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白素便放弃了。
这仿真面具做得很逼真,连头发和喉结都看不见,他们说话也用了变声器。但这也可以说明,这几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劫匪,所以他们才这么害怕被认出来。
而且,即使他们用了变声器,但白素还是听得出来,他们很兴奋,但也有些忐忑。
也就是说,这次主使绑架的,而这些负责绑架的或许只是一些社会小混混。
熟人?!
那……是白雅?
还是吕明月?
或者董兴?
也有可能是林夕……
白素闭了闭眼睛,发现自己的仇人还挺多的。
而这个时候,A城已经闹翻了天,大过年的,白家的大小姐居然被绑架了,而且对方还要现场直播。
因为夜家的特殊性,老百姓对于美扬的了解,比对于夜家的了解要多得多。
“现在我们第一件事,便是要脱掉白大小姐的羽绒服,你们猜,她知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呢?或者,你们认为呢?”
劫匪异常地嚣张,但却引得网友们一阵阵的猜忌。
“赶紧放人,你们这是在犯法。”
“不会是真的吧?那警察不管的吗?”
“如果是真的,肯定一会儿就看不到了,如果一会儿还看得到,那就是在演戏。”
“肯定是假的,套路!”
劫匪看到留言,越发地兴奋。
“至于是不是真的,到最后你们就知道了,至于警察……是不可能出现的。”
“不管是真是假,你们做这样的事情都太过份了,简直是无耻,赶紧放人。”
也有比较正直的人当时就怼了回去。
“无耻?嘘……别告诉我,你们不想看,你们每个人心里的那个小恶魔都在欢欣鼓舞着。”
劫匪的一席话引起了更多人的怒骂,但越骂,劫匪却越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杨看到白素的羽绒服已经被脱掉,然后抱着胳膊坐在那里,顿时心如刀绞。
“我们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是从你们白家出来的。”吕明月看到白素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但却又松了一口气。
“可是你们夜家的车接的,你现在是要推卸责任吗?这就是你们夜家的作风?”
白杨已经失去了理智,哪怕是吕明月是个女人,他照样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子骂。
“白杨,你胡说什么,这和我们夜家有什么关系。”吕明月被白杨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嘴里却不服输。
“爸,我一定会救回素素的。”夜既白说了这一句便扭头就走,却被吕明月拉住,“既白,你要做什么?”
“去找祖父祖母。”夜既白面无表情地说。
“你还是不要去做这个无用功了。”吕明月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亲家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打算救素素了是吗?”
白杨紧盯着吕明月,仿佛她只要说出一个“不”字,他便要撕了她似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吕明月松了手,看着夜既白的背景没入暮色里。
而白杨也跟在夜既白的身后,去了夜家别墅夜老先生和夜老太太所在的庇荫堂。只是走到正厅,便被礼貌地接待了,并不能像夜既白那样,直上二楼。
白杨在楼下急得转转团,而夜既白在楼上却是另外一番情形。
夜老先生和夜老太太一人端着一碗参汤。
不同的是,夜老先生在细细地品,而夜老太太却一脸忧心地看着他。
最终夜老太太没忍住,将碗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到底行不行,你是不是该说句话?别让孩子在这里干等。”
“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夜老太爷抬起头看着夜既白。
“祖父,人命关天。”夜既白白着一张脸道。
白素的电话现在还在夜既白的口袋里,他报了警,也带了自己的人过去,可是根本毫无所获。
这种情形下,只有夜家自己的暗卫才有办法,可暗卫在夜老太爷的手里握着。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寻常绑架,咱们可以无声无息地把人救回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夜老太爷像是在说着一件平常的事,说一句还抿一口参汤,“可现在,全A城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祖父的意思是,放弃白素吗?”夜既白的手在身边紧紧握住。
“不是放弃她的命,而是放弃她的人。”夜老太爷叹了口气,冲夜既白道,“人救回来,马上宣布离婚……”
“祖父,这不可能。”夜既白打断夜老太爷的话,“我不能一再地出尔反尔。”
夜既白知道,如果这一次再放弃的话,他就真的要失去白素了。
“谁让你出尔反尔了,我当初就叫你娶她的,是你要和她分手。”夜老太爷冷笑道。
“我就不该娶她,否则,她也不会受这样的苦。”夜既白咬牙道,“祖父,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调用暗卫,如果您不给,我就自己带人去。”
“我说了,不是不救,是要你答应,救回来就离婚,顶多,咱们家给的聘礼不要白家还了。”夜老太爷慢悠悠地说。
夜老太太终于看不下去了,但她和夜老太爷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解他的脾气性格,所以不会像夜既白那样硬顶。
“老头子,你之前要既白娶白素不是有别的用意吗?怎么现在又要他离了?”
“哼,白素已经以夜家媳妇的名义,献出了处子之血,所以……”夜老太爷下半句话没说出来,但夜老太太和夜既白都懂了。
所以,就用不上了!
“祖父……”夜既白颤着声音喊了一句,却被夜老太爷打断,“可能是我想多了,她并没有给咱们夜家带来怎样的变化,唉!”
“祖父,您还是把暗卫交给我吧,我和白素一直是分居的。”
夜既白的一句话惊得夜老太爷将手里的参汤都洒了,指着夜既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祖父,时间不等人。”夜既白继续催道。
“你……”夜老太爷将手中的汤碗朝夜既白的额头砸了过去。
夜既白站在那里不偏不倚地承受了这一碗,额头上的血如小蛇般蜿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