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融在一块儿的河水,竟“咕咚咕咚”的冒起了泡泡,渐渐的,这水泡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这水面,也同样恢复了平静。
尹离越的话,也是说不出来了。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意思,方才泛起的水泡,是好还是坏呢?
她所猜测的是这东面的河水之中有可以净化一切的物质,所以她才做了如此大胆的一个举动。
现在看来,与她猜测的有些靠近,但是最终结果如何,尚且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尹离越经不住蹲下身子来,靠着这水仔细观察了须臾。
因着先前的她已经要药材测出来,所以现在只要在相继放进去那些药材即可。
而叶长欢也满怀着期望,将药材放了进去,也在静静等待着接下来水面所展现的……
这一回,仿佛真的如叶长欢所预料的一般,这水中的药材再没有别的反应。
也就是说明,这水……变得干净了!
尹离越的瞳仁微微颤了颤,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缓缓坠了下来。
继而,他笑了出声,眼底却又拢着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是不是证明着,这东边河中的水,不仅没有问题,而且还有化解那霍乱的神奇力量?”
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这两条河之间会是这样的联系。若不是叶长欢执着,想来他们也就会错过这一条神奇的河了。
一听到霍乱二字,一直都在旁边的铁牛更是吓得一哆嗦,在他们这里的居然是霍乱?
接着,铁牛又皱着自己的粗眉,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叶长欢轻轻抿了唇瓣,亦是摇头,她倒是并不是那般认为。河水本身没有问题,西边的大抵是因为纪长安的原因而变得不干净,而至于这东边,应该也是有别的东西,所以才会这般清澈。
她复又走至了河水边,凝着泛起粼粼波纹的河面须臾后,她竟隐隐觉着河面渐而变得平静,如镜面一般。
她怔了怔。
而也正是如她所感觉到的那样,河面的确变得如同镜面一样平整光滑,而这河面之上,更是映出了她的模样!
叶长欢的心肝都颤了颤,这尼玛有点儿吓人啊!她想站起身来,可是却又觉得……自己的腿有千斤沉重,无论如何,都是没能抬得起来。
就算是她想要回头,也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她……竟然都没有办法转过身去了么?
而且,怎么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重力不稳好似就要跌进去一样……
尹离越见她一直蹲在河岸边,同时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尹离越不由有些担心,他想上前去叫她,可是看着这里平平无奇,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隔在了外面!
尹离越一时不妨,被这无形的屏障给弹开,步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心中一惊,他又朝着叶长欢那边看了过去,此时的叶长欢……竟然慢慢朝着河里跌了进去!
尹离越暗道不好,想要使用灵力去破坏这一道无形的屏障,好去救叶长欢。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办法,这道无形的屏障却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一点点被破坏的痕迹。
铁牛被这一幕吓得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这……这河还会吞人啊!
“长欢!你在做什么!快醒醒!”他情急之下,拳头捶着屏障,扬着嗓音便唤了起来,试图要去唤醒叶长欢。
叶长欢的脑子是有些清醒的,能听见尹离越的声音,可是却同样是无力的,她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回应。
她的身子、手指都是僵的,而且不受控制就带着她往河里跌了进去。
“这是什么?!”尹离越难掩自己的焦急,猛然回头看向铁牛,“这是什么东西!”
因为过度担心与紧张,他几乎是咆哮着出声的。
铁牛被这声音给震慑的一颤,不敢抬头,回答的声音十分低弱:“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里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
想来也是在铁牛那里得不到回答,尹离越又在尝试着别的办法,去破坏这一道屏障。
而此时,叶长欢的整张脸已然进入了水中,身子也缓缓没入。
没有想象中的冷,但是却比想象中的要更神秘。她来到河水下面以后,才看得到那散发着神秘的颜色。
这条河下面,是蓝色……
而且它看着浅,可却没有想到,实则是这般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沉下去了多少,但是,她在这里的呼吸是没有问题的。
要知道在水下呼吸,并不简单,何况还是在她本身这般的情况下。
叶长欢由着温和的水流携着她去到某一个地方,没有刚开始的紧张,此时竟是有些舒服。
只是,纵然如此,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因为有时不小心,往往就会死在这般的温和之中。
她也在尝试着恢复自己的力量,身子可以小小的动一下,至少比在河岸边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她沉着,愈发往下,也终是到达了一个尽头。
而来到这里的叶长欢,身子渐渐活络了,也站在了这里,因为没有水的浮力,从而如履平地。
她四处看了看,也在自己的身后,看见散着微弱的光芒的地方。
叶长欢的呼吸紧了紧,难不成这就是带着她下来的力量么?
心中亦是有这样一个声音,告诉她上前去一探究竟。
可是,她却还是隐忍着好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仔细些终究是好的。
她没有动,但是那一团光芒里竟幽幽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透着沉淀了岁月之后的沧桑,却也同样,有些莫名的温慈。
“等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你了。”
叶长欢簇着眉,心中半信半疑,这人用了几千年的光阴,只是为了等她么?
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有何特殊之处,竟然值得这人如此等候?
她摇摇头,可却又听那老者捻着冗古的嗓音,“无须怀疑,老夫等的人正是你,叶长欢。”
一听他说到自己的名字,叶长欢就头皮发麻起来,认真而又谨慎。
“怎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