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况佑狸进来,尽管不乐意,还是叫了一声。
“是秋月来了,过来坐。”
石牛媳妇招呼了一声,然后转头命人去叫郎中。
“娘,您这是。”况佑狸不解。
“老爷和我说,你怀了身孕,说起来,你们成亲不过一月余,居然这么快便有了身孕,我有些不信,想着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所以便找了郎中过来给你诊脉。”
况佑狸脸色一白,她急忙看向了床上因为疼痛而呲牙咧嘴的石牛,石牛尽管很痛,可看向况佑狸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温柔,还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况佑狸明白了,石牛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过到了明路上。
问题是,即便她现在是真正的秋月,肚子里面怀上孩子的时日与她和石头成亲的日子不符合呀,若是郎中这个时候来看,很容易便看出来的,更何况算算日子,如果怀孕时间太短,普通的郎中根本就诊不出来的。
更加不用说,她压根没有怀孕了。
这里有些担忧的看向旁边的傻子石头,石头依然咧着嘴呵呵的笑,还不时的拿着桌子上的茶杯把玩,但是在石牛夫妻看不见的时候,又朝着她悄悄眨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佑狸看到他的这个眼神心里终于平静了一些,起码没有方才那样慌乱。
时间不大,郎中从外面进来。
当况佑狸看到郎中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这郎中居然是来自于邪医谷。
一品堂和一品居全部都是属于邪医谷名下的产业,几乎在每个城市里都有他们的店铺。
一品居,主要贩卖的美食,一品堂则是药材和坐堂的郎中很出名。
当然这些坐堂的郎中都是出自于邪医谷的医术,自然相较于普通的郎中要高一些,看来这位总管夫人也真的是煞费了苦心。
况佑狸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郎中有没有得到静玄的提示。
尽管很害怕,可如今箭在弦上,后悔也没用了。
郎中走到了况佑狸的面前,将一块白布放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闭上眼很耐心的诊脉。
况佑狸的心则是微微有些慌乱,脑子里想着各种应对之策。
良久,郎中收回了手,转头对石牛的老婆道:“这位夫人已经怀有身孕,大约一个月。因为月份太小,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还是需要再等些日子看看。”
郎中的话说完,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床上的石牛是开心,自己的子嗣终于可以抱住了。别管出生了管谁叫爹,总之不能断子绝孙了。
之前老头也找了郎中来看,但是那时候是普通的郎中加上时间短,也是不能确定的。如今邪医谷的一品堂的坐堂医都确定了,他一颗心彻底落了地。
石牛老婆也是开心的,儿子虽然是傻子,居然知道洞房,成亲一个月,怀孕尚不足月,时间倒也对上了。看来秋月怀的果然是自己的孙子。
况佑狸也是震惊的,邪医谷的郎中,一般人是无法收买的,若是这位郎中被石牛收买,做了假证据,那么最后结果是,即便石牛这边无人追究,邪医谷也会将其扫地出门的,除非是静玄特别安排的。
况佑狸心里没底,琢磨一会出去找个机会问问静玄,如果不是静玄安排的,那这个郎中就要被除名了。
还有一个震惊的人则是熙木云风了。
熙木云风看到郎中进来的时候,也是很担忧的。
但是他看到了郎中拎着的药箱上的邪医谷标志。
所以他心里有些怀疑,到底是况佑狸真的怀孕了,还是静玄和这个郎中打了招呼啊。
况佑狸的避子汤可是被他换掉了,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况佑狸会因此而怀孕的。
只是,这样的小心思他也只能想想。
算算时间,距离那一次发生的事情至今,可不就是一个月了。
时间刚刚好啊。
屋子里四个人各怀心思,等郎中走了,石牛老婆对着秋月招了招手。
“秋月啊,你过来!”
况佑狸垂着头走到了她的面前。
“好孩子,你真是我们石家的功臣啊。你放心,今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的。”
况佑狸闷闷的嗯了一声。
“对了,我见你打从成亲了就是这么一套衣服,如今怀了身子,以后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还是多裁几身衣服备着的好。”
说完,石氏到一边拿了一个布包出来。
“这是一百吊钱,你去街上裁几身衣服。顺便在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吃。”
况佑狸急忙接过来:“谢谢娘,我能带着石头去吗?他昨天说想要吃桂花糕。”
“还是别带着他了,街上人多,走丢了不少找,你还要裁衣服,恐怕会照顾不到。若是他喜欢吃,你给他买回来就是了。”
“嗯!”况佑狸转头看了石头一眼,然后迈步走了。
“啊,亲亲。”熙木云风站起来就往外追。
“石头,你干什么去。”石氏在身后急忙喊。
“亲亲,娘子亲亲。”石头咬着舌头,不管身后的石氏,一门心思的追媳妇。
石氏见状大急,急忙命人将石头给拦住了。
“啊,我,我要找娘子。”
“乖,别哭了,你娘子一会就回来了。”
石氏见状急忙哄劝。
这会况佑狸都走远了,熙木云风无奈,只能郁闷的去一边继续做傻子了。
再说况佑狸,一路风风火火的冲出了段府。
看看身后没有人跟踪,她急忙去了一品居找静玄。
“静玄没找到,却意外的见到了那个郎中。”
况佑狸想了想,走到了那个郎中的面前:“这位郎中,请问我家老爷给了你多少银钱。”
郎中原本准备吃饭,听到这话惊愕的抬眸。
“小娘子,你这话是何意。”
况佑狸勾了勾唇角,笑意盈盈的又问:“我想问问,我家老爷石牛给了你多少银钱,让你谎称我怀孕月余的,”
郎中听明白了,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胡说,我可是邪医谷的郎中,从里不接受贿赂,更加不会谎称病人的情况,你这般说,对我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