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的也干脆,而且说的也是大实话,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刻意要隐瞒什么。
叶麒宁听后,眼底的神色更深,看起来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他也是为人父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嫁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只是,他不知道如今的欢儿,可以托付给谁。
然而,就在今天,他看见了王爷。
他同样也是一个男人,多少也能看出一些什么。单单就着从老三、老四口中的话来看,王爷对于欢儿的确是很不同的。
可是之前那件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也成为了他所担心的地方。
像王爷那样的强者,欢儿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睐,或许对欢儿来说,是一件好事。
至少,可以平安,不用担心受欺负。
叶麒宁的眼里波涛汹涌,眉心间微微皱着,执着黑子的手,久久不落子。
叶长欢轻笑,“爹,这可还没到难以落子的地步呢。”
叶麒宁亦是笑了起来,果断的将自己手中的黑子落下。
*
这一盘棋下了许久,直至夜幕深深,父女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
因为一直专注着下棋,也就一直坐着没怎么动,现在活动活动筋骨,当真是舒服多了。
“爹,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好,快回房去吧。”
叶长欢散步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却见自己窗边停着的灵鸽。
灵鸽,应该是有关那一件事情的结果了。
叶长欢从灵鸽的身上取下了信纸,纸上是宁云楚的回信,有关她出嫁的那一件事情。
信纸上写着的正是:婚事已辞,明日午时,星瀚楼详谈。
楚儿的婚事已经推脱掉了,那还真是个好消息。因着宁云楚的实力不弱,而且她也做了一些后续的安排,确保宁云楚的万无一失。所以,只要宁云楚不中招,那就不会让某些人得逞。
叶长欢看过以后,笑着将信纸拿去了蜡烛边,信纸触碰到了蜡烛火心的边沿,很快便燃起,烧成了灰烬。
*
到了第二天,叶长欢去了星瀚楼。
宁云楚在这儿等着她,见她来了,笑着朝着她招手,“欢儿!”
笑容明媚,如那温暖的阳光般。
叶长欢大步往她那里走去,却在自己的身后,听见了略显讽刺的声音。
“那不是叶长欢吗?”
这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要让人知道她在这儿似的。
叶长欢回过头去,见是几张眼生的脸,翻了个白眼,真是懒得理她们。
“温姐姐,人人都说叶长欢虽是个没用的,但这样貌却是顶好的。今天这一见啊,也不过如此。我还是觉着温姐姐好看些。”
温姐姐?
叶长欢听着这称呼,就已经有了些许猜测,是温家的温茹凝么?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温茹凝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先前她就一直听说这温茹凝,只是却不曾遇见过。
温茹凝和以前的楚儿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也正慢慢出来走动了。
于是,叶长欢便回过头去,果然见着了刚才被几个女子挡去模样的温茹凝。
因着眼下那几个女子都让开了,她也就看得清了。
只是看到温茹凝的时候,叶长欢不免有些讶异,原来是她啊。
这是那一天她冒充男人去搅了司祁琰选王妃的时候,最淡定的那个女人啊!
叶长欢对其印象还是挺深的,当时,她就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
现在看来,真是一点儿不错。
随后,叶长欢也敛起自己的讶异,神情归于了平静。
温茹凝抬了视线,也望向叶长欢那边,之前她一直在师父那里学习修炼,却也听过叶长欢的大名。
这一见,倒真是足够惊艳。
温茹凝笑了笑,否认了她身边女子所讽刺叶长欢的话,“别乱说话。”
嗓音温温柔柔的,听着就让人不忍对她动怒。
而宁云楚却是听不下去,她是知道欢儿是如何一步一步成长的,所以也最见不得这帮人这般瞧不起叶长欢!
宁云楚的眼神里淬了冷意,正想上前好好教训她们,却被叶长欢拉住。
“走吧,我们今儿吃什么?”
宁云楚一下便懂了叶长欢的意思,很显然,欢儿并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
既然如此,她也就作罢。
而后,叶长欢与宁云楚便要了一间雅间。
“真是没有教养,见了人也不知打声招呼。”温茹凝身边的女子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温茹凝凝着叶长欢的背影,勾了勾唇,声音依旧柔柔的,“你呀,先开口讽刺人家,还指望着人家与你打招呼么?”
那女子反而笑着,一点儿都不恼怒。
叶长欢虽是听到了她们的交谈声,却也不想多做评价。反正这么多年来,这些声音一直没有减弱过。
只是,她也同样纳闷,这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被拿来与温茹凝比较,谁长得好看了?
等到了雅间以后,两个人面对面坐下,自有小二过来添茶,奉上精致的点心。
待一切准备妥当,叶长欢才问宁云楚有关那一天的具体事情。
宁云楚的眉眼间都流溢着喜悦之色,“那一天之后,我就一直佩戴着你给我的非服用的解药。果然第二天,他们就忍不住要对我动手了。幸亏解药解了那迷情醉,之后我就装着无力,等到只有那个臭流氓和我的时候,我一下就擒住了他。因着早已让我的丫头去请了爹爹,等到爹爹来的时候,我也逼着他说出了实情。不过他毕竟是安氏娘家的人,也没有将安氏出卖,只说了是他被猪油蒙了心。爹爹恼怒,自然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还将安氏责骂了一顿,说她怎就为我选了这么个人。”
叶长欢听得入神,宁云楚又继续往下说着:“然后我就和爹爹装可怜,爹爹大约也是觉得愧对于我,这才松了口,暂时不为我选夫婿。”
安秋兰的计划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这一回,楚儿她爹就连楚儿的亲事都暂时不打算提了。
“如此结果,那自然是最好的。”叶长欢很庆幸的笑着。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绝不是长久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