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既白和韩汀看着微信，半晌无语。
韩汀感觉到了夜既白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勉强道：“如果，下午白大小姐还提了条件的话，那还有救，如果没有，那就……”自求多福吧。
“为什么？”夜既白问。
“不提条件那就是心如死灰啊。”韩汀奋不顾身地回答。
去艰苦的地方就去艰苦的地方吧，指导少爷恋爱的道路太艰辛了。
下午白素过来的时候，果然没提任何条件，当着夜既白和韩汀的面“刷刷刷”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连笔都是自己带来的。
“白大小姐，您……没有什么条件要提吗？”韩汀一脸期待地看着白素，您可以请求夜少少加点班，或者一年出去旅行一次，哪怕……哪怕是再加一个亿啊。
“没有。”白素回得斩钉截铁。
“您不觉得，这是不合理条款？”韩汀低声问白素。
“我可以做到。”
白素也是仔仔细细地看过了的，合约的内容虽然琐碎，但并不算过份，虽然有的太奇葩，居然有“不许私奔”这四个字，她都差点喷茶了，夜既白这脑洞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条件都不提，您还不如在家里签好了，发同城快递呢。”韩汀嘀咕道。
“有道理。”白素竟点头，但又说，“万一你们不相信是我自己的签名呢。”
这一句话不要说韩汀，连夜既白都觉得心底凉丝丝的，白素不相信自己到了什么地步？
他真的觉得自己都是为了白素好，甚至——忍辱负重，可是——效果奇差。
忽然，超人夜少也觉得有一丝心累，拿起笔也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写得还挺好的！白素抬了抬眉。
“既然来了，就一起去试一下婚纱吧。”夜既白放下笔对白素道。
“好！”
韩汀看着双双往外面走，中间隔了两三步的距离，但他却觉得比王母娘娘划的天河都要宽，心里顿时泪雨滂沱，虐死我了，以后的日子真的好难熬。
夜既白没有叫司机，自己开车带着白素去了婚纱馆。
两人自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便没有交流一个字。
白素是没有交流的欲望，而夜既白则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对于韩汀今天给他灌输的认知，到现在还有些懵，比他以前学的金融课程都要难多了。
上路之后，依旧无话。
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白素才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夜既白突然一个急刹，白着脸问：“谢……什么？”
“谢谢你给美扬解围！”白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既白也差点哭了，心里骂了一句韩汀，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素素不是那些浅薄的女人，她懂自己。
可白素接下来又说了一句，“也谢谢你给我开出这样的高价。”
听到这句，夜既白刚刚还在沸腾的心，顿时凉了。
想想，虽然夜既白的要求那么多，但却没要求自己陪床，白素又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
反正已经活了一辈子，这辈子也是赚回来的，拿自己换美扬的长治久安，划算！
这么一想，白素的心情竟格外地晴朗。
坐在车里还哼起了歌儿：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
夜既白听得鼻子发酸，他想伸手揉揉白素的头发，但手上却像是挂了铅块似的。
到了婚纱馆，白素的脸上已经漾起了属于新娘子的笑容。
合同里的第一条便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做适合自己身份的事。
自己现在是新娘子，当然应该很幸福地笑。
婚纱馆是一个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婚纱设计开的实体店，里面有成品，也有高定。
而白素的婚纱是由在国外度假的设计师D亲自设计，并空运回来的，因此店员们对夜既白和白素格外地殷勤。
要知道D现在出手的时候少了，他一年中亲自设计的婚纱不足五件。
当白素坐在贵宾室看到那件如梦如烟的婚纱时，整个人都呆了。
白素也是常穿高定礼服的人，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没想到还有这么美的婚纱！
洁白如云的细纱，星星点点的碎钻再搭上精致的蕾丝，是每一个女孩的梦。
试穿的时候，八个人围着白素转，她自己则是像只木偶似的，根本就不敢动，万一勾了一根纱这件婚纱就毁了，多可惜。
当白素穿着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夜既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似的。
一字肩式的礼服，胸围上绣着百合花和橙花的图案，而且还有一部分篓空的部分伸出边界，直接趴在白素同样洁白的肌肤上。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各种蕾丝织成的花片从腰部往裙摆延伸，中间点缀着蝴蝶和碎钻，同款头纱从发顶倾泄而下，如同一条银河披在身后，如梦似幻。
“真的是……太美了！”整个厅里的服务人员，新娘和家属都像是被谁摁了暂停键一般，呆住了。
人和婚纱融为一体，让众人都生出一种天生如此的感觉。
白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很是惊喜，夜既白找的设计师还真的挺靠谱的。
渐渐，白素的唇角紧抿了起来，镜子里，她的身后居然站着舒影。
“舒影……”白素转过身来看着同样穿着婚纱的舒影，“你要结婚啦？”
“是啊！”舒影脸色发白，轻轻地说。
原本关系极好的两闺蜜站在一起，却高下立现，一个穿着D亲自设计的婚纱，一个穿着店里的成衣。
白素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说什么，舒影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这时，桃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拉着白素的手道：“哇，我们上回见过的吧，你太漂亮了，这简直就是女神啊。”说完，又对舒影道，“嫂子，要不，你也换这件婚纱吧。”
舒影顿时脸色一白。
一旁的工作人员发现桃子的手上有倒刺，赶紧过来拦开她，对白素道：“白大小姐，您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吗？”
白素注意到，舒影的脸色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