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问着,自顾自的回答着。
她也不知疲倦似的,与这画说起了话,话很长,却抵不过那绵绵情长。
李阿姨做好了饭,也没有见她出来,只能在门前敲了敲门,“晚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她一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要不是有李阿姨打断了她,她可能会魔怔下去。
她猛然一个回神,站起身来,指腹的力道依然轻柔,“我很快就回来。”
李阿姨倒是没有用多久就等到了她,见她脸色依然憔悴,心疼不已,“我都做了你爱吃的菜,看看最近这段日子瘦的,多吃些。”
一顿简单的家常饭以后,她也将饭碗洗干净,之后又进了画室。
李阿姨见她虽然强装没事,实际上还是失魂落魄,她也不由跟着长叹一口气。
这丫头啊……
李阿姨放下手中的饭碗,也跟在她身后去了画室。
她现在要做的,是要阻止这丫头继续沉浸在那一个虚幻的梦里。
就算现在的她会恨她,那她也一定要阻止,要让她从那里清醒过来。
叶长欢走到了画室里面,打开了灯,微微的尘埃随着开门而漂浮起来。
她走到了画像前面,可是,眼前的场景,让她……神情凝重。
画,不见了……
更确切的来说,是画纸还在,上面她所画的阿琰,不见了……
她错愕又惊讶的看着那一张空白的纸,那一瞬间,脑海中疯狂闪过许许多多的想法,然而最终还是化成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是他,来了么?
她可不会相信那上面的人会凭空消失,也不会相信是丢失了。
她四处看着,口中亦是喃喃:“阿琰,是你吗?”
李阿姨跟在她的身后边儿进来,从门口那边的角度,李阿姨只能看到她四处张望着的身影,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一样。
李阿姨生怕她会做出一些傻事,连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叶长欢回过头,朝着李阿姨后边的画板指了指,倒是极为认真:“李阿姨,画……不见了。”
李阿姨被她这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给吓到,起先心里也有些发毛,不过后来想了想,这是一个相信科学的时代,怎么会有那种事情的发生?
于是,李阿姨想要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再给她做一做思想工作,可是,李阿姨才刚碰到她的肩头,哪里想得到,她却像是忽然失去了意识一样,栽倒在她的怀里!
而李阿姨听见的一句话,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说:“阿琰,你终于,来接我了。”
……
真爱,可以越过山崖,漫过苍茫世间的岁月折痕。
纵然你在这里,我在那里,你我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迢迢之里。
即便磨平棱角,也愿为你付出一切,只愿与你白首一生。
叶长欢,也终于如愿,回到了那一个有他的世界。
看着眼前的一切,叶长欢只觉鼻子发酸。
眸光轻转,她便看见守在她身边的司祁琰,胡子拉碴的模样,看起来倒真是邋遢不已,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让她眼眶一热。
“阿琰……”她张开手臂,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终是让她心安。
司祁琰也伸手紧紧的拥住她,“回来就好。”
若不是因为有她过度的执着执念,他或许也没有办法再带她回来。说他自私也好,他就是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如此罢了。
叶长欢流着泪在笑,对于自己如何回来的,也不算是现在的重要事情。
她从他的怀中仰起小脸,略略干裂的唇瓣吻住他的,似是有着久别重逢的烈火一般的温度,灼烧了两个人的皮肤。
她搂住他的脖子,两人顺势便倒在床上,他解开床帐,床帐落下,掩去一室温存。
空气中的温度,好似都在不自觉间上上升了许多。
她微嗔的瞪了他一眼,“别……”
可是话语出口,却是变了一番腔调,恰似那正盛开着的花儿,散着清香芬芳,让人忍不住采撷。
叶长欢的手被他压住,拉至头顶上方,脸色泛着红,只听他说道:“欢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此时神智算不得太清晰的叶长欢,在司祁琰的攻势下,迷迷糊糊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答应下来的结果,就是……
特么的,精疲力尽!
就算是成亲那一天,也没带这样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叶长欢醒过来以后,也没少埋怨他几句,“也不知些轻重。”
司祁琰听她微嗔的话语,依旧宠溺的笑,却是转了个身用背对着她,控诉着:“那你看看,你的轻重如何?”
叶长欢在他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背后那一道道红痕,她知道,是她下手没了轻重。
本也想转个身,这才转过去,他就从背后抱住她,紧紧的,不松手的力道,而他温热的气息又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欢儿,我们继续努力。”
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叶长欢想去抓住他作恶的手,可偏生他又趁着这时候要命的撩拨!
不过今儿的叶长欢与昨儿要理智些,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昨儿没问,今儿就问问吧。
“阿琰,冥决战败了吧?”
“败了。”
“那你先前变成另一个模样,是因为魔种的原因,后来又是为什么失踪,又为什么赶了回来?而且,想起了以前的记忆。”
“失踪是因为我感觉到体内力量有异,怕伤了你,便躲了起来,倒是在失踪的这些天,容貌与记忆也都一起重新归于自己。魔种并非不可战胜,只是需要一颗足够强大的心。”
“那你还会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不会。”司祁琰顿了顿,又低低的笑道:“你这丫头总是扯去别的地方,欢儿,我们的正事要紧。”
听后,叶长欢脸上一臊,因为她方才一直在问问题,所以阿琰也没有那般肆无忌惮。
“可是……我还……”叶长欢还有想问的,却被某人彻底堵住了声音,再也没有办法分心。
“欢儿,这种时候,便不要分心了。你想知道的,以后为夫再慢慢与你说。”
……
我曾走过沥沥山川,望过天上明月,山川无你,明月不及你。
相遇是春风十里,原来是你;相爱是山长水阔,最后是你。
而我所幸,这一生所爱,是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