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有些啼笑皆非,她真的很想要问一句: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况佑狸会爱上你。”
可看着面前男人那笃定的神情,淡定自若的气质。
这句话她又问不出口。
或许真正的况佑狸的的确确会爱上他吧。
“你来找本尊就是想要说这件事吗?”洛璃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看向了窗外。
熙木云风摇了摇头:
“谷主大人,这一次是奉了我皇奶奶的委托,想要请谷主到皇宫里为我皇奶奶检查身体。”
洛璃闻言嗤笑:
“你刚才说什么?让我到皇宫里去给你皇奶奶检查身体。本尊没有听错吧。”
熙木云风摇头:
“谷主大人,之前我皇奶奶被人下了毒,虽然毒性已经解除了,但是身体却一直都不好。所以这一次皇奶奶想要请您过去医治,您提出任何条件,皇奶奶和本王都会尽力完成。”
洛璃实在听不下去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
“你当本谷主是瞎子聋子吗?究竟是别人给你的皇奶奶下了毒,还是她给别人下毒未成,反而连累了自己。”
“要知道,况佑狸可是我的师妹,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要害我的师妹。她害人不成,现在还想要让本尊去救她,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难不成她还以为,现在还是先皇的时代,我还是那个昏庸无道会被她色相迷惑便可以为所欲为的先皇吗?”
洛璃的这两句话说得相当的冷,语气里也是带着浓浓的厌弃,说得熙木云风脸色煞白。
问题是他还不能有任何的反驳,彼岸说的话没有错,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彼岸的底气有多足,光是冲着况佑狸他就不会和彼岸对着干。
洛璃见熙木云风态度很好,被怼成这个样子似乎还没有要暴走的冲动,洛璃的瞳孔微缩,对熙木云风的评价反而更加危险了一些。
不知道如果熙木云风知道她此刻心里是如何想的,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熙木云风也知道今天讨不了什么好,琢磨着若是能够找到况佑狸,和她交谈或许会容易一些。
于是抱拳拱手很有礼貌的告辞:
“看来谷主今日心情不大好,本王就不打扰谷主了,若是谷主有了阿狸的下落,还请尽快告知,本王也好放心的离去。”话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
就在他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你所求的不过就是林太妃的健康而已,本尊虽然不会跟着你过去,但是想要解除她身体的隐患倒也不是不行,关键问题是你用什么来和我交换。”
熙木云风闻言停住了脚步,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洛璃:
“不知谷主因何临时改变了主意。”
洛璃闻言冷哼:
“不想你在我师妹面前晃悠而已。”
熙木云风抿唇不语,但是那双眸子里却绽放出冰冷的寒光。
洛璃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才对啊!这样才是真正的熙木云风。之前那副伪装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熙木云风差点吐血了。
“我把你真正的当成家人,你是阿狸的师姐,也算是她的娘家人,我尊重你有何不可,怎么就变成了让你恶心的伪装。”熙木云风感觉自己好憋屈啊。
洛璃邪魅一笑:
“你说的很好听,可你真的喜欢我家阿狸吗?你对她了解有多少?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最喜欢到哪里去吗?”
“不说别的,先说近一些的。你是熙木皇城里的荣亲王,尽管你和我师妹的婚事是皇上赐婚的。可是,我邪医谷的消息也并不闭塞,熙木流早就看不上我师妹,不止一次的想要下旨废了这场婚事。”
“若不是我师妹还算有些本事,加上熙木流要她有用,你觉得她现在还会是荣亲王未婚妻吗?而对于你,你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喜欢我师妹。”
“难不成你想要让我师妹成为你的第二个母妃?”
洛璃最后的这句话算是狠狠戳在了熙木云风的心口上。
一直以来,他的母妃就是他的伤,尤其是当他知道,其实母妃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皇奶奶一手造成的。
这个伤便成了他心里最大的禁忌。
如今他的禁忌就这样被洛璃血淋淋的扒了出来。
刹那之间,熙木云风的脸色煞白,那双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狠戾杀机。
洛璃见状不但没有害怕,那双邪魅的眸子里反而异彩涟涟。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只有真正扒开了熙木云风外表的那一层壳,才能看清楚里面的瓤子,也才能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还是魔。
但让洛璃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以为他会暴走,会袭击自己的时候。
熙木云风居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哀伤的看了看洛璃: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配喜欢阿狸,如果不是阿狸有些本事,上次在皇宫里便会被皇奶奶给害死了。”
熙木云风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抱拳:
“其实这一次本王是不打算来的,可好歹皇奶奶对我有养育庇护之恩。所以跑了这一趟就算是报答了皇奶奶的恩情。”
说完,熙木云风再没有任何的要求,迈步走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
洛璃还在懵逼中。
等熙木云风都走远了,她才问了虚空中的魅影:
“我刚才说了什么,他不是很愤怒,怎么就心甘情愿的走了啊。”
魅影也很无语:
“主子,可能是他的确感觉愧对阿狸吧,而且主子,您都没有发现,他是走来进来,走着出去的吗?他都没有做轮椅啊。”
洛璃默了默,这一点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只能说明一点,熙木云风的腿好了。
问题是,熙木云风中毒多年,她虽然已经给了他解药,可这些药不足以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重新站起来还行动自如。
能够造成这样的结果,就足以说明一点,这个男人相当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