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凤楚楚就又来到段宏彦的屋子,进去的时候段宏成和宋玉轩都在。不知是否段宏彦昨日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坏了段宏成,只见他呆呆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段宏彦。
见着宫水清和凤楚楚来了,宋玉轩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凤楚楚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说,便转身和宫水清一块出去。
三人坐在石凳上,凤楚楚直接开口:“可是段大哥的事有结果了?”
宋玉轩颔首:“据看到的人说,对方一共有三个,除开跑了的,那死了的我们都检查过,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线索,也没有任何可以看出身份的标志,并且他们后牙槽上皆有毒药,看来是一批死煞。”
凤楚楚:“死煞?什么意思?”
宫水清解释道:“死煞也是杀手的一种,但不同的是,死煞只要接了任务,若是不幸被杀死了也就罢,若是被抓住便自绝了断。这种是杀手里面极为罕有的,因为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不是目标死就是自己死。通常这一种杀手是不可能会让人有迹可循,也绝对查不出幕后的人。”
也就是说想知道段宏彦到底是被何人所伤是不可能的了。那个聘请了死煞的人真是可恶,对方不敢真面动手就只会耍这种小手段,实在让人气愤难当!
想到如今还躺在床上的段宏彦,宫水清和凤楚楚都难掩心中的愤怒。
宫水清想了想,道:“这个江湖上有死煞的门派不多,不能从这里面排除筛选吗?那个买凶的人既然能买一次肯定也能买第二次,这次是段大哥受伤,下一次又不知是谁了。”
宫水清的担忧不无道理,这同时也是宋玉轩他们担心的,但杀手这一职业本就处于灰色地带,很少有人光明正大的打开门做生意,即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几大杀手门,想要找他们杀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宋玉轩:“能把段兄伤致此的人不多,那几个凶手不是泛泛之辈,或许要查不难,但应该需要花些时间了。就不知那买凶之人接下来会不会其他的动作。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奇怪。”
凤楚楚:“什么?”
宋玉轩思索了一下,说:“据几个躲一旁的百姓说,当时段兄遇袭的时候,半路冒出了两个同样穿黑衣蒙面的人,他们与死煞非一伙,事后也悄无声息离开了。”
这么奇怪?难道还有一股势力在背后观察着他们?
凤楚楚和宫水清同时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可她们思索了好一会都没能想出有哪个盟友会蒙面相助,而且还在事后悄悄离开,如此遮遮掩掩的反倒让人觉得怪异。
而此刻,另一个地方,一声瓷碗砸地的声音响起,有两人迅速跪到在地。
“公子请息怒。”
“息怒?”那人冷笑一声,“人没杀成青铜珠的下落也没套出来,半路还有人杀出来救人,你们俩最近办事是不是过于懒散了。”
“属下有罪。”跪着的两人齐齐低头。
然而那坐着的人并未理会,而是看着桌面。手指点点敲击着,好一会道:“查出来是谁救的人了吗?”
地上的两人互看一眼,双双低头没说话。
坐着的人见状冷笑几声,渐渐的笑声逐渐转为开怀大笑,然后笑声戛然而止,气氛骤然阴冷起来:“很好啊,能做的如此悄无声息又不留痕迹,整个中原能找出来几个。”
“属下们一定会尽快查出来。”
“罢了,人家若是不想让你们查出来,又怎会留下痕迹呢。”他摩挲着袖子上的花纹,脸上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须臾他缓缓睁开眼,“是时候让那位大好人做点事了,告诉他上次曾子贤的事我很不满意,这一次不要再失手。”
“是的公子……还有一事,那几个来投靠的冥篁教的人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公子觉得信得过吗?”
那人支着脑袋看着地上破碎的碗,笑了笑:“冥篁教的人……他们的教主被柳月先杀死,整个冥篁教都被纳入飞月教,想必他们这几个人心里肯定非常焦急,想要借我们的手除掉柳月先,他们趁机吞掉飞月教吧。先找些事情给他们做,磨磨他们的锐气再说。”
“是的公子。”
而此刻,那个被点名的柳月先此刻正懒洋洋的躺在凤楚楚此前经常躺着的美人榻上,懒洋洋的晒着冬天的太阳,时而翻个身喝口茶吃点心,日子过得倒是潇洒。没一会,江砚从外头走了进来:“公子。”
“人死了吗?”柳月先眼都没睁开。
“还没,但也未脱离危险。我们的人昨日去的太晚,到的时候他几乎没了气息,多亏了公子的嘱咐,当时就给他服用了晏神医的药。”
柳月先凉凉掀了一只眼,道:“你当我是愿意救他,他若是死了,某个人指不定得哭上好几天。”
“姑娘昨夜守了一夜,只睡了四个时辰便又醒了,似乎睡得不太踏实。”
柳月先闻言哼了哼,说:“每次有心思她就睡不好,对于段宏彦她倒是上心。”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酸味,江砚权当没发现:“方才来了消息,此次袭击段宏彦的是鬼门,据说那逃掉的死煞已经被鬼门的人解决掉了,我们可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柳月先摆摆手,翻个身无聊地支着脑袋:“不必了,不过倒是可以给他们的门主带句话,告诉他们,‘不想死的话,我飞月教管定的事最好不要插手。’”
江砚抬眸看了他一眼:“明白。”想想又道,“段宏彦遇袭必定是蛊族的人在背后捣的鬼,看来他们应该是准备要动手了。”
“也差不多了,拖了这么久,我都不耐烦了,他们若是再不动手,只怕我都要帮帮他们了。”
他这副懒懒的模样让江砚有些疑惑:“公子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青铜珠?难道就不怕青铜珠会被蛊族的人抢走?”
“青铜珠啊……”他仿佛才想起这件事一般,说,“没兴趣了,不过若是她想要的话,倒是可以拿来哄哄她。”
想起她每回问及他手中那颗青铜珠时眼里闪着的算计,柳月先便觉得好笑。
这个小妮子大约没发现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吧,还自以为很聪明,想对他耍小诡计,这般可爱又有趣的人,他怎么舍得放开呢。