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风云诡异的时候,况佑狸也接到了邪医谷送来的讯息。
“无情乃谷主故交,可以信任。”
简短的一句话,让况佑狸终于放心了。
况佑狸将信件烧毁,然后再次投入到了对案件的调查中去。
其实,况佑狸完全可以不理睬的,她的任务只是验尸而已,她作为仵作的职责已经完成了,就没有必要再多管。
只是,现在盐城县令的手下人员匮乏,能拿得出手的本就没有多少。他们还要保护县衙,如今又要加上破案,早就忙得天翻地覆了。
况佑狸又想到了当初师父对她说过的话:“若是能够参与到破案中去,也是其乐无穷的。”
所以,这一次况佑狸和无情联手,共同参与侦破。
就在况佑狸冥思苦想案情的时候,无情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最新消息,我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盐城主要以贩卖盐巴为主,这会儿盐巴还没有被朝廷垄断。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大商户联手将整个私盐行业给垄断了。
巴铁木便是其中之一。
巴铁木是来自草原的人,几乎整个草原那边的盐巴都是由他贩卖出去的。
“有人私下里反映,死者在临死之前的一段时间和巴铁木的关系很好,还曾经有人看到两人私下里在一起喝酒聊天。”无情将这个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个巴铁木私下的为人如何?”况佑狸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后问无情。
“草原出生的人相对来说比较豪爽一些,不会像其他的那些盐商那般自私,还是有很多盐鬼愿意和他打交道的。”无情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灌下去。
想想也是奇怪了,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每次回来都有人亲自把茶奉上。
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抿上一两口而已,哪里会如现在这般豪饮。
最重要的是,这几天忙里忙外跑来跑去的调查案件,倒是让他感觉充实了不少,似乎时间变得特别的快。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况佑狸不愿意做一个王妃。
“现在巴铁木在何方?我们去会会他。”况佑狸起身迈步就要往外走。
“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他的。”无情将口中的茶水吞下去后,急忙说了一句。
“为什么?”况佑狸有些不解的问。
“巴铁木已经回去草原了,算算时间应该是在李六被害的前五天。”
“那天带头找事的那个人,我特别用审问了一番。”
“他说,道上有人放出了话,李六这个叫做点天灯。这是他吃里扒外的下场,被定在那里,也是给众人杀鸡儆猴看的。”
“只不过,他原本应该被定在盐场那边的,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农田那头。”
“那他可说了,究竟是谁给李六点的天灯的?”况佑狸回头坐在了无情的对面问。
“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道上放出的话。”
“我觉得,这事儿和巴铁木应该没什么关系,尽管巴铁木是从草原来的,可到了中原之后,行事就要稍微小心谨慎一些。这边的人还是比较排斥草原的人。”
“若是他公开这样处罚李六,我估摸着要不到三天的功夫,盐场的人就能联合起来抵制他,到时候他连一粒盐都买不走。”
无情的话让况佑狸有些头疼,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和师父之间的差距是那样的大。
难怪师父要她多出来历练一下,体会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这些对于她破案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只是经验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目前为止,这个案子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解决。
“你有什么好看法吗?”
况佑狸想着,无情既然是师父的朋友,也是值得信赖的,或许他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方法也说不定。
无情沉思了半天,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李六是因为帮助了巴铁木才会被人视作做叛徒的。”
况佑狸闻言挑了挑眉角,这种说法倒是有趣一些。
“中原人很是排斥外来的,尤其是对草原人。巴铁木虽然是老盐商,但是每一次过来收购的盐巴价格都比中原这边要高出一些。这和中原人的排外情绪不无关系。”
“巴铁木在盐城盘桓的时候和李六的关系近了一些,两人经常一起吃酒,喝茶,称兄道弟。而李六又是盐鬼。巴铁木前脚刚走,李六后脚便被害了,还被点了天灯挂在了架子上示众,你能说他们彼此之间是没有关系了吗?”
况佑狸听到了无情的分析后,猛的一拍大腿: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们只要查一查巴铁木一般情况下都会和哪些盐商合作,交易。基本就可以找到这次案件的凶手。”
无情也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况佑狸拦住了。
“此去调查的时候,你还是小心一些,这些盐商本就不是好惹的,手底下也有自己的力量,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为了保全自己,也一定会杀你灭口的。”况佑狸很严肃认真的叮嘱道。
无情见状,忍不住笑起来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况佑狸却义正言辞的摇了摇头:
“师父已经给我写信了,你和师父关系那样好,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害我还怀疑了你好长时间,不过这下好了,师父说你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今后便请您多多关照。”
况佑狸用了尊敬的语气,并且恭恭敬敬的给无情施礼。
无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头承受了。主要是,洛璃提前没有给他任何的提示和嘱托,所以他有一点措手不及。
而看到况佑狸对他一副万分尊敬的样子,无情就觉得这心里蔓延着无尽的苦涩,他可是来追媳妇的呀,以后他的媳妇若是把他当成长辈一般尊敬,可怎么得了。
无情无奈的转身出去,觉得这事儿应该写信好好问问彼岸。
还有,不是说她们是师姐和师妹的关系吗?怎么忽然又变成了师徒。
熙木云风一头雾水,总有一种自己被蒙在鼓里上当受骗的感觉,可又不知道应该去找谁申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