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力道却是很温柔,完全没有将叶长欢弄疼。
而他的那一张脸,也在外面流淌进来的月光之下,慢慢映入了叶长欢那一双清冷的眸中。
渐渐地,又勾成了她心底一个人的模样。
叶长欢一惊,接着那人便是从她手中接下了银针,笑着道:“你这丫头,这才多久不见,下手倒是狠了不少。”
“为师若不是躲得快一些,怕是要被你这丫头给弄伤了。”
他的轮廓在叶长欢的眼中愈发的清晰,也很是成功的让叶长欢有些激动,眼眶也微微的湿润。
因为,来人正是褚箫。
叶长欢从没想到,正游历着的师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师父的出现,让她很是意外与惊喜。
褚箫松开握着叶长欢的手,转而将银针交还给了她,自己又理了理衣襟。
眼见着褚箫这万分挑剔的毛病,就是造型绝对不能乱,叶长欢又经不住笑出了声儿。
她请着褚箫坐下,给他添了一杯茶,“师父,你怎么来这里了?”
先前她倒是想着要是师父能来这里,一定会更加的稳定军心;也曾想着,要是师父来这里,或许蛊虫方面的问题会有所解决。
没想到,那只是想想的事情,竟然成了真!
“我正巧从南边过来,经过这里,后又从胭脂雪那里得知,你这丫头该是遇上了一些棘手问题,这才匆匆过来了。好在,过来的不算太晚。”褚箫算是个严师,但是在面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儿的时候,还是很温柔。
也正是应了那四个字。
良师益友。
叶长欢便是这般觉着。
而她现在听褚箫这般说,也没有多想,“师父,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褚箫笑着的时候,温润如玉。叶长欢之前总是想着,像师父这样的男子,真是特别暖心。
作为徒儿,她也同样希望师父能够找到一个好姑娘,有一个好归宿。
“你这丫头,既然唤我一声师父,我也总该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好了,现在也与我说说,蛊师与蛊虫的事情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儿是在为龙山绝那边的蛊师愁恼。他作为神级炼丹师,也不是没有办法。正如先前他总爱四处走,对于这一方面的事情也有所观察,因为平日里,也确实会见到极少数的被蛊虫伤害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了解,甚至是有了一些……小小的对策。
正是如此,他希望能够帮到欢儿。
叶长欢盈盈一笑,便与褚箫说了起来。从一开始血液里的蛊虫开始说起,事无巨细,皆是说了个明白。
“的确不错,蛊虫是会害怕药王石的力量。”褚箫听后,神情也稍有些凝重,“药王石作为这世上具有疗伤能力的神奇之物,普通蛊虫最惧怕药王石。但是,若是遇上了等级高一些的蛊师,会炼制更高级的蛊虫,怕是药王石也难以应付了。”
叶长欢饶是认真的点头,现在药王石也仅仅是在第三阶段,接下来的阶段她也没有见识到,也不知道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药王石能治外伤,能治内伤,现在还被她发现能驱普通的蛊虫。
这本就是一件极为稀罕的宝物,但消耗方面,她也是有些吃不消。
先前那么几个人,就让她有些疲累了。
叶长欢深知,在此时的情况下,或许是在她此时的实力下,一下子用药王石驱散十几个人身体内的蛊虫,这几乎就快要达到她的极限了。
眼下,十几个人她还能应付,若是阿琰没有办法解决龙山绝那一边的蛊师,估计到时她也束手无策。
即便现在师父也在这里。
“但据为师所知,这蛊虫也不是没有驱散的方法。蛊虫的等级是跟着蛊师的等级来看的,蛊师不像炼丹师或者其他职业,有灵阶区别。蛊师只有初级、中级、高级三种。高级蛊师可以炼制高级蛊虫,高级蛊虫的可怕性也就不必我多说。据你方才所说,为师大致能够判断,对方的蛊师应该是中级蛊师。若是中级蛊师,为师应该还有些方法。”
叶长欢眉梢扬了扬,师父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中级的蛊师,为师曾经有幸见过一位,他也与我详聊过,我倒是知晓一些蛊虫所害怕的东西。”褚箫不急不慢的说着,却是已然勾起了叶长欢的兴趣。
“蛊虫最畏惧七星草,七星草的气味,能够让蛊虫窒息。”
“七星草?可是七星草,并不生长在这一带……”
叶长欢回想了一下先前看到的药材,药材纵然多,但是她也一样大致能记得她见到的药材。那里并没有七星草。
而且,这边的气候与土壤条件,并不适合七星草的生长。
还真是令她白白激动了一番。
“但无须担心,为师先前游历过的地方,恰好有七星草。”
师父,您说话能不带那么大喘气儿的吗?
不过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她愿意听到的。
师父一向都有一个改不了的习惯,那就是他每经过一个地方,总会在当地采下药材,若是采不着,他也只能询问当地居住的人。
也好在师父这个习惯,至少不是让她知道了方法以后,却因为没有药材而懊恼。
今夜,叶长欢与褚箫谈了许久,叶长欢本想让他留在这里歇息,她阿琰那里挤一挤的。
可是,她才想走,褚箫就叫住她,“你回来休息,我还要去找王爷谈谈。”
叶长欢抿了抿唇角,好吧,您是师父,您最大!
随后,她便又讪讪的缩了回来,乖乖的躺下歇息。
褚箫出去之后,当真是去找了司祁琰。
司祁琰本还在秉烛看文书,忽然听见有男子的声音,“王爷,还没歇息?”
也并未抬头。
这般从容不迫,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气态。
再加上声音确实有些耳熟,司祁琰便也知道来人是谁。
“褚箫大师。”只是淡漠的问好,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王爷不愧是王爷,如今这个时辰了,还在为着明日的战事而布置。”褚箫往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在司祁琰的面前覆下了一道阴影,挡去了他大半的烛光。
司祁琰挑了挑眉,这才抬眼,琥珀色的瞳仁里揉融着一分笑意,“答应她的事情,也总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