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大师说过您的事。您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息,那是和静玄大师同宗同源的,因此小僧才会由此猜测。”
洛璃有些惊讶,光是这一句话,便非常确定这位无花和尚的本事了。
名字不怎么样,却绝对是高手。
“我是彼岸,能有幸见到高僧,是彼岸的荣幸。既然你是静玄的朋友,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施主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和尚点头,脸上的笑容很温润,让人看上去也特别的舒服。
洛璃沉吟了片刻后道:
“我是为了霖尘而来的,胡贵妃身死,我现在受命要调查此事,我想知道,霖尘什么时候来无恩寺的,表现如何。”
无花想了想:
“霖尘来的时候大概是十年前,那会贫僧还在外面云游,对此了解不多。他平时很沉默,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说起来这个,霖尘有一个师兄,十年前便是那个师兄带他进门的,施主可以稍微等一等,我让人去找霖尘的师兄。”
“好!”洛璃点头。
霖尘的师兄法号莫尘。
他们这一辈的弟子都是尘字辈,一般名号中的第一个字是他们在俗家的字,比如霖尘,他在出家之前字霖,因此叫霖尘。
莫尘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人似乎也比较稳重,见到洛璃和主持很淡定施礼,然后站在了一边。
“莫尘,这位施主想要了解一些关于霖尘的事。你应该最是了解霖尘了,你和这位施主说一说吧。要知无不言。”
无花特别说了一句。
“是!”莫尘沉吟了片刻,也不用洛璃问,便自己开始说。
“霖尘是十年前进入了无恩寺的,那时候他的朋友带着他来,说他因为父母双亡,无处可去。”
“刚好我们庙里却人手,便将其留下了。他留在了西厢房,负责西厢房的打扫等等。”
“这么多年下来,他没有离开过寺庙,除了每年去祭奠死去的父母之外都乖乖留在庙里。”
“也不会闹事,做事很稳重,客人对他都比较满意的。”
霖尘说完,无花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说西厢房?那不是招待贵客的地方,十年来,胡贵妃可曾来过无恩寺?”
无花一般都是到处云游,或者是闭关礼佛,所以压根不管这些香客的事,谁来了,谁没有来过,他也是完全不晓得的。
“回主持的话,胡贵妃应该来过三次。每次都是住在了西厢房的,但是却没有与霖尘见过。”
“你怎么确定他们没有见过。”洛璃疑惑的问。
莫尘默了默,低着头回道:
“因为是小僧特别将霖尘给掉开了,每次胡贵妃来的时候,小僧都会将霖尘调到身边看着,即便晚上也是同房同寝的。”
“你很防备霖尘?”洛璃疑惑。
莫尘点头:
“是,只因当初送霖尘来无恩寺的那人说,霖尘不能与胡贵妃见面,若是见面,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哦?”洛璃这一次更加有兴致了。
“那人还和你说了什么。”洛璃追问。
莫尘看了看主持,见主持点头。这才叹息了一声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那是在十年前,一个曾经给我们无恩寺捐赠了大批钱物的施主带着霖尘找了来。”
那一天刚好是冬季,大雪纷飞,几乎整个山路都被齐腰深的大雪覆盖着。
“那两位施主很狼狈,甚至身上还有伤。贫僧问及伤势,他们只说是来的路上因为路滑,滚落了山涧所以划伤的。”
莫尘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大师,请您收留了我的这个小兄弟,他很不容易的,家人都不在了,他无家可归,孩子还这么的小。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该送他去哪里。”
莫尘点头:
“我们庙里倒是刚好缺少人手,只是,出家人的生活很苦的,他还这么小。”
“无妨,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好。”
那人都这么说了,莫尘也不好拒绝,于是便收留了霖尘。
“大师,有件事我要和你打声招呼。”
等到霖尘被带下去收拾的时候,那人低声对莫尘说道。
“施主有话但说无妨。”
“大师,我的这个小兄弟父母都不在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但是他和当今的胡贵妃有些关系,或者说有些误会,他一直以为是胡贵妃害死了母亲的。”
“所以,若是将来有机会能见到胡贵妃,还请大师多多费心看着一点,不能让他与贵人碰面。”
“好,贫僧记住了。”莫尘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那个人是谁,按说这也是给你们庙里送来了一个大麻烦啊,可你居然接受了,想必那人的身份不简单吧。”
洛璃忽然疑惑的问道。
莫尘默了默,说了一个名字。
洛璃一头雾水,身边的梅影急忙给解释:
“是胡贵妃的弟弟。”
“胡贵妃的弟弟不是胡学文吗?”洛璃更加疑惑。
“这位弟弟和胡贵妃不是一个娘亲生的,是胡家姨娘的孩子。”
“庶出!”洛璃恍然了。
“有意思了,那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洛璃问梅影。
“死了!”
“死了?”洛璃惊讶。
梅影点头:
“在我们清剿渔村的时候,因为他反抗被杀了。是静玄动的手。这位虽然是胡家的少爷,可是因为有胡贵妃和胡学文在,根本没有他什么事。”
“所以他的地位很多时候连管家都不如。”
洛璃沉默了。
“胡贵妃上庙里来的时候,霖尘可有什么反常的吗?”洛璃问。
“没有,他很平静,贫僧也问过霖尘,他和胡贵妃之间有什么牵扯瓜葛。但是霖尘什么都不说。”
洛璃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霖尘隐藏也很深啊。”
“主子,我们再去问问霖尘。”
梅影在一边低声询问。
洛璃摇头:
“不必,那多没意思。静观其变好了。”
洛璃带着梅影在吃过了早饭之后便离开了。
无花和莫尘什么都没说,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一般。
到了晚上,霖尘将西厢房的客人伺候的休息了,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