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烟花巷里还有小倌?”洛璃疑惑的转头问菊影。
菊影无声的抽了抽嘴角。
那个孩子倒是替洛璃做出了回答。
“公子弄错了,小的不过是个牵线跑腿的,我娘就是在这烟花巷里的,小的从小在这里长大,谁家的姑娘有什么优点,价格如何,小的都知道,所以算是给各位跑个腿,介绍个行情而已。”
洛璃哦了一声,啪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悠哉的扇了扇。迈着四方步进入了烟花巷。
这会,路两边无数的人头探了出来,对着洛璃主仆各种笑,各种卖弄风骚。
“公子好英俊啊,来姐姐这里,姐姐给你开开荤。”
“公子第一次来吧,来我这坐坐啊,保准让你过的舒舒坦坦的,第一次免费都行。”
“公子……”
洛璃看着那一张张半老徐娘的脸,心里忽然一阵阵的酸涩起来。
她们也都是一把年纪了,却还要靠着这个来生存。
战乱过后,很多年轻人可以回家去种地过活了,可是这些女人无儿无女,无家可归的,种地干活也没有了力气,她们还能干什么呢。为了活下去,只有出来做这皮肉的生意。
可不管心里多么的难受,她却无能为力。
眼看着走了半条街,但是洛璃似乎都没有看中的女子,那个小跑腿有些焦急了。
“公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不妨说来听听。”
洛璃停住了脚步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吊钱递给了那个小跑腿的。
“这位小哥,是这样的,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快活,是为了找人的。”
小跑腿微愣:
“公子不必与小的客气,就叫小的小鱼好了。”
“您刚才说找人,是找谁啊,可知道名字。”
这种事也是比较平常的,之前战乱让很多家庭都支离破碎,流离失所,甚至东奔西跑的散伙了不知道多少家庭。
如今战乱停止了,很多人都会出来开始寻找家人了。
以前小鱼便见到有人寻找到了这里,将家人给带走的,所以倒也不奇怪了。
洛璃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有些忧心忡忡又很不甘的看了看四周。
“公子,我们这一次出来的太久了,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不如就让这个小哥哥帮忙找找啊。”菊影这个时候很有眼色的低声劝解了一番。
洛璃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无奈的答应了。
“好吧,是这样的,我们来找我的姑姑,她嫁了京都这边的一个普通的百姓,听说还生了一个女儿叫王梅。”
“哦,对了,小时候我还见过表妹的,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后来听说表妹死了。姑姑和姑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据说打击挺大的。”
小鱼微愣,他说的王梅的母亲,在这一片还是比较有名号的。
但是小鱼却没有马上回答了。
“你们找她是有什么事吗?接她回去吗?”小鱼问。
“嗯,算是吧,因为家里那边有些情况,总之是要尽快找到姑姑的。”
洛璃说的似是而非,似乎有什么隐情的样子。
“好,两位跟我到那边去等下,我帮你们去问问。”
洛璃点头,于是跟在了小鱼的身后,到了一个亭子里坐下。
随后小鱼说出去打探消息,亭子里就只是剩下了洛璃两人。
“主子,我们这样说他会相信吗?”菊影担忧的问。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已经给了他钱,他应该会帮忙的,再说,那王梅的母亲不过是一个老太婆了,哪里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可是,若是小鱼找到了那个老太婆,和她说了我们,老太婆不认识我们不就露馅了。”菊影还是很担忧的问。
“没办法了,目前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不把那个老太婆找出来,那边就不肯认我们,自然也拿不到那些宝贝了。”
“主子,那些宝贝有多少啊,值得我们千里迢迢到这边找一个老太婆的。”
洛璃听到这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对菊影道:
“你小点声,我听说,那些钱财可是不少呢,起码能买下来一座城市。”
“那么多?”菊影一吐舌头。
“听说王梅的外祖那边以前可是富可敌国的,后来因为战乱,便将所有的财产都给隐藏了起来,但是临死之前将那处墓地打造成了铜墙铁壁,只有他后代的血脉才能开启。”
“而后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乱,结果他们家就只剩下了一个王梅的母亲。”
“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查清楚的。所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寻找王梅的母亲。”
“原来如此,那便希望小鱼能找到王梅的母亲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洛璃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很惆怅的样子。
时间不大,小鱼回来了。
“这位公子,小的已经帮你找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边晚上很忙,人也比较多比较乱,不如公子留下一个地址,等有了消息,我们再将王梅的母亲给你们送去如何。”
小鱼用了一句我们,洛璃听到了,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于是带着菊影离开了,临走留下了一个客栈的房间地址。
两人离开了这条街的时候,彼此对视了一眼,她们心里都明白,小鱼上钩了。
洛璃带着菊影回到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客栈,然后换了衣服,从后门离开。
这家客栈,自然也是邪医谷的产业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洛璃刚起床,菊影便进来汇报:
“况和士在等您。”
洛璃勾了勾唇角。
“今天就是处死程雪儿的日子了,他心里一定也是不安生的。”
“你去告诉况和士,就说我有事先去大理寺了。”
“主子不见?”菊影有些意外。
“哼,见了干嘛,给自己添堵啊,他这个时候来找我,肯定是优柔寡断,不忍下手了。”
说完迈步离开了院落,让竹影带着跳墙走了。
菊影见洛璃走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说这个丞相也真是够窝囊的,她都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