆君逢的脸上看出来一丝愧疚,或许是愧疚于他没有能保护自己的二嫂,也或许是其他。
穆君逢是上过战场有过军功的,或许稍有不及当初的穆君萧,但也不是个蠢的,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和贾氏都被抓走,一个断了手,一个毫发无损却偏偏要装作一副失了清白生无可恋的样子。
要是再看不出问题,那他就真的是个智障。
只是,贾氏自己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没有被糟蹋,或者她知道,作出那种样子只是为了给人看?
穆君逢的脑子有些乱了。
木棉见状再没有说话,轻轻退出了屋子。
院子里,除了顾顷川和楚凌恒,了玄也来了。
见她出了屋,楚凌恒起身迎了上来,挑眉看着她却没有开口询问。
木棉道:“回吧!”
楚凌恒点点头道:“了玄大师与我们一道回府。”
木棉扬眉:“这里……”
“这里有顾堂主照看,不会有事。走吧!”
木棉点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等了回了关雎堂,安顿好了了玄,楚凌恒这才得空到后面院子里来。
用完饭已是掌灯时分。
洗漱之后二人相拥着躺在了一处,楚凌恒道:“今日,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说话时眸子里带着一丝丝忧虑,只是他的下巴挂在木棉的头顶上,木棉窝在他的臂弯里,并未察觉。
轻轻的摇摇头,除了身子起初有些酸痛,并没有别的不适。然而这种,她感觉应该不是楚凌恒问的那个意思。
楚凌恒如释重负的悄悄嘘了一口气,眸子里的忧虑并没有散去。
二十多年,第一次尝到这种蚀骨的滋味,他却不敢放开,浅尝辄止。
原先,他对自己身体里的毒到不是太在意,总归是要不了命,总能寻到办法的。
然而昨夜过后,他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手贴住她光洁的后背,手心里一丝灵力从她身后缓缓进入。
木棉起初并不在意,然而很快她就愣住了。
经脉里原本的灵力在与这一股灵力相遇之后瞬间活泛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大概就如同小孩子欢快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即便相融之后经脉再一次扩张,她也没有感觉到半点不舒服,反而是舒畅极了。
脑子里不期然出现两个字,而后便红了脸。
随即又摇摇头,传说中的双修就是这样子?不能吧?
楚凌恒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送进她的身体里之后就密切的注意着她,她脸上的一丝异动都没有错过。
看着她点头又摇头,感受着她突然升高的体温,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嘘!别说话!”
木棉突然坐了起来,盘腿在被窝里入定进入内视。
灵台处那一团雾蒙蒙的东西动了,而后如同一个掠夺者一般不客气的将她身体里涌动的灵力抢了过去。
先人板板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强盗一样的存在,自己还无可奈何,除了骂人,她真的是找不到别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郁气了。
楚凌恒也怵眉,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木棉体内的异样。
索性也坐起来,手再次贴上她的后背,将灵力源源不断的送入她的体内。
然而,送进去的灵力再没有任何的回应,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木棉恼火的轻嘘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
却完全不知道,再她的神识出了灵台之后,那团雾状的东西里有一丝丝青色的光晕散开。
“棉棉,感觉如何?”
木棉摇摇头:“不用担心,没有异样。但是,我身体本身好像出现问题了。”
楚凌恒眸子一缩,果然。
木棉哪知他心绪变化,只道:“你还记得回香河村的那一次吗?我捏碎了那个泥人,飞出的那道绿光。”
楚凌恒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那个晚上,他差点被吓死,活了二十六年,从来不曾那样提心吊胆受惊吓过。
“那道绿光其实是一颗珠子,是我从吕家的库房里拿出来的。”
楚凌恒看着她道:“我们进京不久,吕家司库着火,除了金银玉器,其他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难不成是你的手笔?”
旧事重提,木棉有些心虚,干笑两声道:“呵呵,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楚凌恒嗤笑:“棉棉觉得我该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