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素的这一句，庄佩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啊，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顾家，可是顾家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吗？
“其实你从来就不是为了顾家，你为的只是和我妈斗而已，我妈她……已经不在了。”白素看着庄佩道。
庄佩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般。
“妈，您可别听她胡说，顾家……顾家有哥哥……哥哥不在了还有我啊。”顾薇使劲地摇晃着庄佩，她忽然有些害怕看到庄佩这个样子。
“顾薇，你心里真的有顾家吗？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而已，你哥没了，你恐怕没有为他掉过一滴眼泪吧？”白素一脸嘲讽地看着顾薇。
听到白素的这一句，庄佩扭头看了一眼顾薇，喃喃道：“你是真的没有为你哥掉过一滴眼泪啊。”
顾薇立即哭了起来：“妈，谁说的，谁说我没有掉过一眼眼泪，我其实真的很伤心，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啊。”说到这里，顾薇突然扭头指着白素道，“妈，都是她害的，是她让哥哥没命的，她又来挑拨我们母女间的关系。”
白素不禁一声冷笑，就算她们母女都知道自己在挑拨，但那又怎样？这对自私的母女，知道和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庄佩看向白素，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盯盯地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她的女儿，终究比我的强啊。”
顾薇眉头微皱，不满道：“妈，您怎么这么看不上我啊。”
话音刚落，便听到庄佩一声大喝，朝白素扑了过去。
只是庄佩低估了巧儿的实力，还没等到她扑到，便被巧儿挡住了。
这如果都能让庄佩得逞，巧儿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钻地缝里了。
“真的是岂有此理，快报警，居然跑到我们家里来闹事。”吕明月被庄佩吓得心脏病差点儿都范了。
“不用了妈。”白素轻声道，又对庄佩和顾薇道，“看在顾淮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自己想想清楚，是各过各的日子，还是要以卵击石。”
听到白素说这句话，顾薇便知道，想讹她一把怕是不可能的了。
“白素，不是以卵击石，而是鱼死网破。”庄佩盯着白素道。
“鱼死网破？你们确定有这个实力吗？”白素说完看都不看庄佩一眼，便跑着去了洗手间。
也不知道是人恶心，还是怎么回事，胃里翻腾得连生姜都压不住。
等到白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庄佩已经被吕明月给赶走了。
白素终于松了口气，吕明月却道：“这女人嫁人，婆婆是最重要的，你看看，如果当初你嫁到顾家，遇到这么个婆婆，你这日子可怎么过。”
白素不由得看了吕明月一眼，如果自己不是怀孕了，她对自己又能有多好。
不过看在夜既白的份上，白素还是没说什么，由着巧儿扶着上楼躺着了。
虽然说不出门，但林淑美的祭日，白素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趟墓地。
夜既白特意把那天空出来陪着白素，然后巧儿又带上了一大罐的姜片。
“妈，我也快做妈妈了，您高兴吗？”白素看着墓碑上林淑美的遗相轻声道。
白素记得小时候，林淑美经常一边给她扎辫子一边道：“等你以后嫁人也生了女儿，妈妈就给我外孙女儿扎最好看的辫子。”
那时白素总是吃醋，说妈妈一定要最疼爱自己，给自己扎最好看的辫子才行。常常引得林淑美一阵大笑，笑她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后来白素再长大了，林淑美就拿这件事来笑话她。
那个时候，白素觉得离自己生孩子还遥远得很，没想到的竟似乎是一眨眼的时间。
可自己要当妈妈了，自己的妈妈却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儿，白素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淌。
“我真的……是一个很没用的女儿……”白素抽泣着轻声道，到底还是没有护住妈妈。
“素素，你很好，真的很好！”夜既白揽住白素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
夜既白怕白素哭坏了，可也不好阻止她。
正好在这时，白杨抱着平安过来了，后面居然还跟着骁傲，虽然他一脸地不耐烦。
看到白杨和平安，白素立即迎了上去。
“姐……”一岁的平安还不怎么会说话，但已经会叫“姐”了。
骁傲私底下也偷偷地教过“哥”字，但却没什么效果。
白素接过平安，夜既白在一旁看得身上都快炸出冷汗了，他看着白素自己都站不住，哪儿还能抱起个孩子。
因此夜既白伸手将两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骁傲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却把平安接了过去。
平安要口头，被骁傲眼睛一瞪，硬生生的把哭腔给憋回去了。
白素有些不忍心，但动了动嘴唇，还是停住了，平安是个男孩子，或许正需要骁傲这样的人去带他一下。
“淑美，你看到了吗？三个孩子都来看你了，如果你活着……”说到这里，白杨的眼圈红了，接着泣不成声。
“爸！”白素在另一边搀扶住了白杨，“您别太难过了，妈也会不开心的。”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妈，都是我的错。”白杨摇了摇头，“都是我眼瞎。”
听了这句，白素心里莫名地冒出一句，我眼瞎也是遗传的吧，所以前世才会那么相信顾淮。
虽然这一世，顾淮是因为自己而死，但也不能掩盖他前世害了自己的事实。
同时，也掩盖不了自己瞎眼的事实。
如果自己再坚决一点，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闭了闭眼睛，白素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白素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手上打着点滴，夜既白正坐在床边盯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啦？”白素顿时有些懵。
“没事，只是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宝宝心疼你了。”夜既白伸手抚了抚白素额头的头发。
白素扯着唇角笑了笑，但想到林淑美，还是不由得心酸。
到了孕期第四个月，白素的孕吐才结束，同时也胃口大开，不时地就拉着舒影等人出去找吃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让你呆在家里不出门的话啦？”舒影没办法，只能冲着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