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在叶长欢的心中,却是惊起迭迭波澜。
“你……早上来过?”她摸了摸自己的发丝,自己还真是睡得迷糊,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也不知这货有没有看到她什么不雅观的睡相?
叶长欢也在瞬间之中,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想法,只是在忽而之间,不知该从哪一个想法说起。
于是,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淡然之中,又有一分邪魅隽永在眉心之间。
这一眼,着实让叶长欢更乱了方寸。
近几天她是怎么了,怎么老对这货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叶长欢心中暗暗抓狂的时候,司祁琰便适时开了口:“何止是来过,还在你床榻边站了好一会儿,也得以看到你那颇为可爱的睡相。”
颇为可爱的睡相……
叶长欢顿觉自己脸有些滚烫,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货,这尼玛!
叶长欢把脸捂了起来,也在此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热,很明显是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叶长欢能够感觉到的便是他拉着她的手,让她不必这般捂着脸。
叶长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眼神倒真是在说,你想干吗?
司祁琰薄唇染笑,轻轻淡淡,一袭白衫更是衬得他愈发出尘。琥珀色的瞳仁就这般毫无征兆的映出她继而有些错愕的模样,同样蛊惑着她的心神。
他也只是这般笑着,瞳仁中流转的情绪却被压在那一片深邃的眸海之中。
叶长欢别开了眼,但是她的手仍是被他握着。
而接着,她便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温暖的掌心包握住,许是因为这一场雨有些凉,她也在触到他的温暖以后,才知自己的手有多凉。
她脸颊上泛映着浅绯色,眉眼轻垂,发丝微湿,泪痣如轻点而上的墨,徒添几分柔弱绝美,甚是动人。
叶长欢张了张唇,但却忽而觉得喉咙很干,一些话便也被遏在了喉中,说不出口。
司祁琰沉了沉眉心,低声道:“手怎么这般凉。”
话说完以后,司祁琰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像要把他的温暖通过这样的方式,一点一点儿的传递于她。
叶长欢被这般握着的时间久了,也觉着自己的指尖热了起来。
叶长欢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手已经热了。”
她的脸上仍旧是透着一片薄绯之色,司祁琰很是满意,便松开了她的手。
回到叶家的路程,倒也是短。
就在叶长欢说完话以后没有多久,叶长欢感觉马车明显慢了下来,稍稍开了些马车的窗子,看了看外面。
果然就在叶家不远处了。
可这即便只是稍稍开了窗子,那丝丝雨星便飘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外面的风微微吹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叶长欢却觉得舒服了不少。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那过于发烫的内心平静一些。
马车缓缓行进,等到叶长欢的心绪平复的差不多了,便也到了叶家。
叶长欢正打算下马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司祁琰,“进来坐坐吧。”
这货送了她回来,而且也曾说过,本打算来叶家找她的,却不想在中途遇到了。
司祁琰勾了勾薄唇,“正有此意。”
叶长欢轻笑一声,这货还真是一点儿不客气。
不过,在她下了马车以后,自己头顶上便撑起了一把伞,挡去了那绵绵细雨。
司祁琰就站在她的身边,那颀长高大的身子,总能给她带来无限的安全感似的。
好似只要他站在这里,无论风雨如何,她都觉得心里有暖流温浅。
叶长欢与司祁琰往里走去,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多少家仆。
许是因为下雨,已经很少有人在外面走动了。
不过这样也好,叶长欢也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看到,否则对于司祁琰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叶长欢与司祁琰走在回廊之上,也躲了不少的雨星子。
“我要去一趟我二哥那里,不然我先带你去厅堂里坐一会儿?”叶长欢眼下也正朝着厅堂走去。
司祁琰扬了扬修长的眉梢,“你去哪儿,本王就去哪儿。”
“……”叶长欢听到这一句话后,看向司祁琰的眼神略有些诡异。
她怎么就听出了妇唱夫随的意思?
她一定是失了智!
“那你跟着吧。”叶长欢轻轻嘀咕一句,便大步朝着叶子初的院子里过去。
司祁琰也不多说什么,总之,她走在哪里,他便为她打伞到哪里。
叶长欢的内心不是没有触动,他堂堂权倾朝野的王爷,却为了她这么个小女子,做这种事儿。
只是眼下她必须以二哥的事情为重。
到了叶子初的住处以后,叶长欢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明旌。
明旌是从小跟着二哥长大的,两个人的感情也甚是不错,如今明旌照顾二哥,她也可以放心了。
明旌看到叶长欢的同时,更是看到了为他家五小姐撑伞的……邪王!
看到这一幕的明旌不由睁圆了眼睛,吞了吞自己的口水,下意识的还揉了揉眼睛,确定了一下这的确不是幻觉!
随着叶长欢与司祁琰走近,司祁琰收了伞以后,更是体贴的在叶长欢的肩头掸了掸雨水。
明旌的表情有些微妙,小姐也太有本事了吧,连王爷都……
叶长欢看了看他,刚想说声谢谢的时候,司祁琰便把伞放到了一边,牵住她的手。
而后,叶长欢便听他低低笑道:“不是说要进去看看二哥么,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嗯?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儿?
只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司祁琰便带着她往前走。
到了门前,叶长欢也懒得与他多说了,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却发觉这货把她的手牢牢的攥在掌心里。
挣脱不得。
明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莫名的就感到有些激动。
这是……难道五小姐与王爷,好事将近了么?
不容多想,明旌也在他们身后跟了进去,顺手掩上了门。如今少爷身子虚,可不能让这微凉的风吹了进来,以免再伤了少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