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灯全部打开，亮如白昼，而夜既白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眼睛正紧盯着电脑。
白素看到夜既白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进来，就猜得出来，他这个姿势已经坐了很久了。
不就是在办公嘛，那些人干嘛都是那种生不如死的表情？
难道……白素轻轻地走到办公室旁，伸头看了一眼电脑，里面不过是复杂的表格和数据，没有什么少儿不易的内容啊。
“你怎么来啦？”
夜既白的声音吓了白素一跳，她故意讪笑道：“你终于注意到我啦。”
夜既白的眼睛继续盯着电脑：“你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白素顿时有些脸红，自己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大礼貌啊，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正想找点理由缓解一下尴尬，却发现桌上有一个水晶石的相框，相框里却是自己和夜既白在白岛上的相片。
相片里的白素和夜既白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很是开心。
白素拿起相框，好奇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关键是，夜既白为什么放在办公桌上。
一只修长的手把相框从白素的手里拿走，重新摆好。
“举办婚礼的时候，有几个摄影师随时抓拍，相片刚刚制作出来。”夜既白解释道，顿了顿又说，“放在这里，可以少很多麻烦。”
白素顿时明白，自己相当于门神，防骚扰的。
只是，夜既白耳根为什么红了？难不成他发烧了吗？
难怪韩汀他们都是那种救命的表情，发烧了还来加班，真是不要命了。
“生病了还加班，不知道的还以为全球GDP都是你们夜氏贡献的呢。”白素一边说，一边伸手就捂上了夜既白的额头。
凉津津的，并……没有发烧。
特别的凉意从手心传到了心脏，白素赶紧抽回手：“不，不好意思！”
夜既白的眼神定在了电脑上，声音木讷：“没事！”
真的是……太尴尬了！
好在白素手里还有一个餐盒，赶紧放到办公室上。
“听韩汀说你还没吃晚饭，这还是热的，你吃点儿吧，要不容易得胃病。”白素一边说一边将里面的菜往外面拿。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先征求夜既白的意见，可是这会儿，白素脑子里面有些白，只是本能地去做一些事情。
直到夜既白拿起了筷子，白素才勉强清醒了一些，天啊，他真吃？
这些饭菜其实是白素随便从夜氏楼下的酒店打包过来的，这样至少看上去比较热乎，她没打算夜既白会吃啊。
于是夜既白吃一筷子，白素的心跳便跳了一下。
这感觉实在是让人太难受了，于是白素没话找话道：“你们家在附近不是有酒店吗？为什么不送饭过来吃呢？”
夜既白看了白素一眼：“你应该改口了。”
白素愣了愣，老老实实地改口：“我们家。”真是龟毛，有必要吗？
现在改口，三年后还得再改，不嫌麻烦的。但有协议在，白素就算是心里再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
夜既白回白素：“我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他们……也没提醒我。”
白素皱了皱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问：“你们夜氏……不，咱们夜氏没什么事吧？”
夜既白微微皱了皱眉：“没事！”
“那些人搞什么？”白素总觉得怪怪的。
这两位在办公室里琢磨不透，而办公室外面的人同样心惊胆战，生怕从总裁办公室里传出什么声音来，尤其是大少奶奶从里面哭着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已经有不少女人从里面哭着出来。
虽然总裁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说起话来那个毒哟。
“记得有一次，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进了总裁办公室，不到十秒门便被打开了，那简直是泪流满面地逃走了，然后便听到总裁吩咐韩总助，你们知道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呀，快说，别卖关子了。”
“总裁对韩总助说：我的办公室不是收妖壶，别什么妖精都往里面放！”
“总裁说的这也是实话，有的女人那妆化得哟……还好意思哭？我看大少奶奶这样的才好，清水出芙蓉。”
“你知道什么呀就乱说，能上到总裁办公室的女人能是一般女人吗？那都是家世和夜家就算不相当，也差不了太多的，能被人这么骂吗？”
“那……那也是哈……”
韩汀叉着腰走过来看着这一群不怕死的，居然还有心思闲聊。
文件夹拍了拍办公桌的隔断：“都闲着呢，把这些文件夹送进去。”
小秘书们顿时都起身，跟站军姿似地站得笔挺，只是个个都低着头。
这会儿进去是送文件夹吗？那是送炸弹啊。
不管是总裁和大少奶奶好还是不好，这时候办公室都是禁区好吗。
“背后说人闲话有胆子了，正事儿却个个都是缩头乌龟。”韩汀嘟囔着。
但小秘书们个个都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韩汀也不好意思说狠话，但最终还是眼睛一闭，随后将文件夹塞给一个秘书，然后扭头就走。
那小秘书脸色煞白：“韩总助……”
旁边小女孩赶紧挪开一米远，但嘴里却也不忘攻击：“真的没想到啊，韩总助居然也有这么腹黑的时候，说好的暖男呢？”
小秘书再害怕也不敢耽搁，可是明明到总裁办公室的路很近，她却脚软地走了快十分钟才道。
硬着头皮在同事面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夜既白的声音：“请进！”
小秘书以只看到自己脚尖的视线走到办公室前，递上文件夹，像是机器人一般地说：“夜少，韩总助说……说这些文件，文件……”
话说得磕磕巴巴的，但白素却不满意了：“都这么晚了，韩汀还拿文件来，他是不是想累死你啊。”
小秘书更是吓着了，差点儿喊出了昨晚熬夜刷清宫剧的话“跟奴婢没关系”。
夜既白接过文件夹看了一眼，道：“这些明天批也可以。”又对小秘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韩汀也在。”
小秘书都要哭了：“回夜少，都……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