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原本还真是有想要拿捏一下彼岸的意思。
跟在商人身边,时间久了,难免会变得狡猾一些。
那天回去之后,段夫人也仔细的想了这件事。
她感觉或许彼岸要的未必就是要她杀某个人,或许就是想要知道她知道的一些消息。
不然她为什么大老远的从邪医谷到了秀水城?
再加上不久之前按察使崔峒大人被害,随即彼岸就来了,这让段夫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彼岸居然对她的态度不屑一顾。
忽然摇了摇唇,自己终究是惜命的。
“好,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彼岸淡漠的冷哼了一声:
“我再给你三息的时间。若是你还不想说,那就永远都不用说了。”
“有件事你应该想清楚,我邪医谷想要知道些什么,有的是人会主动送上门来。所以你在本尊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段夫人的脸色一阵青红交加,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彼岸贬的一文不值。
若是按照她之前的性格,早就拂袖离去了,好歹她也是丝绸商会会长的夫人。
起码来说,在整个秀水城里,还没有人敢给她这样的脸色,即便是府尹郑长生,也是要卖她夫君几分面子的。
只可惜如今段德已死,形式比人强。
就算段得不死,在邪医谷的面前也是屁都不算的。
段夫人认清了这一点,低叹一声,终于开始说自己知道的事。
“这事应该从三年前开始说起,那个时候我的夫君便是丝绸商会的会长。”
“府尹郑长生和我夫君的关系很不错。”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夫君才会知道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
“原本,三年前,郑长生任期满了之后,是没有办法继续留任的。”
“他这个人很是贪财好色,虽然家里只有一个女儿,也没有夫人和妾室,但是在外面特别的花心,他和我的夫君基本上来说是一丘之貉。”
“因为这个原因郑长生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上面准备要把他撤换掉,他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就就此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个人找到了郑长生。”
“那个时候夫君回来跟我说过,说郑长生走运了,居然被某个某个贵人给看上了,当时夫君还特别郁闷,说凭什么看上了郑长生,却没看上他。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证实没有看上我夫君,简直就是我们家的福分。”
“听夫君说郑长生和那人密谋了几天,随后忽然之间变得很奇怪,好像是有些愤世嫉俗,又很无奈。”
“但是有一次他和我夫君喝多了之后曾经酒醉说过,说他受制于人,生不如死,只能听对方的话。”
“那他可说过受制于何人,又是如何受制于人。”洛璃这个时候打断了她,追问道。
段夫人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说,但是根据我夫君所说,对方似乎来头不小,就是从皇城里来的。”
洛璃淡漠的瞟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段夫人迷茫的摇了摇头。
洛璃冷笑:
“你这消息根本不值你的一条命呀,难不成你的命就值这么点钱吗?更何况你的秘密当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感兴趣的。”
洛璃的话说完段夫人咬着唇,沉默不语,神色之间似乎有些犹豫。
洛璃也烦了,挥了挥手道:
“你走吧,我救不了你,静玄送客。”
段夫人欲言又止,还是乖乖的跟着静玄出去了。
就在段夫人离开之后,魅影的身影出现。
“主子她明显是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人若是不给她一点手段,她不会说的。”
魅影虽然是女子,但是向来是直来直去暴力惯了的,所以她比较倾向于用暴力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她看来,将这个段夫人抓去一顿暴打,就不信她会不说。
左右邪医谷的人,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听了魅影的话之后,洛璃忍不住的轻笑起来。
“若是那样的话,不管我们杀不杀段夫人,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上的人必定都会知道的。”
“我们邪医谷屹立至今,尽管做事一向邪佞,而且游走于善恶之间,却依然没有人和我们对着干。”
“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不会滥杀无辜,而我订下的三条规则中的第一条,便是方便我们正大光明的去杀人。”
“有这样名正言顺的手段不用,我们为什么要到处为自己树敌呢。要知道最折磨人心的手段不是直接把他杀掉,而是要看到他恨你恨得要死,却还要把你当成皇上一样供起来的神情。”
听了洛璃的话之后,没有连连点头,深表受教了。
不愧是谷主啊,就连邪都邪的如此有道理。
“这件事基本上可以肯定,始作俑者应该就是京都里的人,很有可能便是皇室成员,但我却想不出来这事是谁做的。”
洛璃倚在贵妃榻上,摸着下巴深深沉思道。
“会不会是熙木阎,那个家伙向来阴狠残暴。”
“不,不会是熙木阎。能想出这样暗中使用的狠毒手段,这人在人前应该是一个人缘很好的人,熙木阎向来都是毒辣的很,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再去如此的大费周章。”
魅影闻言点了点头,努力思考着宫廷里的那些人,忽然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面前,但是当她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也狠狠抖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了彼岸。
“你也想到是他了对不对。”洛璃连看都没有看她,却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该不是他吧,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很平和,暗地里也很不好惹,可是总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比较坦荡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吧。”魅影声音干涩的说道,但是劝解的话连她自己都劝说不了。
洛璃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说道:
“熙木云风与我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不管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他,我们都不能把他想得太过简单。事实上在皇城那样的地方能够生存下来,并且拥有一席之地的人,哪一个也不会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