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御书房这边一场唇枪舌战的时候,在后宫的御花园一座假山石的深处。
“王爷。”一身浅粉色罗裙,披着青色披肩的程香梨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这里,然后对着假山石后面的那道影子福身呼唤。
“何人!”清冷而阴沉的声音喝问道。
“奴家程香梨,是平安候的孙女。”
那道影子转身,一双如鹰般的眸子落在了程香梨的身上。
“你爷爷约了本王在此相见,为何他不来,却派了你这个孙女过来。”
按说,就算是平安候不能自己过来,那也是应该让自己的儿子过来才是吧,让孙女过来算怎么回事,若是被人看到了,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
起码来说,对于程香梨的闺誉可是有损伤的。
程香梨闻言急忙回答:
“不,不是这样的,约王爷您来此的不是我爷爷,而是奴家。”
“你!”熙木阎拧紧了眉头,眼神再次落在了程香梨的头上,眸底划过了一抹不耐。
“你找本王做什么。”
程香梨垂着头咬着唇,听到对方的问话后,下定了决心说道:
“王爷,香梨自荐,愿意嫁给王爷,为奴为婢都心甘情愿。”
“你说什么?”熙木阎有些惊讶。
朝中的帅哥很多,事实上,整个熙木皇朝的皇室里,长相都很帅气,当然最帅的还是熙木龙辰,其次便是熙木云风。而熙木阎不过是他们容貌的六七成而已。
更何况,在朝堂中很多人都说他熙木阎是个不学无术的,若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他什么都不是。
熙木阎想不通,这样的自己怎么就受到了程香梨的青睐。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熙木阎皱眉道。
“知道,奴家知道这些话不该我来说,可是,奴家倾慕王爷您很久了,奴家愿意与王爷常伴左右,并且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出谋划策,肝脑涂地。”
程香梨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很虔诚的俯首跪拜。
熙木阎眉头拧的更紧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千秋大业,这种事不要乱说。”
程香梨没有抬头,还是声音低低的道:
“王爷放心,这里地势偏僻,而且外面有奴家的人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王爷您也是皇室血脉,皇上虽然正值壮年却没有子嗣传承,加上近年来病体越来越虚弱了,离去只是早晚的事,那时候,整个皇室里能够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不出三人。王爷您便是其中之一。”
“哦?那么你倒是说说,本王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有多少?”
熙木阎闻言倒是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些兴致。
程香梨温柔一笑:
“说实话,王爷您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只有一成!”
“一成?为什么是一成?”熙木阎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程香梨也不惧怕对方的怒火,反而落落大方的回答道:
“回王爷,那一成还是因为皇上在这三人中比较喜欢你的缘故,事实上,若是单纯问皇上的意志,他可能会比较中意您,但是没人确定皇上会不会留下了后手,最重要的是,熙木龙辰和熙木云风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任何一个人比王爷您的胜算都要大。”
熙木阎眸光动了动:
“哼,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找熙木龙辰和熙木云风,辅佐他们不是机会来的更多。”
程香梨遭遇到熙木阎的逼问,却一点慌张和恼意都没有。
“王爷,您说的没错,对于那个皇位,熙木龙辰有八成的把握得到,熙木云风也有四成的把握,唯独您是几率最低的。但是,偏偏奴家我心悦与您。不管他们有多好都不是我程香梨喜欢的人。”
“你心悦与我?”熙木阎唇角微勾,勾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是,奴家从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王爷开始,便心悦与您,王爷,您可曾记得几年前在后宫的御花园里,您曾经救过的一个落水的女孩子吗?那一次,您下去救人的时候,还因为被石头划伤了手,至今手臂上还留有伤疤的。”
熙木阎微微拧了拧眉头,倒是想起来这档子事了。
“你就是当时的那个女孩子。”
“是,正是奴家,从那一次之后,奴家很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学习权谋之术,甚至还偷偷学习射箭,骑马,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跟在王爷您的身边,为您出力,常伴其左右。”
程香梨说的情真意切,而且有理有据,若是换成了别人,可能真的会感动,但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熙木阎,不但有一个狂暴的心,还有一颗冰冷而无情的心。
熙木阎迈步走到了程香梨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抬高了她的下巴。
“你可知道,本王已经成亲了。”
几年前,皇上下旨赐婚的。娶的是一个小国的公主,当然,其利益便是那个小国直接投降依附了熙木流,如今被册封为闲王。
熙木阎的手劲很大,甚至再捏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时,眸底蕴藏着的是惊涛骇浪般的嗜血残忍。
程香梨吃痛,却不敢说出来,还努力让自己冷静而平静的回答:
“奴家知道。奴家做个侧妃也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做个妾也好,只要能在王爷您的身边就好。”
“哦?这般痴情啊,若是你这般痴情,为何早几年不说话,却让本王不得不娶了那个痴肥的女人。”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自己老婆的样子,熙木阎更加恼恨,手里的劲头无意中加大,甚至将程香梨的下巴捏得变了形。
程香梨因为痛而不停的扭动自己的脸:
“王爷,可否松开奴家,奴家好痛。”
熙木阎冷笑:
“你不是要嫁给我,现在便痛了?若是你嫁给我,今后还会有更加痛的。”
“你是平安候的孙女,那个老东西在皇上眼前是心腹之人,若是你愿意为何不让你的爷爷去提亲。”
“如今你居然亲自来与本王说这样的话,贱货,你这样算不算是私相授受。说什么早就心悦我,痴情与我,本王就算怎么不济,也断然不会要了你这般不知道廉耻的女人。”
话说完,熙木阎狠狠甩开了程香梨的下巴,这一刻他的那张脸几乎已经狰狞到了如同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