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轩半夜过来跟凤楚楚交代了几件事,好让她应对第二天别人的质疑,凤楚楚一一把他说的都记下,末了,当宋玉轩要走的时候,凤楚楚才问出了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事。
凤楚楚:“那个若公子……”
宋玉轩:“我知你想问什么,我与他交手的时候已经看出他心不在焉,他没有拼尽全力,似乎只是来探我的底,然后就离开了。”
凤楚楚:“也就是说蛊族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这件事里面?”
宋玉轩颔首:“不错。”
果真和她猜想的一样,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了,如果若公子是有出手的话,那些人不可能败的那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压根没想过帮何申甫。应该说,他压根就没想过让蛊族掺入这件事里,为什么呢?明明如此好一个机会……
凤楚楚:“宋公子觉得是为什么呢?”
宋玉轩:“凤姑娘认为呢?”
凤楚楚摇头:“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阴谋的样子。”
宋玉轩:“或许和冥篁教的出现有关。”
冥篁教?为什么这么说?凤楚楚不解地看向他,宋玉轩抿了抿唇,没有解释,只是说:“但愿是我多虑了。”
宋玉轩走后,凤楚楚熄了灯上床睡觉,就在她快要沉睡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很快有人走近床边,微沉的重量压得床响动了几下。凤楚楚半掀一只眼,在看见来人后,又闭上了。
她今日实在累得不行了,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更不想挪动一下赶人。
她感觉到来人伸手把她揽入怀里,动手动脚的,搅得她的瞌睡虫跑了不少,她闭着眼睛想想,抬起手在那横在她腰间的手上掐了一把。
“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我很困。”
柳月先轻笑一声,在她的头发轻吻一下:“我以为你会很想我。”
“怎么可能……”她迷糊之中应了一句,眼皮开始在打架,不过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我告诉你,在我没醒之前你不准走,我还有很多的话想问你。”
“这样还不叫想我?”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没有给她一个肯定。
凤楚楚虽然困极,但居然没被他的话拐跑:“快答应我,不然你就给我滚下床。”
如此软绵绵又霸气的话,引来柳月先一阵轻笑:“行,我答应你,快睡吧。”
得到他的答应,凤楚楚终于安下了心,没一会就沉沉睡下了。
黑暗中,柳月先看着她这种许久不见的平和的睡颜,本想逗弄逗弄她,可在看见她无意识在他怀里挪着寻个舒服些的位置的动作时,这一瞬间,他的心像是有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在撞击着,想要冲破出来。
到底是何时,她变得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呢?
他下意识自问,可聪明如他却没有答案。
翌日,凤楚楚醒来的时候柳月先当真还在,而且比她还要早起来,已经懒洋洋地躺在罗汉床上看书了。
凤楚楚打了个哈欠翻身坐起,但昨日运动量过大,导致她现在醒来全身又酸又痛,加上伤口的刺痛,她想了想又趴了回去。可是她还没把被子盖好,整个人连着被子就被柳月先给抱了起来放到罗汉床上,而他则去倒了盆热水,拧干了布给凤楚楚擦脸。
他的动作算不上粗鲁,但也不温柔,大约是手法生疏的关系,凤楚楚的脸被他擦得老疼老疼的,瞌睡虫自然也就跑没影了。
柳月先居高临下看着她郁闷的神情,挑眉:“清醒了?”
凤楚楚斜他一眼,有些不高兴:“醒了,就这么急着离开吗。”
“楚楚很希望我留下陪你?”
凤楚楚噎了噎,避而不答,直接切入自己要问的话:“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若公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柳月先故意叹口气:“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我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倒是关心起那若公子来了。”
“少扯开话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昨天看见若公子了,而且他也碰上了宋玉轩,但他没有动手,反倒是转身就走了,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不仅没动手也没掺合,而且还变相救了她,真的很奇怪。
柳月先并不知若公子救了凤楚楚的事,他走过去给火炉添了点炭,淡淡道:“没什么奇怪的,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我送了他一份大礼,他还我一份大礼罢了。”
还礼?
闻言凤楚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何申甫狗急跳墙是因为柳月先的告发这个她知道,他的举动促使了若公子放弃了何申甫这颗有用的棋子,或许很有可能还打坏了他原先的一些部署吧。但若公子还的是什么礼呢?
柳月先斜眼看了她一下:“还想不出?”
凤楚楚摇头:“不懂。”
柳月先微微一笑:“冥篁教。”
他走到罗汉床边,把她连着被子抱紧,下巴搁在被子上,轻轻道:“他利用投靠他的冥篁教与何申甫这个叛徒联手在武盟山庄里大开杀戒,而冥篁教早归入我飞月教,那么在外人眼里看来,何申甫就是叛变投靠了飞月教。也就是说,武盟山庄的这一场骚动会被打成是飞月教的手笔,这就是他送我的大礼了。”
凤楚楚闻言有些震惊:“可是大家都知道有冥篁教的教众不服你,怎能仅凭这些人就说是飞月教做的。”
柳月先嗤笑一声:“他们可以说不服和叛变都是飞月教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再说了,谁能证明?若公子?还是已经死去的何申甫?”
这……柳月先说的没错,谁都无法证明,蛊族自始至终都没下过场,冥篁教出现却是众所周知的,而能证明事情真相的都已经死了。好一个若公子,居然在知道柳月先给陆绍礼送罪状的时候就已经把算盘给打好了,这个人的智商权谋与柳月先不相上下啊!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难道就不紧张吗?陆绍礼在这次的事里还死了,正派的人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迁怒飞月教,说不定还会围剿飞月教,你怎么,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她有些焦急和生气,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明明都快变成千夫所指的对象了,他怎么还能如此从容不迫,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来逗她玩,真真是,让人扼腕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