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佑狸的话说完,无情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太无耻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尽管民间早就有贼喊捉賊的说法,可也断然不会有人胆子大到了将此法用在官差身上的道理吧。
况佑狸看出了无情的不屑,她可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她从小在乡下长大虽然接触的都是那些粗鄙的乡下莽夫,却也有机会见识到人世间最丑恶的一面。
况佑狸没有多做解释,率先朝着县衙大堂去。
“请县令大人给我们做主。”况佑狸刚到了大堂后面,便听到前面有人说这样的话,听声音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
“乔三,你说我们县衙的仵作无名强了你的孙女?”
这个时候传来了县令邱航的声音。
“是,千真万确。如今我那孙女儿在家里要死要活,几次要寻短见都被人救下,还请县令大人为民做主。”
乔三的话说完,无情走到了况佑狸的身边。
“他们说什么?说你强了她的孙女。”无情有些啼笑皆非,眼神更是古怪得不行。
“现在你知道我没有说错吧。”况佑狸淡漠的冷哼一声道。
“嗯,你的确没有说错,是我低估了这些刁民的胆子。”无情气得脸色铁青。
这时候,大堂上传来了邱航的声音:“去请仵作无名上堂问话。”
邱航的话音落地,况佑狸迈步走了出去。
“大人,属下在。”
大堂上。况佑狸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过来。
况佑狸先是给县令行礼之后,眼神落向了大堂下面的两个人。
根据无情对他们的描述,她基本可以判断下面这两个人一个应该是乔三,另一个就是白头翁了。
实在是他那一头的白发太有标志性。想要认错都很难。
况佑狸施礼之后站在一边垂头不语,县令邱航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公事公办的问道:
“乔三,你说仵作无名抢了你的孙女,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此刻堂下所站之人。”
乔三看了一眼况佑狸,急忙点头说道:“启禀大人,的确就是她。”
“你有何证据说她强了你的孙女。”邱航冷冷的问。
乔三急忙抱拳道:“老夫可以让孙女上来指正。”
邱航点了点头:“如此就请你的孙女来指证一下是不是她?若当真是她所为,本官必定公事公办,会给你孙女儿一个说法。”
“乔三谢谢大人。”
乔三说完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随后那人离去。
这个时候,县令邱航又将眼神落向了旁边的白头翁。
“你又是因何上堂。”
白头翁急忙抱拳道:“小人是要状告县衙的衙役无情。”
邱航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他淡漠的问道:
“那么你告诉我,你要状告他什么,也是说他抢了你的孙女儿吗?”
白头翁急忙摇头:“大人,小人今年才28岁,别说孙女,连女儿都没有。”
邱航点了点头,出其不意的又问了一句:“这么说来的话,他不是强了你的孙女儿是强了你咯。”
这话说完周围的人群都跟着哄笑起来,白头翁更是脸色通红。
“大人并非如此,小人是状告他偷了本人的东西。”
“哦!”邱航点头。
“那么他偷了你们家什么东西?”
“回大人,是我家祖传下来的一个镯子。原本是小人准备要给自己媳妇的。可今早却发现它不见了。”
“既然不见了,你去找就是,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到县衙无情的身上。”
“回大人的话,昨晚有人看到无情到了小人的房间。他离开之后,那镯子便不见了。”
邱航的脸色更加古怪起来。
“是谁看到他到了你的房间,你将这人带上来,本官要亲自问一问。”
白头翁答应了一声,转头去吩咐手下人。
时间不大,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
年轻女孩子应该就是乔三所说的孙女,看她的样子倒是长得弱不禁风很清秀,只是眉宇之间却有说不出的轻浮。
即便是到了大堂上,眼神也在到处乱飘。
况佑狸微微皱了皱眉头,昨天无情跟她说过乔三和白头翁的事之后,她便让人去调查了一下。
邪医谷的情报可是非常准确的。
但是邪医谷的情报里并没有说明乔三有孙女儿啊,倒是有一个孙子是真的。
不过据说是一个残废人,不良于行。
那么这个所谓的孙女儿可就耐人寻味了。
况佑狸低着头沉默不语,想要看一看这两个人究竟要怎么演下去。
至于旁边那位刀疤男子,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什么好人。应该也是白头翁手下的一员,都是自己人还不是随便忽悠。
这个时候邱航看了看堂下的两人,威严的问道:“哪一位是乔三的孙女?”
“小女正是,小女乔怜儿见过大人。”
县令邱航在她的脸上上上下下看了看,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问了问乔怜儿:
“你可认识这大堂之下哪一位是抢你之人?”
乔怜儿指向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况佑狸。
“就是他,民女即便化成了灰也认得。”
邱航定定的看了看她,忽然说道:“听你的祖父说你被强了之后在家里哭哭啼啼,甚至几次想要寻死,可现在本县令看你脸上并没有哭过的痕迹,相反唇角还带着笑容,眉眼含春,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看来事实与你祖父所说不符呀。”
众人闻言一阵愣住,谁也没有想到县令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边的乔三则气得跳脚,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孙女乔怜儿。
乔怜儿似乎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急忙装出一副哭泣的样子。
“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只是自得其乐而已,既然已经成了事实,这日子总要过下去,小女只是希望大人您能够给小女做主,要么惩戒犯人,要么将小女嫁于仵作大人。”
“也算是保住了小女的名誉。不然今后小女子怕是三尺白绫成为归宿了。”
这话说完乔怜儿又开始呜呜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