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警被逗笑了,施施然往椅背上一靠,“大兄弟,你别逗了,那个女人你都不认识吗,是白家有名的小公主,你要说她能找人把你打了一顿,我们谁都不信,那小丫头才刚回国呢,天真善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从你口里出来这么恶毒呢。”
“不是!我不是说她找人把我打了一顿,”李睿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那你就更逗了,你这口供清清楚楚写的,白小姐找人把你打了一顿。”
“我跟你们解释不清楚!”
“行了行了,兄弟,都是明白人,你这样是讹不到钱的,还是赶紧走吧。”他拍了拍李睿肩头,“看你这样伤得也不轻,赶紧去医院,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们什么意思!警察不管了是不是!”李睿拍桌而起。
那民警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话,再不走我就把你拘个三五天,让你知道什么叫扰乱治安工作的严重性!”
李睿被赶出了警察局,一整夜的疲惫,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落下。
看着那潦倒的身影摇摇晃晃离开了警察局,坐在车里的人伸手给上头打电话,“傅总,人已经走了,什么都没告成。”
“知道了。”
傅休奕挂了电话,耳边是螺旋桨的轰鸣声,突突突的不停,可怀里的人儿,从未醒过。
周身是满满的暖意,如心檀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她微微动了动,在柔软的怀里蹭了蹭脑袋,忽然惊醒。
“你醒了,”傅休奕朝面前的壁炉里添了两根柴火,将她搂紧了些,“想吃什么?”
如心檀不明白他的忽冷忽热的什么意思,缩了缩身子,她想动,但挣脱不开。
被他强行抱在怀里,如心檀打量了一圈四周。
一间复古的屋子,她和傅休奕窝在红棕的厚重地毯上,壁炉里的火苗燃烧得旺盛,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屋子的一角还有一颗高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彩灯和礼物,还有糖果。
掀开一角窗帘的玻璃窗外,是铺天盖地的雪。
“这是哪里,”她大吃一惊,难得主动开口和傅休奕说话。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里,抱着她虚弱的身子挪向窗边,傅休奕伸手在玻璃窗的雾气上抹开一片清晰来。
“这是马德里的一个乡镇,现在正好是这里的圣诞节,所以我带你过来了。”
“我睡了多久?”如心檀从未出过国门,更加别提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小镇上,过另外一个国家的节日。
傅休奕摸了摸她的鼻尖,“好像,十二个小时有了。”
如心檀点点头,复而去看那窗外。
冰天雪地,厚度足以塞进去一颗脑袋,这是如心檀从未见过的美景。
“我想去外面看看。”
傅休奕摇头,“现在的凌晨三点,在中国是中午十一点,所以你不会感觉到困。”
如心檀了然,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时差,所以等这边天亮了,她才会有困意吧。
被他拥着回到壁炉前,如心檀的手已经很冰了。
傅休奕对着她的手呵气,一次一次的搓弄着。
如心檀不解,很想给他解释,“我和那个设计师,真的没什么,只是萍水相逢,而且公公也说了,让我接触设计类的工作,所以我才和他多说了几句,但绝不是白婷婷说的那样不堪。”
“已经过去了,”傅休奕径自给她暖着手,对这件事似乎已经漠不关心。
如心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下傅休奕的态度就是事实真相已经不重要的了么!她所受的冤屈呢!
“傅休奕,你从未相信过我是吗?从一开始如家人对我泼脏水,说我不干净,抢妹妹的男人,还有后来的这些误会,你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我是吗?”
傅休奕抬头,对上她的眸子,“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不!在我这里永远都过不去!”
她情绪又有些失控起来,“凭什么你永远只相信别人不相信我!我才是你每天同床共枕的那个人!”
“你这是在宣布主权吗,”傅休奕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讲,”如心檀记得每一次白婷婷都利用她的外表诱使别人觉得她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谁能想到她的内心多么肮脏。
傅休奕拍着她的肩头,“放轻松,我信你。”
“不,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如心檀推开他的手,“我真的受够了这种被你当做宠物一样的生活,高兴了就给颗糖,不高兴的时候万劫不复,傅休奕,我不是你的玩物。”
他的眸子危险的眯紧,嘴角笑容看起来邪魅了几分,“你是说,你要主动权?”
如心檀点头,“我希望我能在这场婚姻里面享受到公平的待遇,而不是一直被你控制。”
傅休奕的手试探性的掐上她的脖子,“可我无法容忍不忠。”
“我自认从未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过,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你有亲眼见过我和他们怎么样吗!”
那个画面简直想想都要疯了,傅休奕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一些,“可你怎么解释那个叫李子的男人。”
看着他眼底嫉妒的目光,如心檀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在吃醋。
心里头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些,“我和他只见过一次,这种醋你也吃?”
被说到要点上,傅休奕原本气势十足的手松了松。
眼神避开如心檀的质问脸,“谁告诉你我是吃醋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如心檀觉得好笑,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待遇真的难以想象,身心上的惩罚,连同所受到的威胁,他傅休奕哪一样不敢做。
傅休奕点点头,“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看别的男人,我不会生气。”
“哦?”如心檀抱着胳膊好整以暇,“难道你不怕我把你对我做的这些事告诉公公吗?”
傅休奕也笑了,“你不敢。”
如心檀脸上一僵,这个男人居然已经将自己看得如此透彻,她起身,“我去睡了。”
身后的男人追上来,“休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